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可劍一副盡心盡力幫橫夜物色寶貝的模樣,倒有些像是武王府豢養多年忠心耿耿的老仆。
其實蕭可劍抱有什麼目的靠近都無所謂,兩次外出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上身,這次雙方因所謂規矩而起的衝突,蕭可劍卻直接找上了自己,直接將姿態擺到最低,都算得上是明目張膽,但不管是誰促成,他們所針對的無非是武王府的世子,無須追根溯源,隻要自己從目前困境擺脫出去,自然就不必擔憂這些,沒了目標,那些人的圖謀自然落空。
對他而言,當務之急,反而是自身的恢複,畢竟實力才是自保的唯一途徑。
蕭可劍在挑挑揀揀的時候,橫夜也是以魔識掃過路邊的店鋪和攤位,可連續兩個時辰已經過去,所見盡是一些尋常靈物靈器,他還未尋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
天一街中心,這裏不僅是用於單純的修士買賣,周遭有著拍賣行,典當行,酒樓,賭場,鐵匠鋪,應有盡有,而最顯眼的便是那座以各種珍貴木材搭建而成的院子。
院子占地頗大,其中每處房屋都有著稀奇古怪的雕刻,其技藝堪稱鬼斧神工,由於存在多年,如今已是說不清道不明,不知何人手筆,亦是無人識得雕刻何物,但不論布局,還是建築風格,這裏總是給人一種極度沉穩的古典大氣,讓人心醉歎服。院子裏裏外外戒備森嚴,有諸多白衣人巡邏守衛,這裏便是天一道館,也是整個京畿道唯一的天一道館。
道館內,議事廳,議事所用長桌左右兩側各十幾把座椅,而此時卻顯得有些空蕩,隻有七八人的隨意坐在座位上,神色各異,無一人發言。
有丫鬟走入議事廳傳來消息,大小姐已經無礙,身子無恙,坐在首位的中年男子聞言後緩緩舒了口氣,揮手示意丫鬟退下:“京華如今局勢太亂,擺在我們麵前的便是一攤渾水,繼續走下去,有可能一腳下去隻是一個淺坑,濺起幾朵水花,順帶濕了鞋子,但更有可能一腳踩空,摔進無底深淵,粉身碎骨,在這種情況下以我們的薄弱家底根本就是多做多錯,傳我命令,所有天一道館弟子龜縮,放棄對天一街的掌控。”
座上徐娘半老的女子毫不猶豫提出質問:“韓長老,這般決策,我們天一道館所丟掉的利益有多少你知道嗎?”
緊接著,又有人插話道:“不止是利益,利益損失可以拿回,可丟掉的還有天一道館的麵子,以及話語權,這才是最重要的。”
其餘人紛紛出聲附和,利益是其次,可話語權丟了,以後誰還會買天一道館的麵子。
“如果今天的事情,再來一次呢?”
韓長老目光冷峻掃過在座幾人,這些人還是隻能看到眼前,尤其是女人,簡直隻能看到利益二字,看來有些事情不擺在台麵是不行的。
“今天我天一道館的麵子便已經丟到了姥姥家,我隻問你們一句,今天的事情再來一次,你們誰敢直麵王輪?誰敢直麵天衛營?”最後一句大喝而出,眾人不由愣神。
“今天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韓長老何必再將此事拿出來。”停頓一會兒,剛剛提出龜縮力量會導致話語權喪失的長老再次開口。
這位就差跟著說一句,雖然我們不敢直麵王輪,也不敢直接對上天衛營,可是我們敢於頂嘴,敢於據理力爭。
“李長老說的對,我們就事論事…”
砰。
還未等他說完,韓長老一掌拍在議事桌,那人生生將話吞進了肚子,屋子裏頓時鴉雀無聲。
冷笑著反問:“解決了?”
“蕭長老堂堂大乘期修士陪一個毛頭小子逛街陪笑,為了天一道館犧牲臉麵,你們也好意思說事情解決了?”韓長老怒極反笑,瞪著眼睛快要噴出火焰。
在場眾人不敢頂嘴,因為讓他們像蕭長老那般,他們無法做到。但心中還是腹誹,蕭可劍就那副賤樣,不讓他去陪笑拍馬屁簡直可惜了。當然,在韓長老盛怒時期,無人敢將這話吐出來。
韓長老堅定了目光,斬釘截鐵:“我沒有和你們商量的意思,天一街所屬必須放手!”
在座幾人還想說什麼,隻見他擺手製止,繼續說道.“在人皇下旨召武王父子回京之際,那座王府便已經傳來消息讓我們天一道館放棄對天一街的掌控,現在,你們還以為今天發生的事情是偶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