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注意到了嗎？這個……怪物？”艾捷指著麵前的實驗標本，他猶豫了一下，把稱謂換到了一個令自己比較舒適的名字。
“已經是成型的人類了……好像是女性？”拉索回答得很快，他腦袋裏已經有了一套結論，“看年代的話，貌似越往後，這個‘實驗’的結果就越完備——至少他們已經有了初步的形狀，人類……”
“那麼我們往後走，會遇到成功的實驗體？”艾捷不假思索道，“而且，”他指著玻璃器皿，“這個東西，包括裏麵的，越來越大了。”
從這邊看過去，這些房間仿佛冰淇淋的球一樣串在一起，又上大下小，再往另一邊看時，艾捷注意到似乎一絲紫光正在其盡頭微微閃耀……
“還要不要走下去？”拉索詢問道，“我們這麼走下去沒有任何意義，跟尋找塞雷婭也沒有關係……”
這個請求還是由拉索自己提出來的，雖然他隱隱覺得，這些實驗體似乎跟塞雷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但是這樣走下去的收獲……近乎沒有，至少他認為，目前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他不能以自己的一點揣測就強拉著艾捷，做一個大幅度損耗精神（san值）的事情……
“你現在倒是想到了，啊哈？”艾捷扯了扯嘴角，“當初把我拽下來的時候呢？”
“那是……我一時激動……”拉索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表情又陰鬱起來，“自從塞雷婭出世以後，我就總是精神不太好，總覺得有什麼人在暗中窺測我們的生活一樣……”
艾捷聞言愣了一下，連忙問道：“我也聽說，你這幾年好像是精神異常……能告訴我一下為什麼嗎？”
拉索低著頭，似乎在準備措辭，過了半天，才緩緩道：
“在我的妻子懷上塞雷婭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似乎有人總是在窺探我們的生活……”
“一開始，我還認為是錯覺，但過了兩個月，偶然一次撞到了一個正在用‘蛔蟲裝置’觀察我家的位置的時候，我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請求隊長運用他的權限，派騎士們調查此事，但是多次交涉無果……”
“而後我自己每天在家裏的周圍巡查，然而那些家夥很聰明，很多次都差點抓住了他們，就差一點點……有一次在追擊過程中，我甚至摸到了那個家夥的手……”
“但是他帶著手套，我隻是把他的手套拽了下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竄入人群不見……”
拉索從懷中掏出一隻手套，遞給了艾捷。
這隻手套一眼看去看起來非常普通，隻是一般的棉紗、毛絨和皮革製成的防風保暖手套而已，但是如果細細看來，就會發現，其材質根本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首先，它的表麵覆蓋著流光一樣的花紋，在藍光的折射下，正在如同水波一般流動；其次，據拉索所說，他摸到了那個家夥，卻隻是把他的手套拽下來，而不是以超強的機械臂力鎖住，可見它的不同尋常之處。
“你研究過這東西的出處嗎？”艾捷看了兩眼便失去了興趣，他把手套扔給了拉索，接著詢問道。
拉索點點頭，又皺著眉頭道：“我問過很多人，但是他們都不太了解這種本來就不怎麼常見的東西……後來，我去找圖書館管理員傑西卡……”
“你居然不是……找我？”艾捷滿臉古怪的表情。
“咳咳……”拉索幹咳兩聲，道：“我們那時候不是關係緊張嗎……”
“你那時候神經病似的，跟誰關係都緊張。”艾捷毫不留情麵。
拉索無視了他的吐槽，隨即立即恢複了那種敘事的腔調，“傑西卡見多識廣，她說這種手套曾經在先知的庫存中看見過……”
“先知？”艾捷聳了聳眉頭表示驚訝，“這件事跟先知有什麼關係？”
“反正……她說曾經在先知的倉庫裏看到過這隻手套……”拉索也表示疑惑，但是他更多的是保留了態度。
“我做了很多防護措施，隻是沒有一點用……好像我在睡覺的時候，都感覺到一雙眼睛在盯著我……”
“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我並不知道，我身上並沒有什麼秘密，有時我會想，會不會是他們搞錯了呢？”
“但這隻是一個祈願而已……”
“過了不久，賽雷婭出生了，我摯愛的妻子因為難產去世，隻留下了我的女兒……在喜悅和悲傷中的我又意識到，那個監視者似乎等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