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忘卻前塵事,手握日月輪(1 / 2)

鄭森將事情告知妻子,夫妻二人決定聽從老神醫的話,張榜尋找得道高僧,希望有法力高深的神僧能夠救活兒子。

但多年來始終是一無所獲,緣由大多是因為這位鄭姓的公子的父親。鄭姓公子名叫鄭森,而他的父親便是東南沿海最大的海盜鄭芝龍!盡管他已經接受朝廷招安多年,事至如今,也早已經官至福建總兵,但原先海盜的名聲還是令一些真正得道高僧望聞生畏。

夫妻二人並沒有氣餒,他們多年來走過了大江南北,一次又一次的尋訪佛門高僧,每至一地,必定要尋訪當地寺廟,即使是山間無人小廟也不放過,如此以往已是三年光陰,這三年來,他們找過無數所謂有名的高僧看過鄭經的情況,但皆是無能為力。

這天,他們剛去過南京法華寺,失望地回到留宿的客棧內,夫人董氏像往常一樣,給孩子擦拭全身,同時換一身幹淨的衣裳,她可不想等自己的孩子醒來後,一臉埋怨的看著母親,怎麼把他弄得髒兮兮的。

“夫人,我剛收到父親大人給我的傳信,說讓我趕明去拜錢謙益大人為師,他已經和錢大人商量好了,讓我在他門下學習,為進入仕途做好準備。”

夫人聽了他說的話,臉蛋瞬間暗淡下來,

“夫君,你去吧,你的前途要緊,經兒交於妾身照顧就好,我會繼續去尋訪高僧救活咱兒子。”

鄭森當然聽得懂她話中的意思,

“不,夫人,你誤會了,我怎麼會不管咱們的孩子呢?我隻是在想,咱們勢單力薄,這樣找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而錢謙益是南京禮部尚書,位高權重,路子肯定比我們廣,我想的是我拜他為師後,可以求他想想辦法,畢竟經兒是你我的心頭肉啊,這麼些年了,你我夫妻受的那些折磨,還不夠多嗎?”

說著說著,他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夫人也隨之抽泣起來,二人抱在一起,似是將多年的委屈互訴衷腸。

第二天,他便告別夫人,來到錢府,正式拜了錢謙益為師,因為錢謙益乃東林黨首,所以前來觀禮的賓客中名流很多。

但很多人高潔之士不並不看好鄭森,認為他隻是個海盜的兒子,其行為一定粗魯不堪,但鄭森卻用實際行動讓他們刮目相看,在錢府中,他接人待物都表現得十分得體,談吐之間溫文爾雅,行為舉止也表現得落落大方,受到很多名流大儒的讚賞,直說“不類其父”。

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錢謙益,也最終滿意的點了點頭。

賓客散去後,他向錢謙益提起兒子的事,錢謙益也十分爽快的答應一定會幫他這個忙,鄭森這才把提著的心放到肚子裏,但在錢府,他依然講究分寸,不敢有絲毫大意。因為他明白,這所謂的師徒更多的是一場政治交易,源於東林黨要用到父親這枚棋子,父親也需要朝廷上有人為他庇護。

而就在他要從錢府回到客棧的過程中,一件極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叮”

一陣悠揚的鍾聲響起,路上的行人步伐也越來越快,每個人似乎變得都很急迫似的,轉眼間,整個街道上就空蕩蕩的,隻留下他一個人。

這時,鄭森轉過身來,看見一個光頭男子邁著步子輕輕地向他走來,揉揉眼睛再看時人已消失不見,街道又恢複到人群熙熙攘攘的模樣。

就在他以為這是一場幻覺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身上好像多了點什麼,原來是一封信和一塊血色玉佩。

他趕緊到了一個無人之處,把信拆開來讀,隻見信中寫道,

“冥冥天有意,寶贈有緣人。

玄黃血玉佩,片刻莫離身。

忘卻前塵事,手握日月輪。

一生為鄭計,造就錦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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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就是能救咱兒子的寶貝。”

鄭夫人拿著玉佩仔細端詳著,鄭森告訴她這是他在回來的路上,遇到的一個遊僧,交給他的,說是能醫好兒子,但他並沒有把自己遭遇的詭異事情告訴她,因為他現在還不能分辨那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幻覺,一切要等經兒蘇醒再說。

“相公,你說這玉佩是要怎麼用來救兒子啊?難道是磨成粉末服用?”

鄭森苦笑道,

“這玉佩既然是經過高僧開光,當然是要佩戴在身上,玉通常有驅邪庇佑之功效,希望他能夠讓孩子醒來。”

說完,他從夫人手中接過玉佩,把它吊在兒子的脖子上,但奇怪的是這玉佩一接觸到兒子的肌膚便散發出血色的光芒,玉佩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流動,源源不斷的流入兒子的體內。

鄭森頓時覺得十分詭異,轉眼看向夫人,見夫人一直盯著兒子微笑著,好像什麼也沒察覺到似的,他就也沒有多說,吩咐夫人看著兒子有何變化,於是心事重重地到了一旁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