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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邊關吃緊,境外的貨物貿易難以維持。賈淮正是看準了這一機會,下血本斥巨資盤下幾個大規模的外邦商鋪。囤下不少的絲綢皮革。隻要朝廷一下封關詔令,立刻會有所動作。”邪牧安頓了頓,接著道:“到時候隻怕不光我們的生意受到影響,晉城的絕大多數商戶都不會好過。”

“他這是破釜沉舟,若沒有厲害的眼線通風報信絕不敢造次。”邪不錄的眼眸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望著老掌櫃道:“鋪子上的事務你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必顧忌那個不爭氣的孽障。隻要賬目上不出紕漏,嚴守古訓差若毫厘,繆以千裏。就沒有問題。”

一直負手而立的老掌櫃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嘴唇呢喃了幾下,想要說什麼。目光觸及邪不錄微冷的眸子。不由自主的把剛到嘴邊的話語咽了下去,最終什麼也沒說。供手告辭轉身離開了邪府。

望著老掌櫃蹣跚的背影,邪不錄不禁輕歎道:“若論氣魄,膽識,謀略,年紀大了畢竟有所局限。倘若老是前怕狼後怕虎這買賣還怎麼經營?”收回目光,邪不錄看著邪牧安平靜的表情未起半點波瀾,微微側身低聲道:“所以邪家必須得有青年才俊出來撐起一片天。按照族規,十八歲男子就有資格繼任我邪家族長繼承人。等再曆練個十幾二十年,就完全能夠取代我們這些個老家夥。依我看宇懷那孩子不錯,善於經營,頭腦又靈,比我那個孽障強上幾百倍。”邪不錄語氣淡淡的,看似漫不經心。目光灼灼,不動聲色的觀查著邪牧安細微的表情變化。

突然覺得一股森冷,從背後透過來。邪牧安的眉頭皺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不易查覺的憂慮,他看向邪不錄,卻發現邪不錄正專注的盯著他。邪牧安眉頭微挑笑著搖搖頭,用他貫有的溫潤語調緩緩說道:“宇懷確實溫文聰慧,隻是韌性有餘,狠勁不足。經商講究無商不奸無往不利,沒有強硬鐵腕難以勝任執掌邪家大業。何況,何況……”邪牧安目光閃爍,欲言又止。

賈不錄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下去。邪府上下誰都知道,那江宇懷本是老太太身邊的丫鬟和外人所生,被老太太寵溺收為義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與邪家並無幹係。按照邪家祖上規矩,隻有具有邪家血脈的少年男子才能有資格當選族長繼承人。

邪老爺子在世時,膝下三兒二女。邪不錄由正房所生地位超然,老爺子過世後,邪不錄自然順理成章的接任家主。隻是他心裏清楚,二房嫡子邪牧安並不甘心,無時無刻都在窺探著這個位子。隻怪自己老婆肚子不爭氣,連著生了仨女娃,不見一個帶把的。這也是邪牧安心底最深的痛處。剛才邪不錄有意出言試探,也知道這個人天生狡猾,不肯輕易就範。不免有些失望,同時鬆了口氣,話鋒一轉道:“賈淮的太爺爺曾在官居三品的稟盛時期提拔過一個小太監。如今小太監的後人現在就是皇太後身邊炙手可熱的紅人,雖無官職實權,卻也不可小覷。”

邪牧安讚同的點點頭,一旦和這樣的人攀附上關係,還有什麼朝廷機密不會知曉?看來賈爭平時也沒少打點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