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還猶自嗡響,一旁的瀟池魚嚇的捂住了耳朵,眼裏盡是驚恐的神色。
這時她才看清那炮口上赤紅的光波正緩緩湮滅,滋滋電流乍然一閃。餘波卷起陣狂風呼嘯的將她鬢發吹亂。
“這…這便是甲木號的威力嘛?…”她呐呐自語的看著衝出霧海的雲艦被當空分為兩半,猶自沉浸在震撼的威力中不能自拔。
解體的雲艦上能清楚的看見驚慌墜落的修士,咿呀聲中身葬火海消失在下方濃濃的煞海。
“哢哢——轟——”
分作兩半雲艦又產生劇烈的爆炸氣浪翻湧,懾人的音波泛起陣陣漣漪,竟把鬼陰澗的黑霧也吹的倒卷開來。炸裂的碎片變成陣陣火雨,直接照亮了底下黝黑的煞氣。大火迅速擴散開來,放眼處樹木,枯葉…無一不成為了大火的燃料。眨眼間地上就出現了五十丈方圓的火海,甲木號的威力可見一斑,十分駭人。
甲木號上梁振的神情微變,沉聲道:“不可能啊,怎麼就一艘?按理說十艘雲艦列陣出擊,即便追擊也不會散亂了布局。”瀟池魚也是一臉凝重,顯然明白那一炮是不可能全殲追擊來敵,而眼下便隻有一種可能。
“快去通知大家,穩住身形!”梁振大吼一聲,說著重新換好靈石目光死死盯著那翻湧的霧海。
“是……”瀟池魚還未邁開腳步,便聽到霧海中傳來數聲悶響。
“敵!襲!”梁振等不及她去通知,大吼之下用上了真力。
隻見黑色的霧海中倏然射來紫紅的雷柱,哢哢聲中紫光擦著甲木號而過。身後的山峰傳來數聲巨響,燃起了大火。稍小的峭壁直接被打成齏粉,數座大山也被洞穿出一道赤紅色的大洞。
“是盲射!”梁振驚恐的看著身後狼藉的山峰後怕道。
這一輪攢射直接吹開了鬼陰澗的黑色煞霧,數個大洞下能清楚的看到白虹城追擊而來的雲艦。稍近處甚至能看到對麵,彌散煙塵的炮口。
“嗚——”
這時霧海深處傳來雲艦鳴笛的嗚響,顯然攻擊吹開黑霧的大洞間眾艦都鎖定了甲木號。雲海緩緩收攏,遠遠看去鬼陰澗像是頭蓄勢待發的刃豹,下一刻便發動致命一擊。
“這聲音是警告,公子!我們……”瀟池魚害怕了,那麼多炮口對著自己,稍有異動下場便和剛才擊落的雲艦一樣。不應該比它還慘,說不定當空直接就化成飛灰,連碎片都不能留下。
梁振神色平靜,轉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道:“不到最後都不要輕言放棄,去吧,有什麼事我來扛。”
“嗡……”
霧海翻湧,又一首雲艦探出雲海。銀白的艦首泛著明亮的光澤,緩緩駛出的艦身上一抹眩光照的眼睛有些刺目。
“嗚……”
又一聲警示的嗚鳴聲中,有兩艘雲艦也露出了銀白的腦袋。三艘雲艦成品字型對峙而來,漆黑的雲霧中銀白的艦身像是巨獸探出的爪子,鋒銳的殺氣逼得人喘不過氣來。空氣中一片寂靜,甲木號靜靜矗立當空,隻有底下泛起的滾滾黑煙昭示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這時白虹城的主艦室內,一位刀疤男正指著遠處的甲木號神色擔憂道:“仇管事我們這樣首當其衝不太好吧!不讓兩旁的雷家眾人先上嘛?”
仇萬福撚了自己的八字胡戲虐的看著遠處的甲木號嘲笑道:“剛才那一擊你也看到了,你覺得怎麼樣?”
刀疤男一愣沉聲道:“剛猛無鑄,怕是我們這裏沒有一艘雲艦能頂的住!”
“嗯!這就對了,你想著麼厲害的招式那肯定耗盡了那賤人的所有靈力,那我們還怕什麼?”仇萬福神色篤定的拿起侍女遞給他的茶水愜意的抿了一口,好似眼前的一動不動的雲艦已經是甕中之鱉唾手可得。
“這可是撈功勞的時候,我們幹嘛要讓給別人。別說我不給你機會,等下你第一個衝上去先把那霧雲穀大弟子拿下,這可是我們的籌碼。”說著仇管事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曆。
“可……可如果方才那一擊不是那賤人發出的呐?”刀疤男神色狐疑的看了眼遠處的雲艦,可並未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倒是破爛不堪的艦身一度讓人懷疑它還能不能停在半空,要是上去後這雲艦就開始下墜那可得不償失。
“哈哈哈!你也是幽默,就憑賤人手裏那艘破爛能打出那麼強的一擊?”仇萬福指了指那雲艦唾棄道:“你也太看的起她了,她要是能打的出來,我把這艘給吃咯!”說著他手指地板,唾沫橫飛的開始吹噓神情亢奮。不由催促快點追上霧雲穀的雲艦,他可不想大好的機會就被旁人的狗腿給搶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