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克是一名住在達加郊區的普通印尼人,南邊的橡膠種植園就是他唯一的工作,依靠這份工作,他每個月都能拿到五十萬盧比的收入,約合二百美元。
這份收入在達加已經算是足夠的收入了,但維多克卻並不滿意,因為他覺得自己不該隻有這麼一點收入的,他更看不慣明明種植園那個華人老板,明明每個月什麼事情都不做,卻能拿到比他要多很多的收入,就是他每過來開的那輛車,那價值就是自己在種植園裏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其實不僅是那片種植園,還有整個印尼都應該是我們爪哇人的,都是這些華人來了,才搶走了屬於我們的地方,賺走了屬於我們的錢。你看他們住的都是漂亮幹淨的大洋房,而我們卻隻能住在又髒又臭的窩棚裏,我們在種植園裏累死累活他們才給我們那麼一點錢,他們憑什麼能拿那麼多錢?”
“還有他們的皮膚也都比我們白,眼睛比我們那麼多,長的那麼難看,居然還敢看不起我們,還對待我們就像奴隸一樣,他們憑什麼?”
這些話維多克每都能聽幾耳朵,他和其他印尼同胞們一樣,都覺得印尼是一個非常富饒的國家,有山有海有礦藏有種植園,每一樣都是巨大的財富,那麼既然這樣為什麼這些寶藏財富不能掌握在他們印尼原住民手上,反而要被那些人數更少的華人去掌握呢?
別什麼那些華人更勤勞更聰明,維多克和他的同胞們根本不相信這些,這肯定是那些華人編造出來的謊言,根本就是他們強占了這些財富。
別什麼那些華人沒來的時候山就是荒山,地就是無人煙的熱帶雨林什麼的,那還不都是我們這些印尼人在那些華人的指揮下一點點開采出來的嗎?要是沒我們這些印尼人幹活,讓那些細皮嫩肉人手也少的華人來做,他們能開出礦來,能種出種植園來嗎?
這些垃圾華人,明明搶了我們那麼多的財富,為什麼不拿出來?隻給我們那麼一點工錢,還要我們累死累活的做事,真把我們當奴隸了嗎?
為了生存,維多克隻能繼續在華人的橡膠種植園裏工作,但他對華人的恨越來越強烈了。
每次他看到他的華人老板拿出名牌雪茄,或者在他麵前拿出花花綠綠的美元付給客戶的時候,維多克都很憤怒。
這都是自己的血汗錢!
憑什麼這個華人老板能這麼揮霍?憑什麼他可以隨便去給一個陌生人那麼多錢,但在自己手上還不及給出去的萬分之一?而且給自己的還是不值錢的印尼盧比,給別人的還是值錢的美元!
除了這些,他的華人老板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兒,今年正好十六歲,長的非常漂亮。
漂亮到維多克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了,至少在他所見到過的所有女人中,就要數這個女兒最漂亮了。
但這個漂亮的女兒卻十分惡毒,自己上次隻是不心撞了她一下,手不心碰到了她的屁股,居然就被老板叫人掄著棒球棒狠狠打了一頓。因為這個事情,自己的右手至今都還在隱隱作痛。
維多克很恨他的老板,還有老板的漂亮女兒,他一直想報複他們,卻同時又什麼都不敢做,他更害怕老板知道會直接打斷他的手。
不過就在6月1日那一,事情有了轉機。
這早上,當維多克像往常一樣的早早起來準備去種植園上班,不過他們的村長卻突然告訴他們,印尼人要起來向華人報複,要從華人手裏搶回原本屬於他們財富。
“我們向那些華人報複……那是所有華人都報複嗎?是想怎麼做都可以嗎?”維多克問。
他的村長很肯定的告訴他:“隻要是門口有血手印的華人,想怎麼報複都可以,你看到那邊的巴冷刀了嗎?那些就是給你們的武器,我們印尼人想做什麼都可以,沒有人會阻止你們!”
村長的答案讓維多克興奮到都要跳起來了,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印尼人,維多克當然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自紅溪慘案開始,在印尼這片土地上,兩百五十年間大大的排華事件不計其數,因此慘遭蹂躪喪生的華裔至少以億為單位來計算了。
其中血手印就是比較著名的事情,就是事先會有人在每戶華人大門口刷上洗不掉的血手印,然後排華當,所有人就根據血手印行動,隻要是大門上印有血手印,他們就可以闖進去找裏麵的華人隨意報複,不管是殺了他們,強暴他們的妻女,就算是把他們砍死然後開膛破肚當成牛羊一樣烤著吃都可以。
終於等到這一了,我終於可以找那些該死的華人報仇了!
維多克心裏呐喊著,他拎著屬於他的巴冷刀,帶著他的朋友們就直衝向了所謂唐人街上他老板的別墅,看到大門上果然有一個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