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後,魔族再一次發動了進攻。
敵人圍繞著之前炸開的口子,發了瘋一樣的衝了過來,這一次巨塞堡地防禦更加吃力。
李燦毀了拿把狙擊槍後,也隻能提著刀戰鬥。
他的紅袍上,變得有些發黑,他已經不記得殺了多少個魔族,除一地的屍體外,剩下活著的都在拚殺著。
“媽的,這得殺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李燦舔了舔幹枯的嘴唇,罵了出來。
劉二娃靠在車輪上,喘著粗氣。
“估摸著魔族的先頭部隊也損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應該是魔族的主力部隊了。”
“我從沒想到魔族會是這樣的玩命,他們難道不怕死麼。”
李燦的刀算不上名刀,刀刃雖然還很鋒利,刀身上的花紋卻多了些細絲。
劉二娃歇了會兒,再次拾起了斧頭。
“魔族怕不怕死我不知道,但我絕對不怕。”
兩個人再次舉著武器衝向了人隊。
魔族士兵很好人,他們有著黝黑的皮膚,粗壯的臂膀,肩膀上刻著詭異的花紋。
“諸位,李將軍命大家撤出巨塞堡。”
讓人最不想聽到的話就這樣突兀地傳來,站在高處的老者說完這句話,便率先離開了。
“撤什麼?那個老不死的東西就不知道,撤除了這,就相當於把喬師送給魔族了麼?都他媽不能撤!”李燦在戰場上撕心裂肺的喊著。
劉二娃緊緊的跟著李燦,兩個人接著牆,四處向敵人下著黑手。
“世子,咱們撤吧,他們都撤了。”
“我說了,不能撤!給敵人讓出了巨塞堡,那後麵的魯塞城會有危險的。”
“世子,大勢已去,我們不能再犯傻了。”
劉二娃再次砍到一個衝上來的敵人,此時的他,身上也有了很多傷口。
李燦看著從口子裏瘋狂湧入的魔族士兵,眼裏隻有不解。
“撤。”這是李燦在巨塞堡的最後一句話。
也許今後的幾十年,甚至百年裏,這裏不再是喬師的政要之地。
李燦跟隨著大隊撤出了巨塞堡,一路上跟部隊隨行的還有些許多人,這些人,大多是老弱婦孺,他們一路上都沒有多說什麼,唯一的聲音隻有那些年幼的孩子,他們可能是顛簸的難受,也許是逝去親人,聽起來,總是那麼的悲傷。
一路上,李燦都默默不語。
李燦向識海裏的他詢問道:“巨塞堡丟了,這些人怎麼處理?”
“哦,大部分的人都會另尋出路,少數的人賣身為奴,另一部分,估計會被活埋?”
“活埋?”
“就是活埋,他們可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些真相,自然不能活著。”
“你說的真相就是李遠山的陰謀?”
“自然了,雖然你我都沒有證據說明什麼,但你想想,你的父親當年是何等人也,帶著十萬士兵,把你們鳳國的國土足足擴大了一倍,哪裏會守不住一座城。”
李燦想到他那個善變的父親,忍不住歎了口氣。
都說王權貴族對利益的重視遠超過親情,他一開始還有些不信,通過和李遠山的幾次見麵,他終於信了。
這一次,李燦終於向識海裏的人妥協了。
“你教我的修行之法,我會練的。”
“哦?這下終於開竅了啊,知道光靠自己不行了吧?”
“嗯。”
而此時劉二娃看到李燦呆滯的表情,趕忙把他拍醒。
李燦看他焦急的樣子,疑惑地問道:“幹什麼?”
劉二娃這才放下心來。
“小時候老人說殺完人之後最怕的就是你這樣,容易急火攻心,走火入魔,變成殺人的瘋子。”
李燦錘了他一拳。
“你從哪聽來的屁話?小爺我好得很呢。”
來到魯塞城的那天,李燦看到了公主。
她還是盈盈地笑著,隻是有些拘謹。
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知道柳青來了,兩個人才稍微自然些。
柳青向公主說著李燦這幾天的故事。
獨自麵對魔族大軍的時候,她有些吃驚,更是笑著罵道裝英雄。
而李燦造出“槍”之後,對魔族的威懾,贏得了美人的掌聲。
再後來,說道巨塞堡的失手,幾個人都有些氣憤。
宮無謂畢竟也是個年輕人,自然對這種不義之事痛恨萬分。
“世子,你對你父親了解麼?”
李燦摸著頭,想了想,說道:“他是個可怕的人。”
“怎麼個可怕法?”
“滿腦子的利益,像是一個腐朽的商人。”
柳青雖然對李遠山有很多不滿,但李遠山畢竟是李燦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