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巧香懶的看一眼那位手捧重劍的漢子,笑眯眯的看了看那枯瘦老者:“老先生,你了不得,值得我出劍。”
拐杖頭那,有青蛇盤踞的枯瘦老者笑道:“女娃子,眼光不錯,就是腦子不好用,好好的,非要趟這渾水,好好活著不好?可惜,以後就要少個大劍仙了。”
白衣女子哦了一聲,伸手就是遞出那麼一劍,酒肆塌陷不說,枯瘦老者也被這一劍逼的顯現出陰神法身,枯瘦老者不敢用法身硬抗那一劍,怕有損了法身,就算一絲一毫都不行,要不下次渡雷劫時,會不會因為這絲毫破損而功虧一簣,煙消雲散,枯瘦老者拐頭那條青蛇騰空飛躍,化為青蟒,吞雲吐霧,遮天蔽日,劍氣近老者法身一寸,雲霧便消散一尺,直到臨近時,劍氣還剩一些,殺傷力還有一些,落在那青蟒身上,皮開肉綻,沒有波及到那陰神法身一絲。
青蟒不是山間遊走之物,而是過千年,就能走江化蛟的蛟龍之屬。
因為如此。
知道那劍不是白衣女子本命物的枯瘦老者,才覺得這個女子真的不簡單,劍氣凝練,鋒芒無匹。
白衣女子淩空又一劍,劍氣如白霜。
檀巧香第二劍,是山下劍修的刺字訣,換了戰場,那就是立在城牆頭,攻城巨弩,能撕金裂鐵,要換了山上,那就是劍仙千裏傷人的飛劍。
青蟒避無可避,硬生生的挨了這一劍,不過到底是蛟龍之屬的巨蟒,沒有被洞穿,身上多了個觸目驚心的傷痕罷了,對巨蟒來說影響寥寥無幾。
不過,十幾二十劍後,就不是如此,水滴石穿,鐵杵磨針的道理誰都懂,何況女子是劍修,近萬年來,劍修是山上修士公認殺傷力最盛,沒有之一。
知曉這些事理枯瘦老者,就沒有讓白衣女子遞出第三劍的打算,十幾丈高的陰神法身,一手持有土黃之氣,另一手也是土黃之氣,兩條土黃之氣,是老者的本命物,以百裏土地枯萎的代價,才提取的兩條土之精華,不輸給一般的本命物,接近了半仙兵之質,老者揮下一條土黃之氣,如一條黃沙瀑布,從天河垂落人間,酒肆百米內,是一場地牛翻身的震動,猶如海浪層層迭起,最高有十幾丈之高。
檀巧香立於那浪頭之上,反手持劍,負在身後。
女子白衣翩翩,煢煢孑立。
這邊仙人鬥法,精彩紛呈,另一邊,有些慘不忍睹了點。
捧劍的漢子知道那少年劍招有古怪,沒有不信邪,更不會輕敵,以往有很多比對方要高那麼些境界的修士,就是因為對方弱了些,所以就廢話太多,貓戲老鼠,最後落了個千裏送人頭,禮重情意更重的可笑下場。
漢子知道,不管對誰,就該獅子搏兔,全力以赴,一招斃命才對。
漢子沒有和少年比拚劍招,而是持劍劈下,劍名為了重嶽,劍氣不如重嶽那般厚重,輕了好多,也短了好多,說到底漢子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劍山劍修,隻是在做山澤野修那些日子,機緣巧合下習了一本劍法的殘譜,劍法漢子不知高明不高明,但知道自己真的是天資差,又過了習劍最好的年齡,能練到這個程度,很難得,也就因為這樣,那位少年,躲避劍氣是真的躲避狼狽些,模樣也難看,一時也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韓太湖沒有正麵迎敵的想法,隻是遊走在大街小巷那,這事情做的極為熟練,因為早些年,就有一場凶險之極的禍事,走在崇山峻嶺間,伺機而動,等那些人落單時,就是拳劍相加,一招斃命,此刻小巷大街,地勢沒有那時的複雜,韓太湖遊走極為靈巧,如一條遊魚穿梭,那位單手拖劍的漢子,也不差,劍雖重,但不妨礙漢子腳步輕靈,跟在少年身後,始終三十步之差,往往漢子一見少年,一劍劈下,劍氣席卷,房屋坍塌,但唯獨不見少年的身影。
韓太湖走的雖快,氣息平穩,沒有一些疲憊,反觀那位拖劍而行的漢子,可就不同,神情疲憊不說,呼吸也不均,和在這陋巷遊走無關,和出劍有關,劍修之所以殺傷力最盛,就是練竅時,竅穴要比別人開了一倍之多,遞劍下,竅穴氣息奔流入海,如那千軍萬馬,長驅直入,一劍下,氣息傾瀉而出,漢子得到的劍譜,其實高明的很,劍譜不過短短的十幾頁,估摸還沒有原本的五六分之一,要換了原譜,沒有殘缺,換了任何一個宗門,都是隻傳嫡傳弟子的瑰寶秘籍,天資很差的漢子,修煉這劍譜,就到了一般人,這一輩子都踏不過的天塹,隻是急於破境的漢子,練竅開竅,還是少了些,難以支撐這霸道的劍法。
漢子似乎體力有些不支,身形沒有慢下來,卻快了不少,本來單手拖劍而行,此刻卻換了肩頭扛劍,離那少年不過二十步之遙,橫掃而出,有那要破千軍萬馬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