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副總鏢頭風九,按照了江湖規矩,拱手抱拳,說了些言語,說自己九陽鏢局的人,還望道上的兄弟,給些麵子了。
但那位體態肥胖,袒胸露背,光腳赤膊,手持一把門板斧的山賊頭子,就很不給麵子了,走了一步,渾身的肉都在抖動:“九陽鏢局是吧?你們說一說,麵子這個玩意值多少?能給我兄弟換了飯吃?”
山賊頭子的這些言語,言下之意是說,你們九陽鏢局,要我賣個麵子,你們不配啊。
這就很不給麵子了。
血氣方剛的王喉,抬了身後的牛角弓,作勢就要射出,風九拍了拍王喉的肩頭,眼神依然看著那山賊道:“江湖廝殺,可不是一兩個麵子就能解決,何況還沒到出手的時候,有些事,多一些事情,不如少一些事情。”
王喉悻悻然的放了下弓,神情不舒服了。
風八笑了笑道:“那你說一說,我們要花了多少錢,才能過了這路。”
山賊頭子捋了捋胡子:“這就要看你這些貨如何了,貨重自然交的多,貨少了你們給少些,我還是比較講道理的。”
這個山賊頭子,故作了翩翩書生的模樣,可太附庸風雅,隻讓人貽笑大方。
下一刻。
山賊頭子把門板斧往地上一砸,地麵一震,九陽鏢局的那些馬匹,差些跪在了地上,好在馬上那些鏢局的鏢師,馬術還算精湛了,所以出洋相的人極少。
風九皺了皺眉頭。
風八一手按在了刀柄,那叫碎鐵的長刀,隨時準備出鞘。
兩方對峙。
一言不合,就要劍拔弩張,山頭那架著三架的機鐵連環弩,待命了,隨時準備。
風八若拔了刀,那先砍的就是那個山賊頭子,武人有傲氣,風八更有傲氣了,想看看是那個山賊的斧子重,還是自己的這碎鐵利些。
風九卻不這麼認為,他的目光所及,始終在那三架機鐵連環弩那,這些東西,可是朝廷才有的配備,連環弩一出,連返神境的老神仙,都要疲於應對了,更別說那些世俗之人,站在這機鐵連環弩之前,就如待宰的羔羊,沒有那還手之力。
風九要出劍,就要先解決了那三個機鐵連環弩,在做別的打算。
隻是那個八人抬的轎子,有了柔柔弱弱的言語:“這位當家的不必動武,你們要錢,我們過路,我給你們萬兩白銀,當作了買路錢,你看如何?”
這嗓音確實好聽了,若說嗓音按了文錢劃分,百文為滿分,那這個姑娘的嗓音,就在了九十五文之上。
如空穀的黃鸝,婉轉旖旎。
姑娘沒露麵。
但說話如此好聽的姑娘,想來麵貌也不差了。
那個山賊頭子呦了一聲,還有姑娘。
這個山賊神情猥瑣,笑得也讓人惡心了:“不如何,你和我回去了,做那壓寨婦人,我看行。”
那位姑娘言語有些冷了:“清兒嗓音好聽了些,容貌卻不行,要真的被當家見了,隻怕當家要吃不下飯。”
這些言語,是假話,好讓那當家的放棄這些心思。
隻是那當家的說了句,連那些江洋采花大盜,都要佩服了言語:“容貌有個屁用,要老子覺得你惡心了,你遮了麵容不就好,何況晚上吹了蠟燭,不都一樣。”
言語不通了。
山賊頭子不死心。
名為了陳清兒的姑娘,沒有掀了帷幕,對驕子邊上的一位老者說道:“柳叔,這些人就別留了。”
那位騎在了馬上,始終跟在轎子邊的柳複生笑道:“那小姐多等片刻。”
這個麵容如獅子,不怒自威的老者說道:“今天隻要有殺這些山賊者,我們陳府便給每人一千兩白銀,割下頭顱者,每個頭顱五百兩,要殺了那個山賊頭子的,白銀一百兩。”
眾人莫名其妙。
柳複生輕輕的把馬兒拐到了轎子前,說道:“說高了些,你的頭顱在我這值不了一百兩,一兩好了。”
眾人大笑。
山賊頭子神情猙獰:“老東西,你找死。”
山頭架的機鐵連環弩上了弓,直接對著柳複生。
但王喉那個年輕人,腳步一沉,拉弓如滿月,那張沒了箭的黃牛角弓那,有風響起,王喉弓弦一放,那隻機鐵連環弩轟然支離破碎。
箭法了不了得不清楚,但那弓,絕對不是一般的法寶。
山賊頭子哦了一聲,不錯。
但接下來,山頭那又架了好幾個連環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