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大戲拉帷幕,錢公為主角(1 / 2)

孔子曰:“苟正其身矣,於從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爺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孫兒不明白”

“乖孫兒,哪裏不明白了?告訴爺爺,古人雲,半步論語治天下,論語也是我儒家學派之根本,必須要一字一句的弄明白”

“就是這裏,孔子說,苟正其身矣,於從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這裏孫兒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孫兒認為孔子說的不對”

“哦?乖孫兒認為這句話哪裏不對了?”

“孫兒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端正自身言行,那麼治理國家還有什麼困難的呢?不能端正自身言行的人,又怎麼能治理好國家呢?孔老夫子說,端正言行就能治理好國家,這裏孫兒覺得大繆”

“這裏孔夫子說的很對啊,上位者言行端正表裏如一,這使得上行下效,政治清明,乃至天下太平,何錯之有?”錢益謙知道他這個幹孫,有時候提出的問題也是天馬行空,讓人回答不上,細思之又似乎有理,所以他也不敢把話說的太絕對。

“不對,當然不對,孫兒想來,爺爺近來每天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想來是為朝廷政事而煩憂,爺爺作為當朝禮部尚書,內閣大臣,自然是朝廷之上位者,難道說爺爺品潔不夠高尚,言行不端嗎?爺爺可以為然否?”鄭經疑惑的看著錢益謙,錢益謙老臉一紅。

“爺爺之品潔自然高尚,不然為何能高居禮部尚書,爺爺之所以憂心忡忡,是因為朝廷有奸人作祟,打壓忠義之士,擾亂朝綱,連聖上亦為之蒙蔽,你說爺爺能不為之憂慮嗎?哎!”錢益謙長歎一聲。

“爺爺說的奸逆可是指的阮大铖,馬世英等人?”

“孫兒如何知曉,爺爺可從未和你說起過”

“爺爺忘了,前日劉宗周,朱舜水兩位老大人不是曾來過府上嗎?那時孫兒可在一旁聽的仔細呢”

“原來如此!不錯正是此二人,狼狽為奸,把持朝綱,把我剛有些氣色的大明搞得是烏煙瘴氣,爺爺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那爺爺身為大明忠臣為何不號召忠義之士鏟除奸邪,重塑朝綱呢?難道是爺爺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中?”

“這”他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了,

“孫兒為何如此問,爺爺怎麼可能有什麼把柄,爺爺行得正做得直,在朝廷從不結黨營私”

鄭經聽到他這樣說,也在心裏暗暗鄙視他:不錯,他是不個純粹的貪官汙吏,但是身在高位卻不作為難道不是罪責嗎?在那些政治清明的朝代,皇帝少不得要治他一個屍位素餐之罪。

但是此時他卻不能把心裏的想法表現出來,在心裏暗暗鄙視一番後,他又換了一副笑嘻嘻的麵孔,

“孫兒就知道,爺爺是一個最好最好的人”

“哈哈哈”錢益謙聽到我這樣說也異常高興,抱起鄭經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圈。

“老爺,劉宗周老大人又來拜訪,現在快到大堂口了”

“老夫知道了,我等會過去,你先叫管家招待著”

“是”

“爺爺,你先去忙公務吧,劉大人找爺爺一定是有什麼要事”

“欸,這老頑固能有什麼事,無非是他出行在即,想逼迫老夫盡快為他辦事罷了”

“那可不一定,孫兒聽福管家說昨夜阮大人家遭了賊人,起了大火,皇帝聽聞賊人竟如此猖狂,連當朝閣老家中都來去自如,龍顏大怒,說是要徹查,今天爺爺身體不適未去早朝可能不知,所以劉老大人說不定就是為此事而來”

“哈哈,還是孫兒消息靈通啊”說著,他斜著眼睛瞟了一眼,站在一旁戰戰兢兢的管家,像是在警告他。

“那好,老夫去去就來,看看這老頑固究竟所為何事”

“哈哈哈哈,稀客稀客,劉大人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

“錢公客氣了,老夫今天不請自來,實有要事與錢公商討,錢公可知今天早上朝堂之事?”

“哦,略有耳聞,阮大人家現如何了?”

“聽說賊人昨日進入阮大人家中,殺人放火,就昨日一晚,足足死了二十餘人啊,而那些官兵,連賊人的人影都沒見著”

說到這裏他心裏也不是滋味,說到底昨天的計劃他也同意了,隻是沒想到會死這麼多人,但是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如果救不出複社諸人,那麼一切犧牲都是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