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以玉換地(1 / 2)

…又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激烈戰鬥,豪賭過後。邪小七仿佛再一次墮進炙酷燒灼的無極,意識一點點抽離身軀……身體的某個地方留下了疼痛的感覺,一想到它會永遠在那兒隱隱作痛,一想到小陽的燦爛笑容都會因為那一點疼痛而變得暗淡了。

隻怕以後也很難再見小陽了,邪小七摸摸空空的口袋,悲哀的想。

眼紅得像冒了血的邪小七最終押上了邪家老院的地契,輸得血本無歸。帶著一絲失落的惆悵,把那歌舞升平,紙醉金迷黑夜裏最閃亮的奢靡與浮躁拋在身後…

…“這可如何是好啊,大老爺出去沒幾天。小少爺就捅了天大的漏子。”

“是啊,那個賈淮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剛剛我本來想要攔住他,一看那雙眼睛,就嚇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不要長別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啊。那賈淮再厲害,遇到我們家二老爺,隻怕也會五迷三道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邪府正廳前沿階下及花園邊青石路上,三五成群的下人丫鬟們聚在花前樹下低聲的竊竊私語。局促不安的目光不時朝著正廳的方向瞟上幾眼,臉上誠惶誠恐之色不亞於見了老虎。

號稱“虎爺”的賈淮一貫低調,反而更加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就連閱人無數善於察言觀色的邪家大管家司馬南也不禁暗自感歎,一個人的見識與閱曆是裝不出的,生嫩的少年人再怎麼佯作鎮定,都能讓有心人看出端倪來。賈淮這人不簡單,否則他身上不會有那種看不出深淺的莫測意味。

賈淮的對麵坐著一位麵白圓臉,眉眼溫和的中年男子。雖然嘴上無須,名聲卻在晉城商界如雷貫耳,無論是集市老販還是小街走卒,幾乎沒人不知道邪家的二叔公邪牧安表麵溫文爾雅,其實心思縝密說話辦事更是滴水不漏。柔中帶鋼笑裏藏針,典型的笑麵虎。

司馬南站在邪牧安的身後,看著賈淮回身看見他微微一愣,好像沒想到他會在那兒似的,繼而皺起了眉。

僅憑這細微的身體語言,司馬南就能夠揣測出這隻老狐狸已下定了決心,不達目地誓不罷休。

賈淮抿抿嘴唇,垂眸低聲:“如果老太太……知道呢?”

“老太太早晚都得知道,承蒙聖上的恩賞。最初邪府府邸的舊址就在老院,以後再經擴建的宅院論地段論布局皆勝過老宅許多。隻是老太太自打從宮中退下來就一直住在那裏,早就把老宅當成了家。若想收回宅子,必須得經過老太太這一關。”

賈淮無奈地看著神情堅決如鐵的邪牧安,抬起手揉著自己的額頭,一副頭痛無比的樣子。

看到賈老爺回頭遞過來的眼神,侍立良久的小廝立刻從袖中掏出一隻纏繞著紅綢的泛黃紙筏,微顫著拆去紅綢,小心翼翼的展開。

…篆刻邪府家宅正楷的契尾,鈐蓋晉州府衙規正三寸許,方製,篆體,紅色赫然的官方大印。

右下角的蠅頭狂草“邪小七”三個字倒也龍飛鳳舞透著不羈的風骨。不用細加辨認,就能確定是本人筆跡。

就像世上隻有一個邪小七一樣,此人的筆跡晉城也沒有人能夠模仿得來。

仿佛這個人就是為了找麻煩而生,邪牧安用兩根手指揉了揉太陽穴,然後用食指關節按壓了一會頭頂。“邪小七”這個名字令他的頭痛病又犯了,這次惹出的麻煩非常棘手。邪老大又不在,正好給了賈淮可乘之機。這老東西不知葫蘆裏不知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