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太湖這如炎炎烈日的拳意,看似偶然,其實也不是。
因為韓太湖先前出拳,每有了一拳,心氣就拔高了一些,拳意內斂,厚積不出,直到了心氣登高,覺得我一拳能打死了天地鬼神,才出了那一拳。
韓太湖到底沒見什麼是高出了天外的拳意,所以退求其次,卻也不差。
要換了典佑在這,神情絕對要震驚幾分,還會覺得當時的些言語,錯了,錯了離譜,更是可笑。
說馬三占據了武道一頭了?百年不變?死了馬三,就是武道的損失。
要典佑知道了這一幕,絕對會想,死了馬三,換了武道的登天路,有個屁的可惜。
就連馬三都說了,韓太湖練拳比練劍強。
韓太湖頓悟真的不錯,壞就壞在不能修煉,要沒了那些事情,此刻同齡人獨占了鼇頭,就不是趙括,韓太湖緊跟了趙括身後,而是韓太湖一人前行,身後無人。
緞紅錦死了心是死了心。
這個姑娘知道有些事情沒得辦法,一位拳意能如烈日炎炎的少年,當得起武學宗師之說。
武學小宗師五行練肺腑,武學大宗師那便是破碎境了。
這不屬於山下之人的說法,而在了山上之人的心目就是這樣。
一入了武學大宗師,就算登天境的神仙,都能打死。
儒家不信蒼天,不信鬼神,胸中有筆墨,有浩然氣,千裏快哉風。
武夫隻有雙拳,能問蒼天,叫那鬼神做鬼神,大楚王朝的那位霸王,也就如此,天下各個王朝,大楚儒家治國,法家治國,卻偏偏看不到道家和佛家的影子。
武學小宗師便能打死破碎境了。
不管這個少年,武學的地位何在,都不是緞紅錦能夠應對。
但緞紅錦死了心,卻有些事情要做,世俗難,登天不易,事事困難,要什麼事情都不做,還說什麼登天。
緞紅錦早都死在了途中。
黃元站在緞紅錦身前,以身赴死,沒了猶豫。
緞紅錦有了寒意,讓黃元站在自己身前,不是要抵擋片刻,而要讓這個不知跟腳的少年,投鼠忌器:“你打來就是,這個是羅浮的人,你就不怕殺人後,後患無窮了?”
韓太湖沒得辦法,隻好收了拳,不是羅浮不羅浮的問題。
而身前之人,就不該有了這些下場,到底無辜了,要換了那些山賊,就算是比羅浮還要高,韓太湖該出拳,也就出拳。
韓太湖既然要殺些人,就不會在乎對方背景如何。
可惜了這個拳意。
這一拳沒出,多多少少對了韓太湖練拳路上,都有了些阻礙。
韓太湖沒有出拳,輕抬了手臂,直接落下,一道落雷直接砸在緞紅錦腦袋上。
措手不及,避無可避。
緞紅錦沒什麼大礙,但叫個灰頭土臉。
這一落雷,不是韓太湖刻意為之,隨手為之罷了,終究沒有了威力。
接下來就不太一樣咯。
韓太湖神情淡然,依然隨手而為,但落雷如落雨,不停往下,極為壯觀。
那有些眼光的人,神情都不一樣,這個人沒有道袍,不是出自了玉虛宮,該不會在那大唐長安的降妖司的某人吧?
但那降妖司,除了趙括外,何時有了這樣的年輕人了?
這個少年雷法威力不高,可沒有符籙,沒有了捏訣,也沒有法器,出了這些雷法,還能雲淡風輕的,似乎就在玩。
該不會這是個有了少年姿容的前輩,對了他們,就如貓戲老鼠這般。
黃喜神情難看,沒得辦法,走才是上策,還能如何?
黃喜隱晦的看了這些人,嗬,運氣還真好,就不知下次有沒有這些好運,至於那個少年,黃喜沒了討說法的意思,畢竟萍水相逢,何必無辜找揍?
隻可惜了好不容易積攢了勢力,就這麼沒有了。
黃喜可惜是可惜了,也有不舍,但總好過沒了性命。
這個羅浮的弟子,趁了現在還亂,剛抬了腳要走。
那位青王山的山賊頭子,李石鼎笑了笑道:“黃兄,你這個是要走到哪?”
黃喜轉了頭,死死盯了這個年輕的讀書人,有了些殺意。
你認出了就認出,還要說出來,這個不就自己找死?
一個山賊頭子罷了,怎麼的,還想掀了浪花不成?和自己扳手腕,就算伸了大腿,也不嫌大腿細?
李石鼎似乎沒有看到黃喜的殺氣,下筷如飛,身前的美食,不吃白不吃。
作為了羅浮弟子,嫡傳之一,殺個如螻蟻一般的山賊頭子,還真不用大費周章。
黃喜神情嗤笑,好好吃,吃飽了些好上路,不用做個餓死鬼。
黃喜輕輕的按在李石鼎的腦門。
仙人撫頂,結發證長生。
真的是個韻味十足的句子,瞧瞧多霸氣,但不是對誰都是好事,畢竟一個沒了根骨的凡人,挨不了仙氣,隻能活活的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