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曇首這才明白,最美的那位就是名滿天下的壽陽公主,不敢再看她第二眼。隻聽劉義真又介紹自己道:“這位便是出使大夏,立了奇功回來的王曇首王將軍。這一位是何監正、另一位是王華王長使。”
大家彼此見過,劉裕坐上首位,其餘人依次入座。
劉裕舉杯道:“今天在座的既有我的兒女,也有我得力的臣子,更有真姬公主這般遠道而來的客人,都是寡人及其在意和想見之人。一半是國宴,一半是家宴!”
劉義真亦舉杯道:“父皇說的沒錯,這次是小個宴會,父皇說想請請真姬公主和幾位從大夏回來的使節,我便自告奮勇攢了這個局,還請公主們和王長使作陪。其他兄弟們多數不在朝中,老三病著,我也就一切從簡,有照顧不周的還請真姬公主和王將軍、何監正海涵。”
眾人都誇宴會辦得極為雅致。
長公主舉杯道:“我先敬敬王將軍,謝謝你把真妹妹帶回我和父皇身邊,最可恨的就是我那不爭氣的孽子。”說罷已然垂淚!
劉裕瞥了他一眼,道:“今天高興,別提你大弟弟和你兒子。讓我們安安穩穩吃頓飯!”
長公主道:“兒臣遵命!”
壽陽公主打圓場道:“我聽欣男妹妹說大夏風物奇特,十分感興趣,還請王將軍與何監正講講大夏見聞!”
劉裕道:“還是王將軍講吧,承天有些呆氣!”
王曇首心想:皇上定是怕何天監性子迂腐,說出與寶藏相關的事情來!我亦有許多不能明言之事,且說些好玩的事情逗他們開心吧!於是便講了些大夏風物,還講起猴猴兒用真姬公主的朝鮮薊戲弄眾人之事,真姬公主亦為他補充。
王曇首思路清晰、口齒清楚,講述出來,宴會中眾人均聽得津津有味。壽陽公主朝雪落望去,隻見她含情脈脈望著王曇首,這情意中又帶著傷感,心中了然。又朝劉裕望去,隻見劉裕對王曇首極為讚許,便道:“王將軍和欣男妹妹也是在這次宴會上相識的?”
王曇首聽他如此之說,一下子想起沉楓,黯然道:“不是!”
雪落歎道:“如能那次認識倒好了,我與他是後來認識的!”
她如此說來,毫不掩飾,兒女情意顯露無疑,連何承天這樣的呆子都看出她對王曇首的一番情意。劉裕咳嗽幾聲,長公主與壽陽公主相視而笑,劉義真、王華、何承天不敢表態,王曇首甚是尷尬。
劉裕道:“曇首,你這次功不可沒,我已經讓他們擬旨了,封你為禦史。雪落回來了,我籌備著帶著所有兒女與滿朝文武眾臣到狼居胥山封禪祭天,你先與我去封禪,封禪回來,我給你和欣男賜婚,然後你帶著她回徐州也好,回瓜州也好,你自己挑!”
王曇首變色跪地道:“皇上,微臣配不上公主!”
劉裕笑著責怪道:“胡鬧,滿朝上下都知道你把公主帶回來,你二人是年輕男女,單獨相處了這麼久,欣男不嫁給你,還能嫁給別人嗎?這點和你老子一模一樣,人是很老實,就是迂腐!”
王曇首聽他如此之說,已經涉及到雪落名節,不知該如何推脫,一時愣住了。
王華幫他補救道:“皇上,我與曇首是舊友,深知他的性子,正如陛下所說,又迂腐又靦腆,他一定是高興傻了,才不知該如何回答。”又衝王曇首道:“兄弟,你快快謝恩!”
王曇首看了雪落一眼,隻見她滿臉期待,無奈道:“微臣叩謝龍恩!”
何承天跪地道:“啟稟聖上,微臣有一事啟奏!”
劉裕道:“何事?說吧!”
何承天環顧一圈眾人,咬牙道:“去狼居胥山封禪,實在不祥,還望陛下深思!”
劉裕忍著氣道:“你是說現在封禪時機不成熟嗎?那什麼什麼時候封禪合適?”
何承天猶豫道:“皇上要聽真話嗎?”
劉裕道:“當然是真話!”
何承天結結巴巴道:“這個,這個”,咬牙道:“皇上此生都不適合踏入狼居胥山!劉裕愈發震怒,道:不能去狼居胥山封禪,那去哪裏封禪?難道要去泰山封禪?”
何承天道:“泰山自然也不行,那還是北魏的疆土!”
劉裕大怒,道:“你可算清楚了,不要再算錯了!”
何承天道:“絕不會錯,微臣拿項上人頭擔保!”
劉裕雷霆大怒,將手中酒杯摔得粉碎,道:“又是項上人頭,我倒要問問你有幾顆頭可拿來為自己擔保?封禪是曆來帝王必做之事,你的意思是,我不配做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