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從蘇逸手中接過劍,很隨意的,輕輕一揮。
劍尖從雪地裏劃過,不動聲色,濺起一片水珠。
“劍是把好劍,可惜用了凡鐵,挨不過歲月。”女子輕輕撫摸過劍身,如同看著一位老友,有些悲傷:“這是一把能夠斬斷規則的劍。即使它已經破敗了,但隻要它還是一把劍,它就能斬斷規則。”
說著又是一揮,對著天空揮過。蘇逸清楚的看到,空氣中仿佛多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雪花都被擋在兩端,形成了一片真空。
蘇逸心跳的厲害,有些激動,還有些遲疑。他不知道斬斷規則是什麼概念,但是聽起來就很厲害。
他伸出手來,試探著伸進那片真空。沒有任何感覺,再普通不過。可是雪進不來,風也進不來,就像這片真空在拒絕風和雪一樣。
蘇逸欣喜若狂,強壓著激動試探道:“劍是給我的?”
女子點頭,說道:“劍是把好劍,以後怎麼用就是你的事了。”
語畢,女子的身形突然變得恍惚起來,看起來不太真切。突然間整個人又化作一陣白霧,從蘇逸眼前消失。
那劍“噗”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蘇逸本來還沉浸喜悅之中,轉眼間就看到的女子從眼前消失。
蘇逸並不害怕,女子剛才的話中並沒有要害他的意思,隻是不知道女子為什麼要把這樣一把劍給自己。雖然不知道她是怎樣消失的,但大抵也就是什麼修行的秘法罷了。
蘇逸感覺自己真是走了狗屎運,本來隻是覺得傅錦白好看,想和她多待一會,給他們帶路的。可是轉眼間傅錦白一行人也不知道去哪了,自己卻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一把劍。
蘇逸撿起劍來,剛想插入鞘內,卻突然想起了女子先前那一劍。
他把劍橫在身前,雙手握住劍柄,在身前掃過。
自從女子消失,那股無形的氣場也隨之而去,風雪便撲麵湧來。
蘇逸一劍掃過,沒有任何變化,雪籽依舊不停地砸在臉上,完全沒有女子那一劍的效果。
該死,劍是把好劍,可是自己不會用。
蘇逸沒有辦法了,隻能提著劍往回走了,希望自己還有力氣走回望青。
可是他實在沒有力氣了,身上剛剛回複了一點的溫度也在飛快的流失,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在這裏了。不知道傅錦白他們回去的時候會不會捎上自己的屍體。
蘇逸兩眼一黑,一頭紮進了雪裏。
他清楚知道,在這裏昏了過去幾乎和死亡無異,可是他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蘇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可是他知道自己沒死,因為熱量又回到了了身體裏。
溫暖的感覺真好。
眼皮還是有點沉,睜不開,不過耳朵可以清楚地聽到周圍的聲音。
“少爺,是青霞山的人,身上還帶著青霞山的符紙。”
“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哪裏是什麼青霞山弟子。”
“那這符紙……”
“等他醒了就知道了。”
“可是老爺子吩咐過……”
“沒事,謝堂春已經先去了,結果很快就會知道了,到時候我親自去和老爺子說。”
……
蘇逸動了動手指,感覺自己的身體很是虛弱,還是還沒有到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地步。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強撐著自己坐了起來,勉勉強強睜開了眼。
“你醒了?”
說話的是一名年輕男子,穿著華服,儀表堂堂。
“我……咳咳……”蘇逸想開口謝過救命之恩,可是在雪地裏睡的久了,著了涼,咳嗽不停。
“沒事,你先休息,有事稍後再說。”男子笑著製止蘇逸。
蘇逸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沒有再多說什麼。
“我叫林越堂,這裏是望青的驛館,等你身子好了就走了。”
帝都太阿,謝林兩家曾經是是死對頭。謝家新出生的孩子就謝堂春,林家隨後出生的孩子馬上就取名叫林越堂。
林越堂身後的中年男子冷冷的看著蘇逸,冷哼一聲,眼神不善。
蘇逸沒想到自己到禁區邊緣晃了一圈,差點死在那裏,最後卻被人“撿”回了望青。真是造化弄人,這和他幾年前被老板撿回來如出一轍,隻是不知道傅錦白他們怎麼樣了。
劍!劍不見了!
蘇逸理清了思緒,卻突然發現那神秘女子給他的劍不見了。
蘇逸隻是略一失神,馬上就恢複了。且不管那劍是不是真是一把神劍,但是對他來說毫無用處,況且也不知道那神秘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林越堂笑笑,輕易看出蘇逸的心思,安慰道:“是在找劍吧,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