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紫衣公子,九爺就有些支支吾吾,揶揄道:誰知道呢?也罷,別人的事我們也不多管了!眼看就要天亮了,將軍還是再休息會兒吧。
王曇首道:辛苦九爺!您也回房歇著吧!
九爺告辭起身出去,王曇首掀開被子,用蒼穹劍橫在床邊,低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偷高麗使者的東西?
那少年笑嘻嘻道:你很仗義,也很聰明,我猴猴兒欠你個人情,以後你就知道了,我猴猴兒的人情有用的很!
猴猴兒望著蒼穹劍,滿臉豔羨,垂涎三尺道:早知道你有這等寶物,就不偷慕容習了,看你沒什麼江湖閱曆,人傻錢多,如果偷了你的東西,早就可以逃脫了,哪知碰上難纏的慕容習,一直得躲在這裏!
王曇首見他做顧而言他,道:不要多言,快將所盜之物交出,否則我還會把你交給高麗人!
那少年忽的甩出一把五彩粉末,王曇首隻覺眼前一迷,連續咳嗽,待粉末散盡、睜開雙眼之時一看,自己房間的窗戶大開,那少年早已不見蹤影!
王曇首發了會怔,忽聽自己的床鋪下傳來敲擊聲,王曇首掀開被褥,那敲擊聲愈發清楚,王曇首試著掀開床板,隻見九爺從床下鑽了出來,對王曇首道:“原來那密室果然有地道,就通到您這間屋子!”
王曇首指著大開的窗戶苦笑道:“原來那賊早就躲到了我房中,就睡在床鋪裏,我二人都渾然未覺,您去查看庫房之時,他笑嘻嘻地出來與我說話,趁我不備,用毒香襲擊了我,然後從窗戶逃走了。有地道所在,就能解釋他為什麼會真不知鬼不覺地藏在我的房中,可是他又為什麼要選擇這麼笨的辦法離開?”
九爺在空氣中聞了一聞,又到窗邊看了看,道:“這賊人是用五毒彩香襲擊得將軍。又喃喃自語道:五毒彩香,難道還是俠盜幫的人?如果不是他們的話,難道俠盜幫還有人流落在外?”
王曇首道:“九爺,你在說什麼?”
九爺道回過神來道:“沒什麼,隻是想起了一些過往,等有時間了說與將軍聽!那賊的毒香分量用得極輕,對將軍身體並無損害。想他隻為脫身,倒沒有毒害將軍之意。他逃走的時候不從密道離開,恐怕是怕密道口已有我兵把守,直接窗戶逃走更加容易些些!”
王曇首道:“也不知道他如何知道這條密道,一切都似有備而來,並不是誤打誤撞地偷盜!”
九爺道:“我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庫房中的東西依舊擺放整齊,除了那匹略微歪斜,似曾碰撞過的布匹外,並無移動。這小賊倒是不敢動我們的東西,隻偷高麗的東西,甚是奇怪!”
王曇首道:“還是九爺心細,這事情目前還未看出與我朝有何直接聯係,我們可以靜待其變,總之我們以後一切均多加小心為妙。”
九爺道:“將軍說得是!”
第二日,王曇首一行人繼續趕路。王曇首一路沉思,揣摩昨日自己偶遇猴猴兒之事。九爺等隨從見他沉默,想是他在思考昨日高麗使節被盜的事情,也沒敢打擾他。忽然他的馬長嘶一聲,原來馬蹄打滑,險些摔倒,他朝左右一看,才發現自己走在一條狹長又高又陡的盤山小路上,左邊是觸碰可到的山石峭壁,右邊是極深的懸崖,懸崖之下卻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一道飛瀑從懸崖之上延伸而下,飛瀑流濺的地方,形成一片波光粼粼的海子。一位穿著淡藍衫子的少女正在海子邊洗臉,她的周圍散放著一群羔羊,埋頭吃草喝水。
王曇首的馬剛才受驚差點滑倒,現下說什麼也不肯再往前走半步。王曇首隻好從馬上跳下,對眾人道:“這山路極其陡峭,坐在馬上倒有恐危險,我們牽馬上山吧!”
眾人都紛紛下馬,九爺道:“大家都右手牽馬,如果一個不小心閃絆一下,還有我們的馬替我們擋著,否則摔下山崖的話,會摔成肉泥的!”
大家都唏噓感歎,說這道路危險,也不知有沒有其他道路。有的士兵抱怨去大夏為什麼非得經過這鬼地方?
九爺道:“我們宋人與大夏打仗,常常輸給人家,就是因為大夏的騎兵厲害。常走這樣山路的騎兵又怎能不厲害呢?”
王曇首道:“千阻萬險我們都得走!大家多加小心,我們大宋男兒不並大夏的騎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