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想掌握自己的命,張子笠的離去除了讓王昊心生愧疚,並沒有掀起大波瀾。唯一令人在意的事情,就是他眼中不同於藍色和白色的血紅光芒,看上去邪惡無比。
“我們也出發吧!這一路上,無法避免地會經過兩棟宿舍樓,大家保持緊密隊形,做到不畏戰也不要好大喜功脫離隊伍!”建國書記千叮嚀萬囑咐。
兩列隊伍像一條臃腫的毛蟲,在學院血跡斑斑的路上蠕動前進。曾經走過千萬遍的道路,此刻連照耀在上麵的陽光都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這種感覺前所未有。
“大家也不要太緊張,如果看到一些比較靠近的喪屍,不妨聯係一下射擊。”張存秀看著眾人死死攥著弓弩的樣子,不禁好笑,“即使喪屍近身了,還有我們擋在前麵。”
“對對,試試嘛!”王昊在隊伍中段側邊起哄。
在兩人的支持下,學院樓救出的女學生抬起了弩箭,對著百米外的一隻喪屍做了一個不太標準的瞄準,眼中光彩流轉,緊接著扣動了扳機,整個過程一言不發,卻果斷利落。
一道無聲的黑線飛射出去,合金弩箭還沒來得及下墜,就貫入喪屍的胸膛,帶著鮮血破胸而出,飛曳幾十米後落在地麵上,發出丁叮聲響。
“狠人呐。”王昊嘴可吞蛋。
聲音還沒落下,又是一根箭矢無聲而致命!喪屍還沒來得及反應,隻是呆呆地發出低吼,下一刻就被箭矢貫穿了頭顱!它噗通倒地,體內的血液緩緩留在地麵上。
“死!”射箭的女生紅著眼,似有淚水打轉,眾人心中若有所感,心中悲戚。
“小王,撿箭!以後隊中段的你,負責撿箭!”張存秀說。
“我竟無法反駁!”小王看似不情願地樣子,其實心裏很是好動,隻見他腿部肌肉忽然脹大一圈,血管暴起,整個人如同脫兔一般飛奔而出。他精準地找到兩處落點,用手指捏著滿是血跡的箭矢,一臉嫌棄地折返回來,“來點紙,好黏啊!”
那個英武的女生一言不發地拿出手紙,接過箭矢擦幹淨,重新插入箭袋,輕聲說:“謝謝。”她的聲音竟然很空靈,王昊心中一動,有些受寵若驚。
“你叫什麼名字?”王昊問。看著女生低垂的眼簾,那種幾乎濃鬱到快要彌漫出來的悲痛和仇恨,讓王昊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這樣顯得溫柔。
“我叫楊梅。你可以……你隨意吧。”女生抬頭看了看王昊,眼中的悲傷並沒有減少。
我叫楊梅,大家可以叫我梅子!昔日楊梅笑容滿麵的模樣,依稀可見。隊伍中和楊梅一起被救出來的女老師心中一痛,她輕輕抱了抱這個可憐的姑娘,昨晚楊梅收到了父母喪命的消息,無聲哭泣了一夜,她這個朝夕相處的老師,心裏也很難過,她說對大家說:“梅子,大家可以叫她梅子。”老師眼中些許愛憐,讓王昊心中不是滋味兒。
“梅子,你是個勇敢的女孩兒!”王昊撓撓頭。
“嗯。”楊梅輕聲答應,再次抬眼看了王昊一眼,這一眼的氣質卻是變化了,“謝謝你。”
小插曲讓大家更意識到,隊伍裏的每個人都隻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一種相互悲憫、關懷的情緒讓這個由脆弱的人們組成的隊伍,漸漸融合在一起,重新開始堅強起來。隊伍繼續前進,偶爾的射擊練習讓這段路沒有那麼枯燥,也沒有那麼恐怖了。
另一邊,張子笠的四人小隊,已經有驚無險抵達了學院樓,一路上張子笠殺伐果決,讓其他三人徹底消除敢提出異議的勇氣。人類的本能就是屈服於強者,大多數人忙碌一生也隻是為了滿足本能驅使,能夠反過來征服本能的人,隻是少數。
“張子笠,下一步我們要做什麼?”一個男生望著變得有些孤傲的張子笠,語氣有些中氣不足。
“書記的車在樓後的停車處,嗯,我想想。”張子笠看了看男生手中緊握的工兵鏟,嘴角露出了奇怪的笑容,“這樣吧,我沒有駕照,現在這裏也不算危險,你們三個出一個人,把車開過來。”
“什麼?”三人聞言大驚,那個男生幾乎跳起來,“這,太危險了!”
“危險是肯定的,放心,如果有危險,我和剩下的人肯定會馬上衝出去支援的!畢竟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是?”張子笠銳利的目光狠狠刺入三人心中的軟弱,如果他們遭遇了無法援救的危險,自己還能第一時間脫身!想到這裏,他嘴角的笑容更奇怪了,他漸漸明白了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這種上等人的感覺,太爽了。
“好!我去!希望你明白,如果我們遇到了危險,你也跑不了!”另一個男生攔住心有不滿的二人,用自己覺得足夠凶狠的目光瞪了張子笠一眼。
“快去吧!兄弟!”快滾啊!辣雞!張子笠笑著。
男生躡手躡腳前進,路上一兩隻喪屍被兩個普通學生用弓弩擊殺,這讓去開車的男生心裏放下心來。車門打開,司機進入。
哄哄!引擎發動,安靜被打破,司機的心髒跳到嗓子眼,隻見那些草叢、教室門窗都有喪屍紛紛探頭出來!
“吼!”學院樓中突然一聲振聾發聵的吼叫,完全不似普通喪屍的迷茫,聲音中充滿了暴戾!
“草!開車!”司機眼睛一紅。
“走起!”腳刹放開,掛上一檔,司機大喊。
朝張子笠開!司機心裏明明白白,沒張子笠,大家都活不成!
車身剛開出車位,卻見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如魔鬼降世一般。
砰!一具肌肉發達到撐爆表皮的高大喪屍站在車前,它身上的衣服如布條般掛在身上,喪屍一聲怒吼撞向汽車。司機尖叫著,忘了一切猛踩油門,車頭在最初的碰撞下有些微小變形,雙方開始角力!
張子笠看著一出好戲,原來這就是高級喪屍!屍兵?屍將?他心裏忽然有點沒有把握能夠打贏。
“張子笠!快踏馬救我!”司機打開一半車窗,臉上滿是憤怒,腳下油門踩得更用力了。
救還是不救?他站在另外兩人身前,像是難以越過的天塹!
“救麼?”沒去開車的男生滿臉緊張。
“算了,我們走吧。”女生已經嚇傻了,那個兩米以上的巨大喪屍太可怕了。
“哦?”張子笠嘴角玩味,“那就走唄,相信大部隊會收留我們的。”
“草!特麼的,我活不了,你們都別活了!”司機掛了倒擋,突然退回車位,巨大喪屍失了重心,撲到地下。
他一橫心,重新加速向前撞去!喪屍以跪姿迎接當頭一撞,它吼叫著被推出去,地麵留下一道摩擦的血跡。
“啊啊啊!死!都死吧!”司機紅了眼,蒙了心。他轉向甩開車頭的喪屍,加速撞向三人!
速度越來越快,距離迅速減小,根本無處可躲!
“臥槽了!”逐漸放大的車頭衝擊著張子笠的神經,張子笠感到了心髒那種陷落般的適中,腎上腺激素衝潰了他的一切思考!
猩紅綻放!張子笠眼底暈開紅光,他長出爪牙,身體脹大到皮膚開裂,宛如巨魔降世一般,隻見他迎著車頭撞上去,他蹬地的力量直接踩爆運動鞋,瞬間達到極高的速度!
砰!氣浪中巨大的碰撞聲突破了所有人的鼓膜。
電光火石的瞬間,整個車頭凹陷進去,司機幾乎變成碎屍,汽車過剩的動能推著張子笠在地麵上滑行了幾米,他的雙足在地麵拖曳出漸變地兩條血跡。
“啊!王八蛋!”張子笠一聲憤怒的咆哮,從車頭裏脫身出來,他的雙臂耷拉著,碎了的骨頭刺破血肉裸露出來,身上無數傷口慘不忍睹。
吼吼吼!巨大的聲響直接讓三人變成了喪屍的活靶子,而張子笠這個主要戰力又受了重傷。
“啊啊啊!”張子笠忽然大叫起來,他的聲音恐懼極了。隻見他渾身皮膚蒼老了數十歲一般,老人斑浮現出來,毛發也變得斑白。他的慘狀讓剩下的兩個人驚叫連連,兩個人就好像看見了一個惡鬼一般,拋開張子笠逃跑了。
“這就是人心啊!老子有力量的時候,你們卑賤如狗,現在老子不行了,你們跑得比狗還快!”張子笠五官扭曲在一起,眼裏的紅光變成粘稠的血腥氣,他漸漸癲狂了,他回頭看了看追過來的巨人喪屍,然後不惜代價激發自己的生命力加速奔跑,他直勾勾盯著逃跑的兩條狗,舔了舔嘴角,“嘿嘿嘿!哈哈哈!你們!都給我死吧!”
逃跑的兩人露出驚恐的表情,這個表情在張子笠眼中隨著距離接近而放大,然後,戛然而止。張子笠用斷裂的肱骨(大臂骨)刺穿了兩人的胸膛!他整個人貼在兩個人身上,三人一同撲到在地,拖出一大條粗粗的血跡。
“你……!”男生艱難回頭,之說出一個字,然後吐血身亡。女生散著頭發,神色猙獰而痛苦,連聲音都沒發出就脆弱地死去了。
“嘎嘎嘎!死吧!都得死,死在我手上,這還是一種恩賜!呸!一群狗!”張子笠獨自癲狂。
巨人喪屍追至身後,它舉起雙手欲狠狠砸落。
刷刷!刷刷!似有小溪流淌的聲音。
卻見死去的二人渾身血液倒流入張子笠的斷臂,他蒼老的皮膚快速恢複年輕!
一瞬之間,張子笠大喝一聲,用盡全力舉臂防禦。
咚!巨人喪屍巨大的力量狠狠貫入張子笠雙臂,然而這股巨力全部被張子笠隔擋下來,接著張子笠爆發了更大的力量,竟然將巨人喪屍直接掀翻!
“嘿嘿!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張子笠從二人屍體中站了起來,渾身血跡,“原來上等人,就是要剝削下等人!哈哈哈!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哈哈哈!哈哈哈!”
他重新把自己的斷臂插入屍體,肉眼可見的鮮紅血液和新鮮血肉化成紅色的液體被他的斷臂吸收著,然後屍體漸漸變成了骨骸,張子笠則斷臂重生!
“太美妙了!太美妙了!”張子笠用新生的爪掩麵,扭曲的神色充滿變態的欣喜,他翻滾的紅眼暴虐恐怖,“喪屍奪命,發展人口!老子剝削血肉,增加實力!這個世界,原來這麼簡單!”
張子笠瞬間想到了資本的擴張,原來世界的規則,從來都是弱肉強食。
隻不過這一次大災變!毀滅了舊秩序,重新分配了新資本——力量!超能力!
“你們,都將是我踏上巔峰的資本!”張子笠心中有名為殺戮的花朵,綻放了。
此時此刻大部隊方麵,眾人還在不緊不慢地趕路,他們對張子笠的轉變全然不知。很多人聚在一起,即使彼此不言不語,也能相互給予莫大的力量,這讓大部隊一行人心中漸漸能夠理性地看清這個末世。
“大家說,今天我們能到撤離點麼?”王昊問。
“誰知道呢?生死有命。”隊伍裏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他們沒有力量去對抗這個世界,似乎認命就是最好的選擇。
李建國書記眼中的痛苦一閃而過,他不知道如何去改變大家。因為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從一出生就是各方麵都很局限的普通人,當他們明白命運也許能靠努力被打破的時候,往往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改變自己了。除非,有人傻到能夠為了別人能活得更好,出生入死吧?李建國老書記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令他看上去更加老邁的苦笑。
“一定會!我們一定會到!我就算拚剩最後一根骨頭,也會讓大家活下去!”張存秀停下了,他背對著所有人,所有人都在他身後。沒人能夠看到張存秀的表情,張存秀也不會看到大家的表情,但他擲地有聲,“從前社會太浮躁,大家不懂相信。現在,我希望大家,相信我!”
建國書記微微抬頭,他不太敢直視張存秀的背影,他太耀眼,讓李建國眼裏有些濕潤。
“我們信你好說。可,活下去之後,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可釗的眼神沒有方向。
“信我們的人民,信我們的國家,絕對不會太差的!”張存秀回頭給大家露出一口白牙。
“一定,會很好的!”李建國信誓旦旦,臉上皺紋開成花。
“同誌們,前方就要抵達宿舍區域了,大家小心再小心,控製聲音!如果有喪屍靠近,交給我們三個!”張存秀舉手示意停止前進,“大家暫時不要練習射擊了,準備好自己的長兵器,保護好自己!”
“好!”大家紛紛點頭,聲音微不可聞。大家紛紛收起弓弩,裝備上各式各樣的兵器,泛著冷光的金屬武器讓隊伍看上去更有威力了。
隊伍像毛毛蟲一樣前進,每個人都確保自己的呼吸聲能夠改過腳步,這讓隊伍前進速度減慢了不少。宿舍區的慘烈,讓大家幾乎窒息了,鐵欄圍起來的宿舍樓區裏爬滿了各種喪屍,一眼望去數不清楚,它們因為沒有目標,隻是在鐵欄中徘徊著,它們是沒有靈魂的怪物。
“太可怕了!”隊伍裏有女生閉上眼,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緊緊抓住夥伴的衣角。
“草!”張存秀心中悲憤,同時提高了警惕,“這麼密集的喪屍,肯定有高級品種!不知道會有什麼能力?”
“太特麼刺激了!”王昊握著武器的手都在發顫,既有恐懼又躍躍欲試。
“瑪德,這個鬼地方,一秒都不想待了!”可釗咽咽口水,“我可不認為我能在這麼一群怪物中保護好大家。”
大家都在心中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啊!
陰森血腥的宿舍樓裏,某一間宿舍。一隻身體如同巨大肉瘤的東西蠕動著,它幾乎填滿了整個房間,宿舍的桌椅、擺設都融進它的身體裏。突然,它的一端裂開了一道縫隙,從縫隙裏爬出了兩隻裸露著發達的肌纖維的喪屍!喪屍渾身沾滿粘液,身上有幾十根血管一樣的東西連接著肉瘤怪物的內部。
啵啵啵!一根根血管從喪屍身上脫落,赫然是末端長著鋒利牙齒的口器!兩隻喪屍搖晃著站起來,身上被肉瘤口器留下的傷口迅速複原,然後它們抬起了頭,長滿鋒利尖牙的嘴一下裂開到腦顱,它們發出了可怕的聲音:“吃!!!”
肉瘤繼續蠕動著,它慢慢長出一個類似頭顱的東西,沒有五官!這是一隻怠惰!
嗡!似乎有一股能量從肉瘤的腦中發出,形成一種擴散的波紋。片刻後,它沒有五官的臉上露出了一些扭曲的表情,似乎是笑容,它發出渾濁的聲音:“嗚嗚嗚!”
“吃!”兩隻肌肉喪屍似乎收到了指令一般,裂開的嘴上下咬合著。它們接著四肢著地,一隻爆發躍起破窗而出,另一隻緊隨其後爬出窗外。沒了窗簾和窗戶的宿舍,被光照亮了,巨大的肉瘤收回了頭顱,等待著反哺。
啪!破碎的不僅是那扇窗,還有好不容易的安靜和平。
這一刻,怪物們和人們都抬頭望去,玻璃在空中反射出炫目的光,一隻裸露肌纖維的怪物裹著窗簾飛舞在空中。
大部隊的人們睜大眼睛,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知所想。空中的喪屍扯下身上的窗簾,猛然扭頭看向地麵上宛如蟲蟻的人們,它裂開的大嘴裏伸出一條信子一樣的舌頭,似乎是冷酷地笑了。
吼吼!整個宿舍區瞬間沸騰,喪屍們紛紛行動起來。
“跑!”張存秀心神震撼,他和空中的喪屍瞬間對視,那種本能的恐懼讓他明白,眼前的喪屍難以抵抗。
“第二隻!草!”王昊看了一眼窗戶中爬出來的第二隻喪屍,它鋒利的爪嵌入了牆壁,宛如壁虎一樣。
“可釗!帶著大家往前跑!我和王昊擋一會兒!”張存秀一咬牙,選擇了留下來。
“特麼的,我也要留下!”可釗眼睛一紅。眼看宿舍區裏的喪屍堆起人牆,想方設法要爬出鐵欄,整個隊伍慌亂起來。
“我們三個人裏,你最穩重,而且你的能力很適合保護大家!”張存秀跑到隊伍最後麵,狠狠把可釗推到隊伍前方,“大家跟進可釗!可釗,我相信你一定會保護好大家!別辜負我們!”
“靠!大家動起來,跟緊我!不要留手,狠狠殺起來!”可釗看了留下的二人,迅速組織大隊伍。隊伍不再控製聲音,迅速奔跑起來,雖然腳步混亂,卻沒有人亂了隊形。
“要不要這麼刺激!”王昊激動到渾身發熱,他的本能告訴自己眼前的敵人很強大,恐懼和熱血混合成一種興奮情緒,讓他渴望一戰。
“來了!”張存秀汗毛乍起。跳窗的那一隻,爬上鐵欄,如同螞蚱一樣躍起,咚的一聲落在二人麵前不遠處。爬窗的一隻,停在二樓,它吞吐舌頭望著留下的二人。
張存秀、王昊明白這種感覺!他們被當作獵物的感覺!
咕咚!咽口水的聲音都顯得突兀。
“吃!”兩隻喪屍幾乎同時發起進攻!二樓的那一隻四肢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宛如炮彈一般射向二人,麵前的那一隻則像人一樣奔跑起來。
“來一發全壘打!”王昊掄起工兵鏟朝著空中飛來的喪屍狠狠出擊,他第一時間開啟了自己的超能力,雙臂瞬間粗大!
同時,張存秀迎著奔跑而來的喪屍衝了過去!
砰!難以想象的衝擊力在王昊和喪屍之間爆發,兩道身影分別倒射出去。隻見王昊猛退好幾步,手中的工兵鏟竟然有點彎了,鏟子的刀刃麵嚴重卷刃。那喪屍失了平衡,一頭撞在樹上,它的一隻爪子血肉模糊,半個手掌被砍掉了,但是它用大臂骨接下了這一揮砍,但是它的骨頭太硬了,竟然讓合金工兵鏟變形了。
而張存秀則和喪屍博鬥起來,他靈活的身體躲過了一次次的攻擊,肌肉喪屍的爪能在水泥路麵留下深深的痕跡,讓張存秀不得不小心。他再一次借助下蹲躲過一記橫爪,然後憑借著發達的下肢肌肉,他控製著力量發自股四頭肌和臀大肌,這股力量自下而上,越來越大!最終化成一記升龍砍!鋒利的刃掃向喪屍的下顎。
咚!巨力劈砍讓鏟子刃麵劈裂喪屍的顎骨,但是隻是入骨三分,並沒有造成致命傷。肌肉喪屍有很好的反應速度,它緊接著強行扭轉身體,脊柱發出了聲聲脆響,身體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它再次發起進攻。張存秀不退反近,貼身再轉身,借用扭轉力狠狠地用左臂肘擊喪屍的胸口,順便拔出了工兵鏟。
肘擊再次讓二人拉開一定距離,這次張存秀不給喪屍任何反應的機會,他跨步上前,用全身的力量狠狠揮舞工兵鏟,在喪屍麵前做了一個單腿支撐的旋轉,極大增加身體的轉動,然後將力量注入到這一次的劈砍中!直劈天靈蓋!
“死吧!”張存秀發出狂吼!這次真的是拚命揮舞!
喀!工兵鏟連同喪屍的頭顱,在這股巨大的爆發力下,如同鑿子和錐子,毫無懸念地釘死在地麵!這一劈,劈開了喪屍大半個頭顱,肌肉喪屍當場斃命!
“好痛!”張存秀低頭看自己手臂,整個手臂肌肉都拉傷了,血液在皮下滲出,幾乎不能再動了。
在張存秀迅雷般進攻的同時,王昊也用巨大的代價戰鬥著。王昊沒有張存秀那種控製身體的精準、流暢、柔韌,他就是單純的暴力!直接!他的工兵鏟已經彎折到不能使用,被他丟在一邊,就連手上正在用的長棍也已經彎了。
被王昊打開的肌肉喪屍總是會直接撲過來,然後被他再打開,王昊的戰鬥就像是打有來有回的棒球一樣。這種戰鬥雖然直白,但是決勝條件很苛刻,誰先沒有進攻的能力,誰就輸了!
喪屍再次撲來!它最初受傷的手臂已經完全被砍斷,王昊也報廢了一把工兵鏟。它沒了一隻手臂似乎平衡受到了極大影響,這讓它有了很多破綻,這時王昊就有了巨大的優勢——人類的思考。王昊瞅準時機,就像是捕獵者瞅準了獵物的弱點!奔跑的喪屍通過扭曲軀幹來代償手臂的缺失,有一瞬間,它把脖子完全暴露出來!
這一刻,角色互換!王昊翻身做了捕獵者!
“你特麼給老子死!”王昊直接強化了全身,隻求一擊必殺。而這種爆發的代價,他很快就要體驗了。
猶如霸王降世,他整個人大了一號,手中的長棍揮出巨大的聲響,速度快到棍子都要消失不見了!
砰!!!!
這一棒!乾坤定!喪屍的頸椎直接斷裂,它失去了行動能力,飛出去後倒地不起,連扭頭都做不到,約等於死了。
“啊,累死老子了,動不了了!”王昊整個人都軟了,他躺倒在地,和被他打廢的喪屍頭對頭。喪屍咧開嘴,吐吐舌頭,努力想要咬王昊一口。
“要不要這麼猛。”張存秀倒吸一口冷氣,他看到王昊手中一擊就快要彎折成直角的長棍,心中羨慕不已。強忍著疼痛,把王昊扶起來,兩邊宿舍區裏的喪屍已經有足夠高的人牆能夠跨越鐵欄了,這讓他不得不拚命一樣把王昊放在背上,“你用點力!固定好自己,我胳膊廢了!我要跑了!”
話聲剛落,他就不顧一切地跑了,王昊在他背上忍著渾身酸軟,用力把自己摁在張存秀後背上,苦不堪言。不過,最難的一關,終於度過了,二人將超能力發揮到了目前的極限,才各自擊殺了一隻高級種,接下來的路,就隻能靠夥伴們了!
大部隊因為需要進攻一些圍過來的喪屍,行進速度反而不如存秀王昊二人,很快二人慢跑了四五分鍾就趕上了沒有走遠的眾人。大家看到如此虛弱的二人都十分擔憂,但是每個人眼中多了一絲勇氣和擔當,既然有人為了大家挺身而出,那麼自己也能舍身取義!這群單純的學生,容易影響別人,也容易被別人影響,正是這種特點讓正能量在眾人心中,生根發芽。
“快到了!大家準備好弓弩!上了車,就隻能用弓弩自保了。”建國書記指著停了好幾輛大巴的停車處,“同學們,按照最好的猜想,應為昨天場麵混亂,希望能有公交車沒有拔鑰匙,或者司機還躲在車上!”
大家腳步緊湊,大膽的男生們用武器解決了靠近的普通喪屍,隊伍加速前進著。停車場慢慢顯露全貌,血腥是主色調,地麵上橫七豎八有幾具喪屍一動不動,可以看到有幸存者擊殺喪屍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