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這麼兄弟？一時間居然有點感動，問：“那你呢？”
盧矮子笑了：“正想去邛海耍一波，閑著也是閑著，這幾天我不用去當保安，正好放假呢。”
我注意到他背著昨晚的挎包，包裏露出報紙的一角，就說：“你把那個斷手帶著幹嘛。”
“啊。。。。。”盧矮子尷尬起來，“其實我在西昌那邊聯係到了有人要這個玩意兒，送你過去順便把它賣了，價格還挺高，六位數呢，嘿嘿嘿。”
我靠，原來是有別的企圖？我感覺他剛剛建立起來的好兄弟的形象瞬間崩潰烏有，不由得撇撇嘴。
我們沒有什麼需要帶上的東西，所以說出發得很簡單，直接上車就走。至於被鎖在家裏的那兩個人，過不久就能把門鎖給破壞掉跑出來的，沒必要擔心。而我也恰好把小靈通和卡帶上了，路上複製了一份圖片到盧矮子的手機裏麵，再把卡塞回去弄成小靈通沒有打開過的樣子，非常完美。
用盧矮子的手機把圖片都發到我自己的手機裏麵之後，我就一直在車上看圖片，盧矮子的高爾夫改裝得有點過度，減震好得不像話，我甚至不會暈車，以為自己在坐高鐵上。他把那隻雕塑手放在檔位旁邊，也就是說就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看著很不舒服。我盯著手機看，餘光一直能瞟見這隻手，而且這個手持續散發出不知道像什麼東西的奇怪香味，就更令人心裏瘮得慌。
最後我受不了了，說：“你非要把這個東西放這裏嘛，這到底是什麼，金絲楠？”
“給你說了不是根雕，”盧矮子說，“這是我朋友在拉薩那邊的市場淘到的，說是從殉葬坑裏麵挖出來的玩意兒，嘿嘿嘿。”
“他媽的殉葬坑？你怎麼不上天，花了多少錢，我怎麼感覺就是個肥皂噴了香水。”
“當時買來有兩萬的樣子，老板急著出手，留在身上既沒用還容易被查出來是贓物。”
我心想花兩萬去買一個這種東西，可真是傻子，反正換成我是不會去的，兩萬不如去馬爾代夫的水屋住兩天，至少還度假了。
盧矮子又說：“聽說這種東西是骨醉罐子裏麵拿出來的喲。”
他的尾音拖長了，就像在告訴我什麼很嚴肅的事情。骨醉是一種古代的刑法，武則天發明的，把人的四肢砍了，舌頭拔掉，剩一個人彘光棍泡酒裏，很殘忍的刑法。但是問題是骨醉泡的是人，手腳是砍掉丟棄的。
我說：“骨醉泡人棍，就你家骨醉是泡手腳，反著泡是吧。”
盧矮子不了解這些東西，本來想裝逼結果被我塞了回去，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後隻好說：“嘁，反正能賣六位數，管他是什麼玩意兒。”
“你是傻子，我看那個買的人更瓜皮，這種東西還出高價買，真不知道圖什麼，連盜墓賊都沒有這種怪癖。”
“人家買家比我有錢呢，估計是個大老板，叫李萬。”
我一愣，問：“李萬？哪個李哪個萬？”
盧矮子說：“咋了，木子李，一萬的萬。”
“不會吧這麼巧，”我說，“我大舅手底下一個盤口的頭兒也叫李萬，也在西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