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的現銀就在這裏,至於外頭的流言蜚語隻怕是小人汙蔑,我承認我們梁府是沒落了,這也有目共睹,可每年的采辦有哪次拖欠過?”
梁振的話擲地有聲,眾人紛紛交頭接耳,梁府是有信譽的,不曾拖欠過任何人。
“何管事你拉著我來此,說梁府破產倒閉了你這是聽誰說的?”方才安平米鋪的老板疑問道。
那何管事支支吾吾:“我就在茶樓裏聽來了的,又不是一個人在那議論,好多人聽見了的。”
米鋪的老板點了點頭,其他人也是各自回想,一說路上碰見熟人告知,一說隻是自己隻是聽來雲雲,甚至有的看你們都要他也跟著要。
梁振心中了然,這是個陽謀。到底是誰在背後設計梁府?
難不成是梁新?不!他就一個紈絝子弟肯定想不出來這麼高明的點子。
圍堵人群的氣氛稍稍緩和,梁府在霖塢鎮有多少年了,街坊鄰居都知根知底,幾個爭的麵紅耳赤的才知自己失態,可道歉又不好意思開口。
梁振看著群憤平息繼續道:“我梁振昨日恢複癡傻,今日不才榮當家主,這難免遭人非議。”
“一個曾經的傻子怎麼能夠勝任家主之位,可如今大夥看看,我還是個傻子嘛?”
圍觀的人群指指點點,無不讚服氣魄,紛紛認為自己是聽信了小人所言,被人當槍使了。
“說起來我也愧對諸位街坊,小子之前和大家有過不愉快,還帶來不少麻煩,可哪一次沒有給出相應的賠償。”
這話點到了眾人的心坎上,平日裏梁府大公子逛街,有些人雖然討厭,可多數人還是歡喜的不得了。
隻要這傻傻的大公子損壞了什麼拿了什麼,之後都可以去梁府賠償。這其中也有不乏生意難做偷偷去謊報的,可梁府一視同仁該多少就賠多少。
有過此舉的人羞愧的低下了頭。
對啊!梁府何時有虧待大家,隻要到了賬期每次還都差人親自送上門,就憑些風言風語自己就去落井下石,實在下作。
隻聽之前叫囂最厲害的一位掌櫃拱手開口道:“梁家主今天我也是聽了小人汙蔑,信了這流言,我在這裏說聲對不起,這銀子我今日就不取了,哪日梁家還用的著的地方盡管再來。”
“多謝這位掌櫃開明。”說完他便灰溜溜的擠開人逃也似的離開了。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圍在梁府門前討債的人群,有的告罪一聲離開了,有的自知不好意思偷偷走掉。
剩餘的一些人看別人都沒拿,自己又怎麼好做出頭鳥。更何況眼前擺著白花花的銀子,梁府哪裏會拖欠自己。索性看了一會也走掉了,不知不覺間這風波消弭於無形。
一眾仆人將銀子收回府庫後,直到大門關好梁振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想想不禁有些後怕,若是方才有人直接上來搶那後果不開設想。
梁振的表現眾人都看在眼裏,如此迫在眉睫的危機竟不費吹灰之力。
瀟池魚崇拜看著他激動道:“公子您真厲害,怎麼想到這法子的。”
梁淑月也是側目相看,其他人更是無不稱讚。
梁振卻不以為意,眉頭緊皺道:“別高興的太早,我怕的是還有後手,這一步棋他們沒能成功接下來肯定還會反撲。”
“還有後手?家主我看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對方惦記了吧!”管家有些擔憂道。
“就是,我們梁府產業已經全被那白眼狼奪去,還能有什麼能被他們看上?”瀟池魚也是附和道。
“不!我們梁府每年都會有一筆皇朝的歲貢,但是今年的歲貢怕是要交不上去了。”梁淑儀到底曾是梁府半個家主,事無巨細。
“歲貢?”
“是的,其實這皇朝背後便是修仙的宗門,他們也要吃喝拉撒睡,而我們凡人便是幫他們搜集資源每年納貢。”
梁振眼神微眯,神思飛轉,一下子便明白了這宗門背後的用意。腦海中一幅廣袤的金字塔圖形漸漸浮現,梁府便是這金字塔的底層,如果說壓製梁府是他們第一步的話,那宗門之戰隻有一個結局——梁府將成為宗門摩擦中的炮灰。
梁振一想也就釋然,眼下最要緊的是如何養活這一家子人,自己想的似乎想太遠了。
他雖然前世貴為宗主,可一下子也不知從哪裏著手,好在府上還有些庫銀。
“你們先退下該幹嘛幹嘛,拄在這也沒用,歲貢和銀子的事我會想辦法。”
揮退了眾人,整個梁府很快便忙碌起來。
“接下來你要如何做?”說著梁淑月與他重新回到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