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鈞摸了摸鼻子,幹笑了一聲。
看樣子,自己這個四姐姐,比起前麵幾個姐姐都要警覺得多。
他反手從自己身後的背包裏,取出了老方丈給他的金缽,亮了出來。
好在他沒有嫌麻煩,一直都把這金缽帶在身上。
不然在冷新月麵前自證身份,都要浪費不少時間。
看到金缽之後,冷新月立刻放下了臉盆。
她六七歲的時候,染上了一場重病,當時父母還健在。
為了治療她身上的重病,將她帶到了大佛寺,當時她記憶最深的,就是這個金缽。
“你真是老方丈的徒弟?”
冷新月有些高興的說道,接著眼神突然一凜。
“快跟我進來,你要是老方丈的徒弟,應該能把姑媽的病治好!”
令陳鈞有些意外,在他進門之後,高峰竟然也跟了進來。
他轉過頭,朝著高峰瞥了一眼。
“高施主不怕被傳染上病麼?”
“啊,這個,哈哈,這個不是有小師傅在這麼,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高峰眼神躲閃著,打了兩句哈哈。
陳鈞心頭冷笑了兩聲,沒有深究高峰的表現。
茅草屋一進門,便是一股難聞的味道迎麵撲來。
屋子裏麵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放在地上。
所謂的床竟然是一些破爛報紙書籍墊在下麵,上麵鋪了一層床墊和幾層褥子。
一個形容枯槁的女人躺在上麵,發絲散亂,正用渾濁的眼睛看著他們。
“小月,這位師父是?”
看到冷新月姑媽的模樣,就連陳鈞,也是心頭一沉。
這副模樣,如果是正常疾病,恐怕已經病入膏肓。
要真是那種情況,就連陳鈞也是無力回天了。
他不動聲色的笑了笑,也不避諱屋子裏麵的髒亂,笑著朝姑媽說道。
“施主,貧僧乃是大佛寺僧人,我來給您瞧瞧病。”
話音落下,便是直接將手搭在了姑媽那隻剩皮包骨的手腕上,
伴隨著真氣的一點點灌入,陳鈞的眉頭也是越來越緊了。
聽到冷新月姑媽有傳染病的一瞬間,陳鈞就下意識把她的問題跟村長高升的病情掛上了鉤。
畢竟在這麼個鄉下小村子裏,同時出現好幾種傳染病的幾率,並不多。
但隨著陳鈞的真氣在姑媽的體內運轉片刻,陳鈞立刻就意識到,情況遠不如他想的那麼簡單。
姑媽的五髒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尤其是腎髒已經開始有輕微的衰竭了。
“這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片刻之後,陳鈞的眉頭一擰,寒聲說道。
甚至不需要動用其他的手段來進行驗證,陳鈞就可以斷言!
聽到他這句話,站在一旁的冷新月和高峰,都是怔住了。
“中毒?”
“你是說,有人給我姑媽下毒?”
冷新月的語氣滿是不可思議。
“怎麼會呢?姑媽在生病前胃口不太好,吃的都是一些清湯寡水,怎麼會中毒呢?”
她對陳鈞的判斷,有所懷疑。
性格使然,此時冷新月麵對著陳鈞,完全是直言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