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聲濤驚拍岸,遮不住,鴻蒙巨艦震天歌,殺聲密連天。”
鄭森站在瞭望塔上,眺望夕陽,這是他每天最喜歡的時刻,夕陽是血的顏色,可以讓他深刻得體會到將要承擔的曆史責任。
此時他一刻也沒有放鬆對將來的作戰規劃,是的,他決定提前一天出海,因為從熟識氣候的漁民那裏得知,再過不久,海上將會有很長的一段颶風,也就是台風。
他必須提前趕到廈門,做出準備,而昨日從父親那裏調來的最後一批糧草已經出發了,不過囤積的軍糧僅僅能夠五千大軍吃月餘,這裏還有幾萬造船的民夫、工匠,還要留下大半糧草,所以就給他們的時間最多隻有七天,此戰,要速戰速決!
他心裏如是想著。
但兒子還在路上,昨天收到的消息他們仍要兩天才能到這兒。
就讓他留在後方吧,前方的血雨腥風,就留給你老子來抗!
兒子,父親,沒有給你一個安樂的童年,讓你承受了許多這個年紀不該去承受的東西,但是我兒優秀異於常人,孩子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剩下的,就交給父親吧!
想著想著,他緊緊握著雙拳,這一次他一定打一個漂亮的勝仗,一定要證明給所有人看!!!!
想到這,他轉身看著後方的施琅,對於這位將軍他也很是看重,不僅因為兒子的話,也是一種直覺,直覺告訴他,這人一定能與鄭家軍走到最後。
“尊侯,你這幾天真是累了,不僅僅是軍務,連經兒的事也要你操心,真是辛苦你了”
施琅就是這樣耿直的人,守護心中的正直不懂得溜須拍馬,但對於看重他的人,一定是誓死以報。
“屬下承蒙將軍和小公子的看重,即使再做再多事也是應該,將軍何必多言。”
“將軍是否要等候公子的到來,公子還有兩天就能到,到時候……”
鄭森擺了擺手,拒絕道,
“尊侯,你們是否都覺得我這個做父親的,太過沒用?做什麼事情都要兒子來替我出謀劃策。”
“這……”
“恕屬下心直口快,屬下並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公子與大事上常有奇策,且天生有種領袖氣質,定能成就一番大業,況且……”
“欸,尊侯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與兒子爭風吃醋,我兒越是優秀,我這做父親的,越是高興還來不及,我隻是不想在別人口中說來,我這做父親的太過無用。”
“你能理解我這種做父親的心情嗎?”
“屬下明白,但公子來到見大軍已然開拔會不會對將軍產生誤解,畢竟他信中是說讓我們等他們到來再行動。”
“不會,經兒是個大氣且聰明的孩子,他看到我們走了,會明白我的苦衷。”
說完他又沉吟了片刻,
“這樣尊侯,你留下來等候經兒,帶經兒趕來再告訴他我們所有的計劃,即使他有什麼想法,時間上也足夠了。”
施琅沉思了一會,覺得這樣行事最好,便回複了鄭森。
“希望少公子能早點到來。”
“是啊,我也希望能快點見到經兒,這是,我這做父親的,欠他的。”
……
一天後,鄭森率領海步兵共五千人在海邊練兵場集合,祭天。
宣讀完祭天詞後,鄭經站在閱兵台上,肅穆的看著眼前的每一個人,
“偉大的媽祖婆婆,請保佑你的子民,能順利趕走那些凶惡的豺狼。
……
自我朝天啟年間,這群來自西方的紅毛怪物,便以租借的名義,占領了我們中國的領土——台灣,他們在我們的領土上修建城堡,奴役我們在台灣的子民,至今已有二十年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