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許一對麵的王征南靠在椅子上,手指頭夾著一顆雪茄,目光飛快地掠過許一的臉頰,許一這小子猶豫這麼長時間,難道他手裏有什麼好牌?
勞榮軒的手裏已經有了一對五,就算是底牌不是五,他也有一堆在手,相比較而言許一的手裏一張紅心七,一張黑桃九,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底牌是一張八,或者是一張九,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平白扔出兩萬塊出來。
用兩萬塊試一試賭桌上個人的牌風,這的確是很劃算的一筆買賣,隻不過,勞榮軒一下子就扔出了十五萬,許一如果再跟下去的話,就有點劃不來了。
許一會怎麼選擇呢,跟,還是不跟?
郝勳也在看著許一,他的底牌是紅心十,的確是想做同花的牌,許一的牌麵一看就不怎麼好,頂多也就是個順子而已,而且,一對的可能性最大。
而勞榮軒的牌三張五的可能性不大,偷雞的可能性更大,想以此來嚇退對手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結果,畢竟,他沒有看底牌,誰跟他的話,賭注是要翻番的。
“哥,不要跟了。”
許致遠推了推許一的手臂,何成也一臉緊張地看著許一。
許一沒有說話,摸出一顆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身子向後一靠,迅速地閉上了眼睛,腦海裏的意念一動,牌桌上的情況一目了然。
沒想到勞榮軒的底牌居然真的是張五,郝勳的底牌是張q,而下麵的牌發下來的話,郝勳拿不到同花,自己也成不了順子,最後的贏家是勞榮軒。
當然,如果郝勳不跟下去的話,那麼自己就有拿到順子的希望,就看郝勳是怎麼選擇了。
“跟了。”
許一睜開眼,輸出三十萬扔到桌子中間,許致遠和何成兩人同時到吸了一口涼氣,這麼明顯勝算不大的牌,怎麼能跟下去?
郝勳果然有些意外,拿起底牌看了一眼,搖搖頭蓋上撲克,“不跟了。”
“哦,第一局我們就對上了?”勞榮軒嗬嗬一笑,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向荷官擺擺手,“發牌吧。”
第四張牌發下來,郝勳拿到了一張紅心K,許一拿到了一張方塊十。
不過,勞榮軒終於還是有些緊張了,這是第一次跟許一在牌桌上較量,絕對不能義氣用事,萬一不是三條呢,那豈不是第一次的較量就以失敗而告終?
勞榮軒拿起底牌看了一眼,眼睛裏飛快地閃過一抹喜色,當然,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反而做出一副深思起來而猶豫不決的模樣。
勞榮軒是一對加一張,許一是不一樣花色的七九J,還是勞榮軒的牌麵大,勞榮軒慢條斯理地將香煙塞進嘴裏吸了一口,手指把玩著打火機,斜著眼睛看著許一,“許總,咱們不是第一次賭了吧?”
“不是,在郝勳的酒吧裏就賭了一次。”許一嗬嗬一笑,搖搖頭,“那一次的結局似乎不怎麼好,隻怕今晚上還是一樣的結局啊。”
“是麼,我就偏偏不信這個邪。”
勞榮軒冷哼一聲,將麵前堆著三墩鈔票推了下去,“玩小了沒意思吧,三十萬先提提神,長夜漫漫呢。”
許一沒有說話,將香煙放在煙灰缸上,雙手捂著臉頰搓了搓,深深地吸出一口氣,然後鬆開手,將麵前三十捆鈔票推了出去,順道翻開了底牌,笑道,“勞榮軒,告訴你,老子就等著一張草花十出來,而且,我相信一定會出來!”
“我相信老天爺是眷顧我的。”
許一嗬嗬一笑,拿起香煙塞進嘴裏吸了一口,臉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勞榮軒傻眼了,這個時候就是傻子都知道自己的牌是三條帶兩張,許一這家夥卻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最後一張牌能拿到一張草花十上,這家夥是不是瘋子?
當然,許一的用意很清楚,就是想要把自己的氣勢打下來,牌場如戰場,氣勢也是很重要的。
不僅是勞榮軒傻眼了,房間裏所有人都傻了,這尼瑪也大膽了吧,誰敢肯定下一張牌就是草花十,這個幾率事多大?
“哥,我們可以戰略撤退的。”
何成低聲歎息一聲,“今晚上的時間還長呢,我們不用爭一局的勝負得失。”
“不,不,我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後退這個詞!”許一嗬嗬一笑,搖搖頭,右手向荷官一擺,“好了,發牌吧。”
荷官的目光轉向勞榮軒,勞榮軒眉頭一皺,“發牌。”
荷官的手指一翻,勞榮軒的最後一張牌出來了,不出意外,並不是一對q,所有的目光都盯著荷官的右手,因為接下來就是許一的最後一張牌了,這張牌決定著今晚上的牌局的氣氛和鬥爭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