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枯國好戰,深藏地下幾百丈有餘的鐵魔堡是其核心機構,幾乎所有的大王都住在那裏?”蘭九的手掌覆蓋在了一片綠色區域。
邪小七不用問,也大概知道那應該遠不止淺黑深林那麼大麵積。
“所以我們無法找到他們的老巢,處處被動。不過這些野蠻的外邦人還有個專門的機構。就是青州的雲斬峰,那裏的大宗主訓練不怕死的淺狼團,混進我們的城堡,起到破壞作用。”
“我們能否也進入他們的領地,竊取情報?”對於淺狼,邪小七並不陌生,隻是不知道是由大宗主訓練出來的。
“所以把你召來,就是盡快混進淺狼團裏麵。”蘭九的眼眸裏滲了少有的憂鬱:“我們前幾天抓到了一個淺狼,雖然沒留下活口,不過隨身攜帶鐵魔堡的印符。所以你混進去並不難,難的是淺狼的挑選極其殘酷,幾乎九死一生。”
“我會考慮的,不過還是想去試試。”邪小七有些猶豫,畢竟不是在晉城。戰場處處存在危機。
“不用考慮,這是戰場,更是軍令。”蘭九的語氣嚴厲地瞪著趙琪琪,目光仿佛帶了凝結的冰霜:“我們的行動就叫突刺二十。我會吩咐手下趕快準備。”
“為什麼是二十?”邪小七不解的問道。
“每個人都隻有一個編號,前十九個突刺都死在了青州。”蘭九語氣淡淡的,眼角卻有一滴晶瑩,沿了幹瘦蒼白的肌膚,緩緩滑落。
…當天夜裏,一輛馬車踏著星光月影,急駛在通往青州的大道上,一會就消失在黑暗遮掩的密林中,留下一串飄渺的馬蹄聲。
…青州地處烏木山的雲斬峰頂,屹立著高聳入雲的一座圓形建築,在朝陽下金光閃閃。宛如高高在上的神佛不怒自威令人感到無比的威壓。
沿著鋪滿青石的山間小徑往上走,馬蹄發出青脆的嘚嘚敲擊聲。腰帶一樣的盤山路終於到了盡頭,兩旁栽培著各種花卉植被的紅木大門上刻畫著精美的花草飛禽走獸的圖案。
大門無聲的開啟,兩個身著玄色衣服的少年匆忙的引入馬車,然後四下張望確定無人緩緩移動門拴關閉大門。
趕車的青衣男子眉頭微皺,手裏捏著的的馬鞭不由緊了緊,揚起來對著天空打了個響亮的空甩。
兩名小童在前引路,馬車加快了速度,看不出兩人的步伐有什麼變化,隻是一時竟難以超越。
約摸過了半個多時辰,馬車來了一座高大建築腳下,無法再繼續前行。青衣男子轉身從車上拉下了一個衣著淡雅的瘦弱少年,沿著坊間傳說的登雲路一步步向上攀爬。期間引路童子不發一言形同鬼魅。從後麵隻看到兩個竹竿一樣的身影晃來晃去。
登雲路不知道有多少節台階,一眼望不到頭宛如直入天宵的雲梯。走的膝蓋酸軟。瘦弱少年看看前麵那兩位並沒有停下的意思,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山頂發出鼓樂齊鳴的聲音,不由心裏一顫。想說的話不由咽到咽喉裏。
樂器演奏出的曲調溫婉綿長,聽的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調子,帶著這樣的疑惑,終於來到了六層寶塔的門簷之下。拱形的簷角兩旁各吊懸一隻青銅巨獸,塹刻精美遠古圖騰的圍牆一直延伸到密林裏,進入庭院,兩小童幽靈般倏忽不見了。栽培了綠色紅色的花朵爭相開放,幽靜的古井居於庭院的正中。右邊的回廊有青石板的小路。左麵是座四角亭子,潺潺的流水,鳥兒的鳴叫不絕於耳。
延伸往上的路有兩條,到底走那條?
青衣男子和那個少年停在了原地,觀望著庭院外麵到達密林的道路,發現靠右邊的由大理石鋪就兩旁墊有厚厚的路枕,而左邊的則寒磣很多,隻能說是雜草踩出來的痕跡還並不能稱為路。倒伏的草叢在風的拂動下發出嗚嗚的聲響。
“是鐵魔堡的人嗎?有何憑證?”邪小七與蘭九親兵安石正自猶豫。身後突然傳來溫柔如水的女聲,兩人回頭。看見不知何時站了三個秒齡女子,其中一個麵容美豔,大約十八九歲,身形苗條,大眼睛,皮膚如雪,一頭如雲的柔鬢比墨汁還要烏,還要亮。兩鬢像蟬翼似的遮住一半耳朵,梳向後麵,挽一個大大的橫愛司髻,像一隻蝴蝶撲蓋著她後半個頭。她的笑容甜甜的,透著令人琢磨不透的神秘。
“我們是鐵魔堡二大王派來的,這位小哥就是準備加入淺狼團的戰士。”安石早就準備過,所以回答起來很從容,他拱手躹禮:“二大王還給大宗主帶了件禮物。”
接過安石遞上的錦盒,女子想了想,看著邪小七道:“知道鐵魔堡的規矩嗎?”
邪小七楞了一下,這倒是沒有想過的。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