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紅日東升,雲霞繚繞,點點火紅透亮,透過雲層將大地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赤紅色,萬物開始蘇醒,新的一天又是一個輪回……
季晨早早的出了房間,來到小花園中,一眼望去,蔥翠欲滴,百花爭豔,花叢中彩蝶偏偏,不時還有小鳥落下,如小雞一般的點了點頭後便是振翅一飛,迎向了那初升的紅日。
今日,他打算離開餘府,去尋那趙元口中的煉器師,終是仙路漫長,一生路過無數,或許有時會停下來歇一歇,但依舊要揚帆起航。一入仙門,許多留念的東西,終是會成為過往雲煙,心不同,道不同,路亦是不同,所追求的東西卻是更加不同。
仙凡有別,無外凡塵俗世,凡人的壽命能有幾何,不過百餘年的時間,若要尋求大道,終隻是滄海一粟,九牛一毛,一如季晨的教習先生村長一般,一生傾慕大夏京都,可此生注定無望,殘年的老燭又怎會經得起狂風的呼嘯?
站在餘府門前,季晨揮手向眾人訣別,餘淑雅的美眸中,可見不舍與失望,她自知與季晨並非一個世界之人。雖是道路縱有千萬條,有時難免會遙相凝望,可終歸不是一個方向,也許對方要去的,是自己永遠無法企及的遠方,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注定隻能長存於心,不平等的感情,注定難有結果……
這,便是大道無情!
離開餘府,季晨去李家走了一遭,在李家之人一陣驚懼害怕的神色中,他與趙元一陣攀談後離開了,李家人如送走瘟神一般,將李府大門緊閉。
趙元所說,終日躲藏的煉器大師不見蹤影,實則每日深夜必是會回到城郊的破廟中,那是他的落腳之地。季晨在中午時分,就已是到達城郊破廟中,那是一座破敗無比,殘垣斷壁的巨大破廟,亂石林立,滿地瓦礫,厚重的灰塵已是鋪滿地下,廟中的石佛身上結滿蜘蛛網,也並無人打掃,唯獨石佛背後殘留一小塊幹淨之地,有一蒲團,想來應是那所謂的‘煉器大師’歇腳處。
此時天色尚早,季晨便是在蒲團之上盤膝坐下,閉目凝神,眉心處卻是再次閃爍出淡淡金光。那道龍形標記出現的瞬間,季晨如同沐浴在聖光之中一般,神聖莊嚴,不可侵犯,身上道道金光閃耀,出塵離世,如同身披仙霞的仙人一般,難以言明其玄妙的意境。
就這般靜坐下,他不知時間的流逝,身上的金光卻是愈發濃鬱,身後有道道金色龍影飛出,嘯聲震天,直達蒼穹,下至九幽,可卻隻有他一人能聽到,那是來自心間的回響,悸動心神!
白晝流逝,黑夜降臨,夜空中皓月皎潔,繁星閃爍,破廟之外一片寂靜無聲,除卻無盡的漆黑之外,便隻剩下涼風拂動著枝葉晃動的聲響,‘沙沙’聲不絕於耳,在月光之下如同淒厲的鬼手一般,不斷搖擺,無比瘮人。
又過去了幾個時辰,隨著皎月身影漸漸的傾斜,破廟外漆黑的林間,一道黑影閃動,鬼鬼祟祟,來到廟門探出一個腦袋,賊頭賊腦。借著自破爛不堪的廟頂上絲絲照射下的月光來看,這人頭頂錚亮,僅四周還留有幾撮稀疏的白發,白須八字胡,一副獐頭鼠目的模樣,好不猥瑣。
他在破廟之中四下打量了一番,咧嘴一笑,有些得意:“嘿嘿,你這等殺千刀的,想抓我吳德,豈是這般簡單?”
說罷,吳德長舒口氣,走進了破廟中,徑直來到石佛背後,卻是被盤膝而坐的季晨嚇得一個激靈,轉身撒腿就想跑,此後才發現,衣角已是被季晨狠狠拽在手中,任憑他如何用力,縱是滿臉掙得通紅,卻也是無濟於事。
“放開我,你這殺千刀的,老子可是太古仙王,小心一個法術滅了你!!!”
吳德自知無法掙脫,反倒是大聲叫囂起來,滿臉的憤怒,絲毫不見其害怕之色,仿佛說得他真是太古仙王一般,自信滿滿,反手就是一道火龍向季晨襲去。
“轟!”
火龍咆哮,不過一指粗細,巴掌大小,凶威倒是絲毫不弱,卻被季晨長袖一揮,收進了衣袖之中,消散無蹤,正如那滴水入海一般,絲毫浪花不曾泛起就融於無形之中。
“哦?那你這太古仙王,可是有些差強人意!”,季晨不免被吳德這番舉動逗得輕笑一聲,凝氣五層的太古仙王,他是第一次見,氣勢倒是不錯,可修為也太弱了些。
吳德聞聲,麵色一陣青白交替,臉上有些掛不住,尷尬一咳:“咳咳……你這毛頭小子又豈會懂得老夫良苦用心,我這是隱藏修為,心地善良,怕收不住手一下把你滅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