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在一片沉悶的寂靜中,隻有火焰燃燒木頭的聲音和天空中海鷗的啼鳴。
寂靜之後是一片熱烈的歡呼聲,排山倒海的呐喊聲!因為前方的敵人已經敗退,這場戰爭他們已經勝利了!
各船的士兵都緊緊抱在一起,他們一邊手舞足蹈的著,一邊流出熱淚,不知是劫後餘生的興奮,還是在為死去的人默哀著。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了。
緊急的號角聲響起,他們便條件反射般的回到自己工作的崗位,各司其職。不錯,這是千百次的訓練才有的速度,是鄭家軍將來要縱橫天下的本錢!
每艘船的傳令官都收已經到了鄭森的傳令,掌舵手開始調轉船頭,炮兵也調整角度,確保仰角能達到最大的射程,就是普通的水手也抽出自己的長矛寶刀,擦拭著剛剛在戰場上遺留的鮮血,又或是在磨刀石上把寶刀磨得錚錚發亮。每個人都把自己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鄭森掃視著自己每一個部下,向來剛毅的他也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站在高台上,用望遠鏡看著後方駛來的船隻,很模糊,在視線內隻有幾個小小的黑點,但是他的心卻十分沉重……
特混艦隊是東印度公司在東南亞的一張王牌,組成的人種十分複雜,包括黑白黃三色人種都有,而率領這支萬人艦隊的首領是荷蘭的貴族範德蘭子爵,而他得到巴達維亞總督的命令是救援台灣,同時要盡量保存實力,順帶還有進攻葡萄牙人占領的澳門的任務。
範德蘭是個十分固執的人,自前年因為這種性格他得罪了國內掌權的權貴,被發配到南洋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他感覺自己被放逐了,也更加不願意聽從誰的號令。
更何況他白人貴族的優越感使他十分的看不起黃色人種,在巴達維亞他所見到的黃種人不是奴隸,就是一群唯唯諾諾活在荷蘭巴達維亞總督腳底下瑟瑟發抖的貧民。
所以,他沒有把這次的任務根本當一回事,先是跑到巴達維亞放了幾炮,惹得葡萄牙人出來反擊,正在相持不下之際他又調轉了槍口去管管揆一的事。盡管這在他看來根本不叫什麼大事。
他此時的心情就像錯航的孤雁,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無助,頓感前途一片灰暗,直到他最信任的黑人奴隸達洛告知他前方出現敵人戰船林立,嚴陣以待,似乎是在防備他們。
“哦,是那個叫鄭森的黃皮猴子嗎?還是哪個不開眼的海盜?”
他漫不經心的睜開眼睛,那懶散的語氣,似乎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通譯先生說是船頭是掛著鄭字大旗,似乎就是總督大人要我們對付人?隻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他們此時不應該正和揆一大人在戰鬥嗎?”
範德蘭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可能還沒遇到吧,不管是什麼情況,既然被我遇到了,就算他們倒黴,在這該死的海上呆了這麼久,我腿都快麻了,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傳我命令下去,叫他們準備戰鬥!”
“轟隆”,一聲巨響,範德蘭的特混艦隊率先發起了進攻,用的是此時歐洲最先進的開花彈!鄭家軍一艘小艦頓時被炸的粉碎。
“將軍他們開炮了,我們怎麼辦,要反擊嗎?”
鄭森被炸的腦子突然一片空白,一時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