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名嬌樓中,那位世子,強行逼迫紫雲花魁行那齷齪之事,白公子挺身而出,終是不敵對方惡奴人多勢眾,紫雲姑娘拚死不從,從名嬌樓一躍而下摔斷一條腿,落下個殘廢,名嬌樓也是就此易主。”
第二日,某座茶樓中,一群看穿著似衣食無憂的閑散人員湊在一起,眼中泛著八卦光芒。
“究竟是哪一位世子竟然讓白公子都毫無辦法?”
有人提出疑問。
“我可是聽說白公子的舅父可是我大夏少府,執掌軍器監,當今朝廷能以權勢壓過那位少府的人寥寥無幾。”
其中一人道出一番不算隱秘的隱秘,周圍人一副明了的表情。
“對啊,究竟是哪家的世子,這般跋扈,竟不把少府大人放在眼中。”
再次追問。
“不可說,不可說。”
那人故作神秘,周圍人聞言也是一副意會的表情。
白公子的形象在刻意推波助瀾中越發高大偉岸,成為京華無數少女追捧的對象,而橫夜也是越發受到京華百姓們的咒罵,雖然他們也不知道咒罵的究竟是哪家的世子,但這一點不妨礙他們樂此不彼。
京華城中,有樓攬月,高聳入雲霄,數以九為極,九五為尊,這座號稱人間第一樓閣的攬月樓取九五之意,起九十五層,鯨吞山河,俯瞰帝都。
第九十層的位置,雲煙環伺,如同仙境,可俯瞰京華的小樓台上,有一婦人,款款而立,手扶雕欄,眼中很是靜謐。
“七年了,當年的那個孩子也長大了,聽說有些鬧騰?”
她的聲音很是平靜,柔和,不過卻並不會讓人覺得親近,反而有一種威嚴,令人不自覺低下頭顱。
“回稟穆妃娘娘,那位小王爺確實是有些不安分,回京首次出門不過幾個時辰便與人發生兩次衝突,一次是大祭酒的孫女,一次是少府席力夫的外甥。”
婦人身後有一中年人小心侍奉,著華貴暗金衣袍。
“你說是他這麼鬧騰,還是有人想讓他這麼鬧騰。”
穆妃娘娘若有所思。
身後的人心中一驚,不怪這位娘娘多想,武王府的小王爺第一次出門便連續與大祭酒,少府的人發生衝突,怎麼會如此巧合。
“這個,以微臣想來應是有人指點,否則不至如此巧合相繼與朝中兩名大員的人發生衝突。”
他沒有隱瞞,將心中所想如實說出。
“宋青玄,你是個聰明人,其實是與不是,這些重要嗎?”
穆妃轉身,真正的膚若凝脂,豐神綽約。
重要嗎,他心中自問,當然不重要!
“穆妃娘娘可是憂慮十二年前的那件事?”
他低了低頭顱,有些不敢直視眼前美婦,小心翼翼道出一件人人閉口不談的莫大忌諱。
思緒再次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一次武王府世子身中劇毒,險些身死,武王大怒,王府天衛暗衛齊出險些血洗了半個朝廷,整個京華風雨飄搖,人人自危,直到人皇平定外患班師回朝,武王府那邊才漸漸偃旗息鼓。
而今,那次事件站在漩渦中心的武王府一係人馬再次回京,他感覺有些風雨欲來,烏雲摧城,站的越高,那種感覺便越清晰,首當其衝。
“十二年前那樁事件,武王府即便有所懷疑,又能如何,別說那件事做得天衣無縫,漏洞百出又如何,十二年前他武平雲敢在京華掀起血雨腥風,可曾見他敢入這攬月樓質問本宮一句,到最後不也是無疾而終。”
她頓了頓。
“已經十二年了,那些跟著武王府跳來跳去的人大多已經去了陰曹地府,本宮不信他一個武平雲還能翻出什麼浪花。”
“娘娘英明。”
不鹹不淡的拍著馬屁,實在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當年的事件他也是參與其中才換來如今的身居高位,但到了現在,他也是盡可能避免提及。
“這七年間那位小王爺一直在西北道診治,也不知有沒有徹底根治當年頑疾,最近身子如何?”
聞言,宋青玄明悟了,原來是這件事,看來武族一脈已經徹底成為這位娘娘心頭的一根刺,巴不得武族唯一的嫡係族人有點什麼事情。
“娘娘,這七年間,神醫餘不救所在藥穀四周常年有大軍駐紮,想要探望那位小王爺難如登天,不過如今是在京畿,微臣會親自安排。”
他明白這位娘娘的心思,當年那件事雖然沒有導致小王爺身死,但徹底淪為不能修煉的廢人,餘不救醫治七年,雖對外說經脈盡毀,血脈亦是染上奇毒此生無法修煉,能保住性命實數大幸,但內裏情況,實際無人知曉,必須確認一番方可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