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季晨,體內靈氣湧動,磅礴巨大,似流水飛瀑一般發出陣陣‘隆隆’聲響,凝氣十層,已是與築基不相上下,可終是未經過修為的變化,差距依舊存在,仍然屬於凝氣境的範疇。
靈海築道台,那是所有修士必經之路,靈海如苦海,漫無邊際,道台乃是腳下根基,為的隻是築台渡海,是為築基。若是嚴格說來,築基才是修士第一個境界,因為踏入築基方可與天奪命,增加自身壽元。
古往今來,凝氣境本是不存在於世,是荒古之後方存在,後世之人,並未如同荒古先民一般的逆天,凝氣境不過是凡人跨向修士的一個緩衝區罷了,為的隻是改造身軀,更為適合修仙。
凝氣九層,是為凝氣之極,屏除人體雜質,但卻不完全,終是會留下一絲無法去除,凝氣十層的存在,正好將餘下的凡體雜質根除,使軀體更為的空靈。
若是這般,一旦踏入築基,體內靈氣無比深厚,遠遠超出常人,所發出的法術威力也是極為巨大,同境之戰,這便是先天的優勢,若是再有一些大造化,便是如同盡皆凝氣十層的太古修士一般,饒是跨境鬥法,也並不是不可能。
雖是這般說,可季晨此時身體孱弱,受傷極重,若不是金陽丹保住了神魂,想來他早已魂飛魄散,談何築基,無疑於天方夜譚。
但太白玄的靈氣蘊含有一絲治愈之氣,入體四散,減緩了他傷體惡化的趨勢,靈海中,早已是洶湧奔騰,如同海上降臨風暴一般,驚濤四起,駭浪滔天。
意識殘存的季晨,能感受到靈海之中有一股力量在緩緩出現,來自靈海之下,片刻後,一座道台自靈海之下升起,速度緩慢,剛一升起幾分便是被他體內的靈氣幻化出一隻大手,生生將道台抓住,狠狠往上拉扯。
築基需要極為龐大的靈氣支撐,但此時的季晨最不缺的便是靈氣,且不說凝氣十層的靈氣與築基相當,足以支撐道台的升起,更何況體內還有太白玄極為恐怖的靈氣殘留。
隻是,若意誌不堅,無法控製靈氣去升起道台,再多的靈氣也是毫無用處,所以太白玄才會使用一些不俗的手段將季晨意識喚醒,去助他築基。
季晨雖是不能睜眼,但意識卻是實實存在,此番築基這般極為關鍵的時刻,他早已忘卻了身軀的痛苦,一心一意的控製體內靈氣撐起道台,若是撐不起道台,沒有生命之氣的衝刷洗禮,他必死無疑。
他心中的大夏,他心中的京都,依舊存在,縱是相隔無盡山河大地,他依舊向往,那是文生之時便是死死紮根心間的傾慕,這不隻是他的傾慕,也是村長,是千萬楚國文生的傾慕。
他知曉,凡人之軀並不足以支撐傾慕的遠行,非是修士不可,縱是逆天奪命,縱是窮其一生,他也要踏上大夏的文士山,去問禮那聖賢。
“起啊!!”
此時,他心中的不甘,心中的執念,使得靈氣化作的大手更為凝實,就這般狠狠的一抓,道台又是升起小半截。一天一夜中,他心中執念不散,太白玄等人已是到達極致,這迷天大陣的威力無窮,可消耗卻非常人所能支撐。
除卻太白玄之外,其餘六名弟子,此時已是油盡燈枯的跡象,但依舊死死支撐,目中的瘋狂之意明顯,個個心智之堅韌,絲毫不輸季晨。
在第二日清晨到來,一股極為龐大的生氣彌漫,竟是衝出了深淵下的虛空之中,來到外界,就連太白玄等人也是切實的感受到這股恐怖的生之氣息,虛弱不堪的麵上不由得一喜。
“收陣!!”
感受到這股生之氣息後,太白玄一聲低喝,天空中早已化作無形的陰陽八卦此時卻是猛然一陣閃爍,而後便是消失無蹤,風長歌幾人見狀,這才神色萎靡的往地下一坐,長長鬆了口氣。
片刻後,幾人全數起身,或是搖搖晃晃,或是氣息不穩,但卻是目中放光,明亮無比,紛紛向著深淵下的虛無中騰空飛去,消失了身影。
季晨築基已成,此時正接受生命氣息的衝刷洗禮,重傷垂死的身軀在極快的恢複著,五髒點點晶瑩閃爍,仿似水晶,血脈橋接,綠色光芒柔和四散,無比龐大,遊離周身。
靈海中,道台已是穩穩矗立當中,這是修士渡過無邊苦海的第一階台階,也是去到彼岸的希望。築基修士壽命兩百,一生修仙路途何其遙遠,這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
“師尊,此時已了,可不能便宜了這小子,福大命大,還吃了我們一粒金陽丹!”
屋舍外,一名紫衣青年發話了,他看向屋中盤坐的季晨,嘴角有些意味深長的笑容浮現。他人雖長的俊朗,麵如冠玉,風度翩翩,乃是幾人當中的美男子,可卻沒打的什麼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