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舅好像個孤寡老人。”盧矮子忍不住吐槽。
我說:“就你話多,店外麵守了那麼多夥計你看不見?待會兒冒出來一個狂熱粉絲受不了跑過來打你喲。”
盧矮子笑了:“打嘛,健身還交友,打架是男人的浪漫。”
於是我懶得和他繼續說了。
大舅看見我們走進來,就把菜單給了服務生,然後開始分杯子,問:“待會兒開車麼?”我們說不開車,他便把白酒給我們各倒了一杯。
我把小靈通拿出來給大舅說:“到底咋了,我在成都被人瘋狂掏,就連路上也有人追,這不就是個破小靈通麼。”
大舅用看不起我的目光瞄我一眼,說:“想知道啊?來學手藝啊,慫。”
他這麼說我已經是習慣了,因為我小時候就被大舅準備進行培養的,隻是被我媽強硬拒絕了,再加上我自己也不喜歡這種行業,所以說大舅一直說我膽小怕事。
盧矮子和大舅碰了杯互相認識問好,然後大舅就開始說正事:“你二舅他們去了雅魯藏布江那邊,出了事情,現在我也需要去一趟,你就暫時在西昌避一避風頭,那些人應該不敢過來找你。”
我一皺眉,心想“二舅他們”是指哪些人,是二舅和二舅手底下的夥計還是指蘇家人?於是說:“我媽和外公去了麼?”
大舅點頭:“去了,反正很嚴重,你就不要管了,你媽不讓你涉足的。”
“多嚴重,警察逮到了還是怎麼的。”
“我咋曉得,”大舅忽然提高音量,“你廢話這麼多,怪不得總是被領導炒魷魚,也就我有耐心和你兩個瞎扯。”
我心想這才問兩句話怎麼就不耐煩了,明顯不是我的問題,而是大舅自己心裏煩躁。
大舅應該也是意識到盧矮子在旁邊,他需要注意形象,又平和下來說:“這次是真失聯,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總之和警察是沒有關係的。”他說得很僵硬,我感覺他就像說到一半又咽回去那樣令人不舒服,這種不自然很快被我知道了原因——大舅忌諱盧矮子作為外人,覺得不方便把具體情況說出來。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盧矮子察言觀色的能力非常厲害,居然起身就說:“不好意思哈,煙癮犯了,我出去抽個煙。”說完就出去了。
其實我們這一路上根本沒買煙,盧矮子就是故意給我們騰出空間來的。我看了看大舅的臉色,他盯著酒杯看,不知道有沒有發現盧矮子是故意的。
等盧矮子出去了,大舅才說:“我說的嚴重,是指關乎到生死的那種。”
我消化了一下他這句話,捏了捏鼻子,說:“沒懂。”
我是真沒懂,既然沒有警察,怎麼就能關乎到生死,莫非真有人私底下拿刀槍動手解決矛盾?而且再怎麼說,出事的也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心裏毫無波瀾的不去關心詢問。
大舅又喝了一杯,說:“你又不去,瞎操心,我這邊有關係能給你找一些正常的工作,你要不先暫時待這邊。否則我走了之後要是你出了事,我沒法給你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