五月初五,遠大賭坊。
沒有鄔金賭場豪華的裝飾及精巧的布置,沒有沸沸揚揚的喧嘩。像把鋒利的刀子默然戳開黑色凝固的夜,不需要言語的表達,行動就是最好的表達。
這裏的每一樣東西都妥帖的擺放在恰當的位置,沒有一樣多餘的。
邪小七的對麵是賈爭。中間的位置上坐了一個身形健碩的中年男子。
這次是賭番攤。
賭番攤,說起來很簡單,賭起來也很容易.具體賭法是,在番攤桌放一大堆銅錢或磨成小圓形豆青色的小瓷片,叫''攤皮'',從中摣出一小堆,用''攤盅'',也就是一個有短柄的銅製盅蓋蓋上,任人猜買.另用一塊''攤皮'',也就是一件正方形的錫片或木片,擺在這堆攤皮之前.在靠近''攤皮''那一邊為''一'',順著右邊為''二'',對麵為''三'',左邊為''四''.參賭者想買什麼,便把賭注押在''攤正''的那一方麵.開攤時,揭去攤盅,用''攤竹'',也就是一根長約一尺的小竹竿,將那一小堆''攤皮''撥開,然後逐四個四個一皮,撥回那一大堆裏,看最後一皮剩餘多少,猜中者得采.比如買一,最後一皮正剩餘一粒,便是中。
具有黑道背景的男子目光如電不怒自威,緊盯著兩人的牌麵。他在這裏的職責就是監場。一旦有人作弊出千或不守規矩,將會被毫不客氣的“請”出去。
進行到了第二局,氣氛有些緊張,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邪小七投放賭注的時候,瞟了一眼賈爭,從對方那閃爍的目光裏可以看透他的內心,顯然,對方不是十分有把握。盡管做出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模樣,可是眼睛暴露了一切。
暗自盤算了一下籌碼,邪小七咬緊牙關狠了狠心決定豁出去了。深吸了一口氣,所有的籌碼在他顫抖的手中被推了出去。
…
小陽坐在琴前,試了一下琴音後,開始撫琴。癡情纏綿的琴音嫋嫋回蕩在廳堂裏。雖是很古老的曲子,卻令人動容,總是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如癡如醉的愛情故事,伴著纏綿悱惻的音籟緩緩流淌…
…有個書生進京趕考,路遇劫匪,身上的盤纏被搶個精光,無法住店。隻好借宿於村屯。這一天來到了富足繁華的馬家堡,希望能夠借些盤纏上路。恰逢村裏辦喜事吃喜酒,被熱情的村民拉扯著多貪了幾杯水酒。
看見往來穿梭的幾個男子後,書生酒醒了大半。原來這幾人正是那天搶劫他的劫匪,當時若不是反應機智,早就成了刀下鬼。書生盡量不引起對方注意挪步來到了門口。正巧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邁步往裏進。書生趕緊將他拉到牆根沒人的角落,大概對他講了事情的經過。並且肯定的說這幾個人是來踩點的。
大胡子不置可否的笑笑。看他不當回事的樣子書生更加急了,問大胡子是否認識這裏所有來吃酒的人。大胡子大大咧咧的表示,他們這裏的風俗習慣就是不管誰家辦喜事,誰都可以來吃酒。不是太近的親戚,也不必隨份子。外來的朋友更受歡迎,說完又反問了書生一句,你不也是一樣嗎?誰知道你的底細?書生一時啞口無言。大胡子笑笑說,開玩笑的別太在意。然後自信的說道,馬家堡裏三層外三層全用細細的黃土壘成,形如鐵桶。況且院子外麵還有看家護院的村勇輪流巡視,就是悍匪真的來襲,也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