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某座官家府邸,有黑衣人疾步而來。
府邸前,黑衣人自腰間取出令牌:“我有急事要見劉大人,快去稟報。”
下人看到令牌答應一聲後轉身進府稟報。
黑衣人則在門前走來走去,神情間有些焦慮,沒過一會兒,便有下人將黑衣人請入府內。
府內,會客廳,著緋色綾羅官袍的中年男人聽聞麵前黑衣人的陳秉後,雙手一顫,茶盞從手中滑落在地摔成數瓣,其內滾燙的茶水順著地板紋絡流淌:“你確定你看到的是王府的天衛營?”
黑衣人點頭確認道:“銀月重甲,金剛馬槊,在這京華想來沒有人敢冒充。”
中年人色若死灰,呢喃道:“逆子啊,早就叫他不要惹事,偏不聽……”
黑衣人沒有接話,中丞的家事,輪不到他多嘴,良久後,中年人有些萎靡道:“管家,備馬,隻能本官親自前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轉機。”
……
“若世子殿下喜歡,妾身還有許多拿手的曲子可為殿下彈奏。”
橫夜問道:“許多?”
這個叫作斕曦的清伶琴藝極佳,要比上次的紫雲好上許多,而且為人性格恬靜,看著倒像是與世無爭隨波逐流的可人兒,這樣的女子才是被男人所憐惜的。
“妾身現在便可以為殿下彈奏。”
橫夜製止,說道:“本世子現在倒是對那位譜寫出這一曲上天庭的人更感興趣,他還有別的曲子流傳嗎?”
左丘世出言提醒道:“殿下,鬼主雖驚才絕豔,才情無雙,但其乃是朝廷通緝要犯,所作曲目皆是殺人所奏,聽聞者都是死人,除去一曲離經叛道的上天庭傳世,再無其他。”
橫夜道一句可惜:“如此說來,本世子倒真想領教一下這位鬼主。”
左丘世聞言攢眉蹙額。
鬼主所奏,都是給死人聽,這位世子如此是否有些上趕著了。
橫夜頓感遺憾,這位鬼主所作的曲子,自己所尋那人一定會喜歡,就是不知那人如今身在人間何處,是否安好。
“今後便跟著本世子,如何?”
橫夜看著她,雖是詢問,語氣間不容拒絕。
“妾身願意”
斕曦也是不遲疑的應承下來。
在所有人眼中這也是理所當然,男人喜好漂亮女子,女子則想榜著有權有勢的男人,世道如此。
唯獨在場的劉泰恒心裏很不是滋味,自己剛準備收入房中做第九房小妾,手都沒摸一下,就被人奪走,盡管那人太過強大無力抗爭,但其中苦楚,唯有自知。
劉泰恒很不經意的抬頭看向斕曦,後者竟然無視自己,心中憋屈萬分,瑕疵欲裂,啪,的一聲,視線直接轉到了牆角,耳邊嗡嗡不絕。
扭頭看向那人,有些氣急攻心,當初不過是自己看不上的小人物,如今竟然敢如此羞辱自己,隻悔恨沒有早些弄死這家夥。
“他娘的,世子殿下的女人你也敢看。”
葉有財抓著劉泰恒的下巴,扶正,直視著他,這些曾經看不起自己時常羞辱自己的一幹紈絝,此時一個個都跪在了自己麵前,又是一個耳光甩出,兩邊臉龐已經腫脹的劉泰恒不敢吭聲,葉有財嗬嗬笑著,他內心深處的那種酣暢痛快是無法言語的。
橫夜看著意氣風發的葉有財,不知道說什麼,這小子把自己當傻子也就罷了,王府那邊也當作傻子嗎,這種小算計一眼就可以看穿,在王府那麼多人精眼皮子底下算計,以為自己可以瞞過所有人,卻是關公麵前耍大刀,無知者無畏罷了。
仔細說來他給自己下套利用自己報複劉泰恒等人,此事倒是合了張廣等人的心意,他們恐怕高興還來不及。在葉有財的小算計下,自己又幹了一樁紈絝事宜,這般猖狂行事估計京華無人懷疑自己的身份真假,且算他葉有財命大弄巧成拙吧:“這些人如此欺你,死不足惜,便交給你了。”
“謝殿下為小的出氣。”
葉有財謝過,獰笑著將目光從一排紈絝們身上掃過。
左丘世有些忐忑,自己是來此幫場子的,結果變成了這副模樣,回去還不知該怎麼交代,心中七上八下,那胖子下手可真狠,而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惡少連大聲叫喚都不敢,伴隨著耳邊一陣陣明顯壓抑的慘呼,他的內心更是難以平靜。
在世子身旁煎熬了快半個時辰,眼睜睜看著惡少們被鞭撻的不成人樣,而這位世子,卻是在和清伶聊些曲子,很是開心的樣子。
橫夜確實很開心,叫斕曦的清伶確實很懂音律,與自己講了一些她會的曲子,與一些曲子中蘊含的故事,他暗暗記下,隻因那人平日裏沒有別的愛好,唯獨喜好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