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惠媛走近她,拉起她的手臂,輕輕撫摸著他手臂上的傷痕,含淚微笑道:“孝孫大哥,你喜歡我對嗎?”
王孝孫聽她如此說來,心砰砰亂跳,道:“當然,這太尉府中有幾人不喜歡你?”
劉惠媛抬起頭凝望著他道:“我不要旁人喜歡,隻在乎你一人!”
王孝孫聽聞此言,醍醐灌頂、如癡如醉,卻又感傷道:“我喜歡你又有何用?你是大富大貴的命格,我隻是一個人質,我們注定無法在一起!”
劉惠媛道:“什麼大富大貴的命格?那是我為保清白,買通欽天監監正,讓他故意那麼說的!我怕劉家的人對我不軌!”
王孝孫聽她如此說來,對她又愛又憐,心中甜蜜,問道:“我何德何能?哪裏值得你喜愛?”
劉惠媛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隻覺你與他人不同!從第一麵見你,我就好快樂,想天天見到你,可是之後你卻對我不理不睬,讓我也猜不透你對我的心意。直到今夜見到你為我用鮮血澆灌這株冰雪新娘,才真正明白,原來你是在乎我的!孝孫大哥,我好高興!”說罷,將頭輕輕靠在王孝孫胸前,一雙玉臂環繞在王孝孫的腰間。
王孝孫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聞著她身上的幽香,道:“你可願意與我離開這太尉府?”
劉惠媛望著他道:“求之不得!”
王孝孫道:“以後風餐露宿、朝不保夕,浪跡天涯,也許還有性命之憂,也全然不後悔?”
劉惠媛堅定道:“不悔!”
王孝孫道:“甚好,我們今夜就走,你可還需準備什麼?”
劉惠媛回頭看看冰雪新娘道:“什麼都不需要準備,連她我都看到了,再無掛念!”
王孝孫將護衛服遞給她,道:“你換上這套衣服,在這裏等我,我去劫持一個護衛,再弄一套衣服來,我二人喬裝成侍衛一起離開!”
劉惠媛拉著他的衣襟戀戀不舍道:“孝孫大哥,你要小心,早些回來!”
王孝孫吻吻她的額頭,道:“你快些準備,我馬上回來!”硬著心腸離去!
王孝孫今日遭遇父親亡故大悲,又神奇地得到夢寐以求的愛情,遭遇大喜。在這大悲大喜的雙重擠壓下,略感暈眩。從自己的小院出來,被冰涼的夜風一吹,才清醒了許多,心道:巡查的護衛馬上就要經過此地,我埋伏起來,捉住隊伍最後的一個,將他打暈,與他調換了衣服即可!
果真剛剛埋伏好,蔣虎牢帶隊的護衛隊就浩浩蕩蕩經過,隻見蔣虎牢一邊走,一邊對眾人道:“大家小心巡查,這刺客應該還在府中!”
王孝孫心中一淩道:“什麼刺客?難道毛叔叔已被發現了,都怪我,卿卿我我了這麼許久,耽誤了逃亡事小,連累了毛叔叔就糟透了!不對,現在我有惠媛了,逃亡也是大事,我答應帶她離開,不能失信於她!我的動作得快些了!”
待最後一名兵士路過自己的藏身之處時,王孝孫猛地竄出,一掌打暈那護衛,將其拖入草叢。
王孝孫換了侍衛的衣服,匆匆趕回自己的住所。剛進庭院,便看見一個小女孩站在花壇前,癡癡地看著冰雪新娘,正是劉裕幼女劉欣男。此情此景,與劉惠媛剛才在這裏看曇花一模一樣,隻是物是人非。
劉欣男聽得有人進來,轉臉向他望來,王孝孫怕她叫喊,輕輕噓了一聲,道:“欣男,我是孝孫哥哥!”
劉欣男在月色下,仔細看了看他的臉龐,道:“孝孫哥哥,你幹嘛穿著護衛的衣服?”
王孝孫不答,反問道:“你怎麼在這裏?你惠媛姐姐在屋內嗎?”
劉欣男道:“我來看冰雪新娘,孝孫哥哥,花都全紅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王孝孫道:“我正打算去告訴你啊!你自己就主動來了!”
劉欣男道:“我覺得花差不多該變紅了,就自己跑來看看。你又不理我,我也沒法問你!”
王孝孫心想: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必須馬上離開!
於是道:“欣男,你大哥大姐到處在找你,你快回去吧!”
說著進屋找了一圈,卻發現劉惠媛根本不在,他心中大急,問劉欣男道:“你可曾看到你惠媛姐姐?”
劉欣男搖頭道:“沒有,我剛才隻看見三哥從你房中拽了一個護衛走!沒看見二姐!”
王孝孫心想:莫非惠媛被劉義隆發現了,帶走了?劉義隆平日裏不與我們走動,怎麼會突然來到我這裏?小女孩兒不可能扯謊,今日的事情可複雜了!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就聽門外傳來幾人的腳步聲,正是衝自己住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