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美雪瞪了他一眼,道:“你看什麼?”
張均咧嘴一笑,道:“看毛蟲。”
上官美雪臉色一變,連忙低頭查看,隻見她的手臂衣服上果然趴著一條灰色的毛蟲,它還在慢慢地蠕動爬行,非常惡心。
她的身體頓時僵硬起來,顫聲道:“快幫我拿開它。”
張均伸過手去,輕輕一彈,便把毛蟲彈開,然後道:“你在發高燒,如果不想死的話,接來就按我說的去做。”
連上官美雪自個兒都能感覺到體溫的不正常,所以她很乖順地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異議。
“保持現在的姿式不要動,然後閉上眼,全身放鬆,什麼也別想,就像睡著了一樣。”張均道。
她按照張均的意思,放鬆了全身,閉上眸子。然後她就感覺一隻手掌輕輕按在後背上,她微微一顫,沒有說話。不多久,她便感覺到手掌上傳出一縷清涼的氣息,進入她的身體。
幾秒鍾之後,她就舒服地呻.吟一聲,真想躺下來睡一覺。
這種感覺持續了十分鍾,背後那隻手掌拿開了。她身後的張均道:“好了,休息一會,馬上就能恢複。”
上官美雪難以相信這是真的,不打針不吃藥,高燒就這麼退了?她仔細感覺了一會兒,發現身子很輕便,身子也不熱了,甚至之前行走的疲累也全部消除。
她吃驚地看著張均,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什麼也沒做。”張均板起臉。
她輕哼一聲,道:“我還不稀罕知道呢!”
張均沒睬他,眯起眼將目光投向遠方,喃喃道:“我們耽擱這麼久,對方的人應該快到了。總是這麼逃下去不是辦法。”
上官美雪心中一驚,她預感到前方或許有凶險的事情發生。
直到天黑,張均都沒有離開河邊,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當白天的酷熱完全消失,夜晚的清涼占據上風之際,他站起身,把一個紐扣大的東西交給上官美雪,道:“如果一小時內我沒回來,你就離開這裏,順著河走。這東西是衛星定位裝置,他們會通過它找到你。”
上官美雪的心沒由來一緊,她臉上出現一抹慌亂,連忙問:“你要去哪裏?”
一路走來,兩人一起度過了一天一夜,她不知不覺中對張均產生了依賴。雖然她痛罵了張均若幹次,事實上卻非常依賴對方。
一個男子,不遠萬裏趕到非洲相救,即使遇到危險亦不離不棄,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而且眼前這個男人身上充滿了謎,仿佛世上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住他。
戰友之間能夠擁有牢固不破的友誼,是因為他們曾經同生死,共患難,那種生死與共的感覺刻骨銘心,不是普通朋友可以比擬的。
張均對於上官美雪來說也是一樣,他們共同亡命草原,一路上經曆生死凶險。不管她承不承認,她都已經將張均當作最為信任的戰友了。
張均的目光很平靜,他笑了笑,道:“在替我擔心嗎?”
他本以為會聽到“鬼才擔心你”之類的話,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上官美雪目蘊淚光,輕聲道:“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