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血雨做砸落下來,許一竭盡全力想要躲開,然而雙腳卻怎麼也不停使喚,任憑他使出吃奶的力氣,都沒能移動雙腳分毫,隻好任由那從天而降的血雨灌進嘴裏,任由那一塊塊的皮肉混合著血液堵住了嘴巴,鼻子,去無能為力。
許一拚命地掙紮,隻覺得胸膛隨時都要爆炸了一般,下意識地大吼一聲,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突然間四分五裂,血液就想噴泉一樣從胸膛裏噴發出來。
列車倏地鑽進了山洞,呼嘯的風聲中,躺在下鋪的許一突然長身而起,滿臉恐怖之色。
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耳邊聽著“況且,況且”的聲音,許一這才想起來是在火車上。
昨晚上按照功法許一又一次修煉了神識,而且收獲很大,最後關頭還是習慣性地拿出那兩張羊皮功法來參研,後來才發現上麵又少了幾個奇怪的字符。
雖然不知道這些字符去了哪裏,但是,有一點許一可以肯定,之所以修煉神識進步神速,絕對跟手裏的羊皮有關。
至於具體怎麼有關,許一卻說不出所以然來,隻是模糊地感覺到神識的進步跟羊皮有很大的關係,而且,昨晚上又一次往羊皮裏注入神識的時候,那個夢境又清晰地再現了一次,甚至比前一次的夢境更為清晰。
最為恐怖的是,這一次,許一看清了那個穿道袍的中年人的臉,以及那一滴滴鮮血混合著皮肉落在人皮上慢慢地幻化成一個個奇怪的字符,而這些字符郝然就是他手裏拿著的自以為是羊皮上存在著的。
一縷光線照射進來,許一伸手抓起礦泉水瓶子擰開蓋子,一口氣喝了個精光,然後起身下了鋪,走到吸煙處摸出一顆煙點燃吸了一口,腦海裏依舊是那漫天血雨紛紛揚揚地砸落而下的恐怖場景。
從口袋裏摸出羊皮紙,許一細細地打量了一眼,果然,上麵又少了幾個字符,似乎每次往這上麵注入神識,然後神庭****的神識就會被汲取一空,接著就是這上麵的字符少了幾個,而且,那個恐怖的夢境越來越真實,幾乎要讓他窒息了。
莫非那夢境跟這些字符有關,難道這羊皮就是夢境中的那兩塊人皮?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許一嚇了一跳,捏著香煙的手指一抖,慌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立即接通電話,“喂,小丫頭,終於想起給我打電話啦。”
“還說呢,人家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會給人家打呀,人家是女生耶。”
話筒裏傳來一聲嬌嗔,“對了,元宵節你要回京城來嗎?”
“要回來呀,這會兒正在火車上呢。”許一嗬嗬一笑,“小丫頭,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女孩子最需要美容覺了。”
“啊,你在火車上,真的嗎?”話筒那邊的李若曦興奮地尖叫起來,“哥,你不會騙我吧?”
“傻丫頭,這有什麼騙你的。”許一有些哭笑不得,“要不你聽一聽這火車輪子發出的況且聲。”
“那就好,你在火車站等我,我來接你。”
話筒那邊的李若曦興奮地說道,許一真想要說已經叫許致遠來接了,就在這時候手機沒信號了,四周也黑了下來,原來火車又進山洞了。
列車抵達京城火車西站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許一下了車往月台上掃了一眼,果然沒有看到許致遠的身影,搖搖頭拔腿走向了出口。
許一跟在人群後走向出口,遠遠地一眼就認出來李若曦,小丫頭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小臉蛋凍得通紅,一臉興奮地揮舞著小手。
“哥,你真的回來啦,我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李若曦拔腿衝了過來,緊緊地抱著許一的手臂,好在此刻這出口處接人的人並不多,而且她的動作也算不上過分,才不至於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
“傻丫頭,我這不是在你的眼前麼。”
許一嗬嗬一笑,心裏感動不已,摩挲了一下她的腦袋,“好了,走吧,我請你吃早餐去。”
“早餐當然要你請了。”
李若曦哼了一聲,“人家這麼早來接你,難道還要人家請客呀,不僅要請客,還要陪我去逛街,怎麼樣?”
許一聞言一愣,這個時候自然不好拒絕李若曦的要求,再說了,晚上要跟老爺子一起吃飯,有什麼事情到時候再說也不遲,就微笑著點點頭,“好吧,我們先去吃飯,其他的一會兒再說。”
兩人上了車,李若曦發動汽車,黑色的奧迪一溜煙地駛了出去。
許一總感覺到李若曦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為什麼,正想要說話,手機響了起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接通了電話,“致遠,你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