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人不可貌相。
小老頭氣場全開,一步一步逼近洛子歸,如此自然,像在自家花園閑庭信步。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洛子歸本能的挺直腰杆,不能說此人是賊眉鼠眼,但那雙眼睛讓他很不舒服。
來者是何人,他不知,姓甚名誰,他也不知,隻能以特點來用以代稱,那就叫山羊胡子。
村裏有個無父無母的羊倌,每天放的羊便是山羊,小老頭的胡須可真像。
強龍不壓地頭蛇。
洛子歸的確很欣賞山羊胡子的那份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但,這有什麼用?
他可是被請來喝茶的,又不是幹其他的,更不是來惹是生非的。
“少年好功夫,小老兒怠慢了,見諒!”
山羊胡子優哉遊哉完就翹起二郎腿坐到了胖子旁邊的沙發上,模樣嘛,就像是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抱著一捆柴火。
嗯!
不錯!
洛子歸是越看越像,越看越喜歡,不由得聯想翩翩。
“不是有人請我來喝茶的嗎?”
洛子歸答得很幹脆,反正不著急,就一屁股坐在身後得麻將桌上,伸手摸摸麻將,很有賭神自摸胡牌範。
“哎呀,看我這記性,來人,上茶。”
山羊胡子真是做作,這般年紀了還那麼不要臉,請人來還能忘了?
隻能說對洛子歸的下馬威失效,準備不足且措手不及。
“哦?是嗎?不知貴地屬於哪一方?三無車族還是騎手一派?”
洛子歸也有樣學樣,哦的一聲很意味深長,接過端來的茶,抿了一口,他又不會品茶,就當喝白開水了。
人在如此陌生的環境,哪能沒有被人背後陰的準備,還好有如意,它說沒事,那就放心大膽的喝了。
“額……你說的都不對,是有人掏錢讓我請你來喝茶。”
山羊胡子的眼皮直跳,這小子是不是瘋了,來了不到兩天,居然捅了如此多馬蜂窩,現在卻跟沒事人一樣。
他不得不佩服洛子歸的氣定神閑,這裏好歹是他的地盤,此時怎麼都覺得別扭
“哦,原來是他啊,好處分我一點如何?”
洛子歸用屁股想都知道是陳躍老爹使得招,不過,分好處不是滿嘴胡說,他也想換部能掃碼支付的智能手機,但奈何囊中羞澀,隻能想想。
他真不是開玩笑,如意是從夢裏帶出來的,按理來說可以帶出些金銀珠寶啥的,可夢裏完全沒有啊。
想,真的想在夢裏撿錢,可完全做不到。
好大的口氣!
“哦?口氣不小啊,我也沒多少,你確定要分點?洛子歸同學!”
山羊胡子眼中寒光一閃,手中停下玩弄大拇指上的扳指,讓譚格那個胖子將手機拿給洛子歸。
拿人捏七寸。
洛子歸扔掉手中的麻將,接過手機,播放的全都是上午那會給新生們做的一切示範,還有與教官柯禦凡的爭鬥。
他一閃便來到山羊胡子的麵前,扯胡子問道:“我的老底你既然已經了如指掌,那咱們聊聊你唄。”
真是藝高人膽大。
山羊胡子確實沒想到洛子歸會直接衝到了他麵前,還對其吹胡子瞪眼。
豈有此理?
在山羊胡子看來,洛子歸雖然可怕,但沒到他忌憚的程度。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但也有一力降十會的說法不是嗎?
“嗬嗬,小老兒姓謝名大成,閑人俱樂部的東家。”
謝大成人已過中年直奔中老年,本該休閑養生的,怎奈何閑不住,就聚集三五好友,在這裏打發時間,便才有了閑人俱樂部。
“哦,原來如此,你這裏恐怕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吧!”
洛子歸笑眯眯的說完,不再玩弄那束山羊胡子,坐到一旁的桌子上,順手拆開一副新撲克,自顧自的玩起來。
“簡單卻不簡單,什麼都是一樁買賣,小老兒隻當是個中間人,掙些養家糊口錢而已。”
“什麼買賣?”
“盜亦有道,財疏學黔,上通下達,無往不利!”
“牛……”
洛子歸不得不豎起大拇指點讚,謝大成真可謂是個人才,能把一個偷字說的如此有範還是挺少見的,上通下達不外乎就是一有什麼消息他全知道。
中間人不就是賺差價的中間商,真是一門好生意。
閑人俱樂部服務的人都是那些手中有無形籌碼的人,台麵上玩的都是客套,輸贏才是心機。
小成者才會說是偷,大成者才可謂是盜。
偷的全是實物用以變賣,但盜者真是一門手藝,將無形化有形。
謝大成坐到了如今的位置,他自然不隻是管理生活中的那些扒手,也不僅是指揮著在菜市場這種人多的地方偷錢包或者手機的那些,再從中收取些分成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