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突發的新聞,之所以及時地在本地電視台播報,一方麵是表示領導對這個事故的關注,另外一方麵也是提醒一下采參人注意一場的氣候等等,緊接著電視的畫麵一轉就轉到別的新聞上去了。
許一怔怔地看著電視屏幕,恨不得身上長出兩根翅膀飛到山頂上去看一看,不管是怎樣的情況,師父肯定不會坐視不理,雖然他很認可道家的無為而治,不過,他一向都是非常仁慈,斷然不會看著采參人遇難。
點燃一顆煙吸了一口,許一起身走到陽台上舉頭北望眺望遠方,夜幕下的長白山是那麼寧靜而安詳,也不知道師父怎麼樣了?
一顆煙抽完,許一返身回到了房間裏,深呼吸一口,拉開架勢開始練拳,很快就將各種繁亂的思緒拋擲腦後,全身心沉浸在功法的修煉中。
一趟拳練下來,許一的心情恢複了平靜,洗了個澡出來,往床上一趟就開始修煉神識,如今修煉神識已經不僅僅局限於使用神識去窺探附近的動靜,現在可以玩的多了,比如有意識地控製神識的方向,定點傾聽某個方向的聲音,定向察看環境等等。
不知道修煉了多長時間,許一隻覺得額頭神庭穴針紮一樣地一陣刺痛,腦袋一歪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許一準時醒了過來,他甚至沒有來得及用內視術檢視一下體內的狀況,從床上一躍而起,略微活動了一下就迅速地穿上了衣服。
許一退了房,連早餐都顧不上吃,出了酒店就打了一輛車趕往長白山。
出租車停在小鎮的時候,還不到九點鍾,此刻天色已經明亮了很多,隻不過鎮上的行人並不多,隻有早起趕集的攤販們在忙碌著。
許一付了車錢,在早餐攤前買了兩個餅子拔腿就向山上衝去。
這個小鎮許一來了無數次自然是熟門熟路,一路攀登而上,沿途倒是看到了很多新鮮的積雪,明顯是雪崩的結果。
原先上山的路已經被大雪阻斷了,不過,這對於許一來說完全不算什麼,好在今天沒有下雪,許一一連換了好幾條路線,最終從一條最艱難的路爬上了山。
長白山巔上一片狼藉,大塊大塊地積雪冰凍城的冰岩石散落得到處都是,原本應該被冰雪覆蓋的幾座山峰,也是逛街溜溜,甚至還有一座山峰的峰頂被夷為平地,這個時候早該冰封起來的天池湖麵上,水波在狂風的吹拂下蕩漾起波浪來。
寒風呼嘯而過,處處透露出一股大戰後的悲涼,許一看著眼前這一幕,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顆心如墮冰窖,這顯然是師父的仇家殺上門來了,難怪師父那麼匆忙地將自己打發下山,偏偏自己那時候欣喜如狂,並沒有往深入裏去思考師父的用意,現在才想起這些,可一切都已經晚了。
許一發了瘋一樣滴把長白山巔找了個遍,都沒有發現師父赤鬆子的身影,也沒有發現小白那隻色鳥的影子,倒是在居住的院子裏,遍地碎冰屑上麵,灑落了幾大塊嫣紅的鮮血,令人看了觸目心驚。
“師父,師父,你在哪裏?”
許一仰天狂嘯一聲,雙膝一軟,跪在了院子裏,腦袋重重地撞在冰麵上,突然感覺到喉頭一甜,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腦袋一歪就這麼昏厥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許一感覺到渾身冰涼刺骨,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四周一片漆黑,才想起自己是回山來找師父的,片刻之後,眼睛適應了環境,隱約看出來這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院子。
寒風呼嘯而過,提醒著許一這裏是長白山,不是他享受紈絝生活的人間俗世,許一歎息一聲,揚聲叫了幾聲師父,沒有任何回應,又跟著大叫了幾聲小白,還是沒有反應。
許一從地上抑鬱而起,摸索著走進了山洞,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點燃,頓時發現房間裏一片淩亂,迅速找到了一根燃燒了一半的蠟燭點燃,第一時間拿著蠟燭在房間裏找起線索來,這裏應該沒有被人發現,否則的話,這裏不應該還保留得這麼完好。
房間裏東西有些淩亂,顯然是師父走得很匆忙,許一的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顧不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浸透了,立即查找器線索來,他相信師父的占卜之術天下無雙,肯定能算準自己還要回來的。
果然,許一找了很長時間之後,終於在床頭上一堆淩亂的書籍中找到了一封信,信封上寫著許一兩個大字。
許一迅速地拆開了信封,裏麵隻有一張信紙,信紙沒有折疊好,隻是匆匆地隨意一折就塞進了信封,上麵龍飛鳳舞地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