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流山,顧名思義,沒有了青翠欲滴,隻有黃土陪伴。
有一間古刹,年久失修,破敗不堪,便連金身神像也隻剩依稀一些,分辨不出是誰,這個古刹祭祀的是哪尊神祗,還是佛陀,也無從考究。
荒無人煙了近千年。
直到了近幾十年來,才有一夥山賊悍匪占據這個古刹,作為了老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便是搶了些附近的美婦,也都這享受,似乎根本就不怕打擾這的神祗。
山賊的首領姓王,單名個林字,修為高不高不清楚,但能在羅浮山邊,安然無恙了十幾年,足以見其手段不錯,就連當年那官府圍剿賊匪的行動,浩浩蕩蕩,都沒得用,山賊銷聲匿跡了一時,風聲過後,還是一樣目無王法了。
這附近的平民百姓,敢怒不敢言了。
因為報官沒有用。
那些收了好處的當地官員,沒有舉動,但換來了是這夥山賊的手段血腥,男的直接腰斬,女的便抓了山寨,過了慘無人道的日子。
官賊勾結,狼狽為奸,也不過如此。
今天的古刹,張燈結彩,鞭炮鑼鼓的好不熱鬧了。
原來是那個大當家要迎娶一位新娘子。
那個姑娘,不知是被大當家從哪搶的,漂亮的很,明眸秋水,出落大方了,身段不俗,不似弱柳扶風,經得起大當家胯下巨斧的鞭撻,準能在那床上,折騰了好些個來回。
這個姑娘哭了老慘了,梨花帶雨,不是我見猶憐,怔怔無神,隻顧的流淚。
似乎一想到晚上,要被某人輕薄,那就哭的更凶了。
屋內難受,屋外熱鬧。
眾人舉杯豪飲,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了明日愁與憂。
便連了今晚就要和美人洞房五大三粗的王林,也喝了好些的陳年佳釀,佳釀自然有些大補之物,今晚總要讓這個美人,欲仙欲死了才對。
王林眉開眼笑,神情燦爛。
今晚有個美嬌娘是原因。
更多的是來的貴客,皆為不凡,也給王林賺夠了麵子。
如那挨著雨水鎮的泥石鎮的父母官,那位衣服簡潔的中年人,官位不高,八品而已,但別人的舅舅,可算的是當朝二品大員,掌管了一個郡,算得了名副其實的封僵大使,這父母官在這,也就是個土皇帝了,兩人相互配合,相得益彰,一個要榮華富貴,一個要過了長長久久。
王林和這位叫謝福貴的父母官喝酒,也隻有隨意可言。
青王山的頭目李石鼎,當年那場圍剿,同樣活了下來,關係沒通天能行了?據說認識的人,不比謝福貴的舅舅來的要低,也是當朝的大員。
這個李石鼎和五大三粗的王林不同,生了瘦瘦弱弱,一襲儒衫,要自己不說,誰能想到這個如讀書人的年輕人,竟然是個心狠手辣的山賊頭子。
王林最不喜的就是這個人,一個山賊,還偏偏要弄個儒衫,附庸風雅做什麼,那不如做個教書先生來的好。
不過王林對這個不請自來的年輕人和顏悅色了幾分。
因為李石鼎懂事,禮送的不輕,何況還是大喜日子,有些東西不要太過了,睜一眼閉一眼就是。
兩位附近山門的修士,修為不俗,返神境了,宗門不高,但和羅浮關係不少,王林能在羅浮眼皮底下這麼好過,就有了兩人的原因。
王林對兩人,除了敬畏,就是敬畏了,沒有別的原因。
這兩人有沒有拿賀禮,都沒得事情,收不收些孝敬的心意,才是大事。
這兩人還有一個年輕的跟班,狗隨了人貴,這個年輕人也隨了兩位修士,有了座位,位子還不低。
這位一襲白衣的年輕人,默然無言,隻有喝酒。
但低了頭,神情覺得好笑,身前這些人,不過螻蟻罷了。
年輕人抬了頭,往了外麵看,笑了笑,終於來了啊。
眼前的幾個人,和他師出了同門,一樣是羅浮的弟子。
孤鶩山的那些人。
身背了赤霄的程白元,滿腦子機靈的黃元,還有那個沒有心機的林白水。
作為了飛雲頂嫡傳弟子之一的年輕人來說,黃元沒什麼,大聰明沒有,小聰明一堆,但沒得大用,程白元的赤霄一出,比劍修還要難纏了,小師妹林白水是年輕人最喜歡的,不是男女間的情情愛愛,隻是覺得,對這個沒有心機,也很單純的女子,做了些肮髒事情,會有了什麼樣的觀景。
所以才有了如今的一幕。
再說了這個名叫了黃喜的年輕人,最喜歡做那些男女歡合的勾當,不是為了采陰補陽,而是純屬喜好。
每年王林會送了些上等的姑娘,明麵是給兩位返神境的老神仙,但給了那兩位老神仙,暗地裏就轉給了黃喜。
隻是黃喜玩了歡,很快也就膩味了。
那些姑娘的下場,往往都好不到哪。
這次為了得到小師妹林白水,黃喜算了那些人會做行俠仗義的好事,便故意走了些消息,做那請君入甕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