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修士,不管修道,修佛,還是做那讀書人,心湖都有不同。
特別踏入了破碎境之後,才是如此。
要說普通人的心湖,是一望無際的海洋,見了某些事情,情緒波動,心湖就有了浪花,見了生離死別,心湖就是波濤洶湧,一旦挨不過去,心湖也就有了問題,鬱鬱寡歡。
但修士的心湖就不同了。
讀書人的心湖有那金色書籍,文字海洋,學問越高,文字也越重,碰到了事情,才越來越不慌張。
佛家是朵朵金色蓮花,蓮花下是梵文,佛聲高唱,鎮壓了心魔。
道家就幹脆利落,直接斬了心湖,修那無情大道。
劍修的心湖,是那劍氣大海。
所以吳起用了先賢的文字,磨練補全韓太湖的劍心,姑娘皺了眉頭,提了劍,那劍似乎聚集了天下的劍道:“你這個是要讓他入了儒家?”
就算韓太湖做不了劍修。
姑娘也不想韓太湖做了那文縐縐,隻有道理可說的老夫子。
吳起抹了抹額頭,笑道:“姑娘誤會了,韓公子不合適在儒家,心中兩把尺,不可能有大氣候,要韓公子在儒家,頂破了天,就我這個成就,比下有餘了,比上還真的不足,所以公子練劍,比當個讀書人好。”
這些言語,說到了姑娘的心坎。
姑娘笑了笑,放下了劍。
吳起說道:“磨練劍心,不在一朝一夕,我那個拜入劍山的小師妹,劍心純粹,認為是這百年沒見的劍仙胚子,也是我的師伯,精心雕琢了許久,才有了如此純粹的劍心,我沒師伯那學問,隻能儒家文字,做那查漏補缺之事,說是查漏補缺,其實就是以了文字鎮壓韓公子的心境瑕疵,前輩在出劍,韓公子在學劍,這樣自身劍意補全瑕疵,文字自然消散,劍意自然登高。”
青神姑娘沒好氣道:“這個道理不用你教了。”
因為姑娘這些道理都懂,就算不懂,也覺得身前這個人不配和她說這些。
吳起內心歎了口氣,還以為做人不難,但在這個姑娘身前,就很難了,說什麼都是錯,沒有對的。
吳起隻能不說話,生怕說了多,錯了多。
惹惱了這個姑娘,真的不好。
韓太湖的心湖,分了數萬來計,每一塊都有了一個儒家的文字,這萬個文字,就是一篇儒家的章幅。
每個文字的重量很重,那篇篇幅也很重。
韓太湖那掀起了巨浪心湖,平靜下來。
吳起做了這些事情,還覺得不夠,隻是躬身說道:“請姑娘再出劍。”
青神姑娘沒有出劍,隻是在韓太湖心湖,有了劍氣劃過,破碎境劍修的劍氣,韓太湖的心湖,沒有起波瀾。
青神姑娘說道:“你們讀書人,還是有些本事的。”
吳起依然不敢說話。
說了就怕被姑娘誤認得了便宜,還賣乖。
姑娘又出了一劍,劍意更驚人了。
韓太湖的心湖,依然不穩。
儒家文字金光閃耀,極為耀眼,竟壓著韓太湖心湖,動蕩不多。
隻起了些浪花。
就和韓太湖心湖,沒有補全前,麵對破碎境劍修的一劍。
但沒了大礙。
因為能和這個姑娘有驚人劍意的不多,天底下也就一隻手能算的過來。
何況吳起也沒有辦法了,儒家那些極重的文字,還是壓製不住這個姑娘驚人的劍意。
青神姑娘對此頗為滿意。
沒得計較。
不是對方盡力沒盡力的問題,關鍵能做到這,就算了不起了。
要吳起不行,就算盡力,也是惹來姑娘一劍。
沒這個本事,裝什麼蒜頭王八。
青神姑娘站在那儒家金色文字,文字如遇賢則退,躲了老遠,姑娘收了那塊沒了用的磨心石,畢竟礙眼也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