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吟:【有個雜誌封麵的拍攝時間提前了,一會兒要去攝影地。】
楊舒發了個“原來如此”的表情包,又回複:【那個人叫錢二銘】
薑吟:【?】
【我隻記得我哥有個朋友叫錢一銘,來過我家,你打錯字了吧】
楊舒:【錢二銘是錢一銘的弟弟,長得比錢一銘更帥點。】
薑吟對這個人沒印象,正想再問問,助理給她打電話。
她匆匆結束這邊的聊天,專心忙起工作。
楊舒拍完日出照,回民宿還不到七點。
客人們已經起了,院子裏挺熱鬧。
今天天氣好,食堂裏的桌椅擺在外麵,有人正在吃早點。
楊舒也有些累,便找了個沒人的桌子坐下,掃碼點單。
院子裏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在玩泡泡機,比他矮一些的小女孩踮著腳伸手要,聲音軟軟糯糯的:“哥哥,你讓我玩一會兒。”
小男孩不理她,轉過頭繼續玩自己的。
小女孩可憐兮兮地看著。
五彩繽紛的泡泡吹得滿院子都是,一個女人從屋裏出來,嗬斥道:“這麼多人在吃飯呢,你倆想挨打是不是?”
小男孩迅速把泡泡機塞小女孩手裏:“妹妹吹的。”
小女孩懵了一瞬,看著手裏的泡泡機,逐漸氣急敗壞:“哥哥欺負人!”
女人將泡泡機收起來,瞪了兒子一眼:“你媽眼沒瞎呢,再天天欺負你妹妹,我就把你們倆分開,以後誰也別見誰。”
女人訓斥著,一手牽起一個,找了個空桌子坐下來。
楊舒視線從那對兄妹身上收回,望向自己左手腕上戴著的手鏈。
手鏈是用紅繩編的,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麵串了一顆轉運珠。
恍惚間,她耳畔仿佛響起溫柔又無奈的女聲:
——“言禮,你是哥哥,怎麼又欺負妹妹?”
——“言悅,你穿著鞋在你哥哥床上走來走去了?別狡辯,你哥床單上的腳印就是你的。”
——“言禮言悅,你倆再天天打架,我就把其中一個送去給別人養,讓你們天天見不著。”
思緒拉回,楊舒指腹摩挲著手腕上的轉運珠。
上麵依稀可見雕刻的文字:言悅
小時候,每次聽母親說要把她和言禮分開,她都覺得是在嚇唬人,根本不在怕的。
直到那天,母親帶著言禮出門,讓她看家,她不依不饒地哭鬧。
言禮好脾氣地哄她,說回來帶冰糖葫蘆給她吃。
那天晚上,她等回了母親,等來了冰糖葫蘆。
卻沒等到言禮。
……
“介意拚個桌嗎?”
一抹熟悉的聲音響起,楊舒沾著濕意的睫毛顫了顫,緩慢抬起頭。
“錢二銘”已經很自覺地在她對麵坐下。
在她通紅的眼眶上停留兩秒,指指桌上的早點:“你點這麼多吃得完嗎,要不要再請我吃一頓?我這樣顏值的人陪你共進早餐,你其實是賺了。”
看見他,楊舒心裏的那點沉悶莫名散了不少。
她托腮望著對方:“你是靠臉吃飯的?”
薑沛慢悠悠給自己倒了杯水:“偶爾靠臉,也不是不可以。”
楊舒把桌上的早點全挪到自己跟前,用手護住:“不好意思,我一個人吃得完,你在這兒刷臉沒用。”
薑沛挑了下眉,撈起手機掃桌角的二維碼,玩世不恭的樣子:“那就隻能刷錢了。”
楊舒沒理他,自顧自地吃早點。
——
早飯後,楊舒一個人去附近的景點遊玩。
旅遊也是體力活,楊舒出去一整天回來,累得路都要走不動。
進院子,她來不及回房間,一屁股在樓下大廳的沙發上坐下。
太累了,還是歇歇腳再回房間吧。
她去飲水機前接了杯水。
剛坐下,旁邊電梯“叮”的一聲響,門打開。
楊舒順勢偏頭。
“錢二銘”和一個打扮精致的婦人從樓上下來,男人停在電梯口,態度少見的正經:“請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