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那是四年前，楚致遠還沒有退休。\r
自己在醫院裏呆了一年，已經轉正，但依然常去楚致遠的辦公室請教。\r
偶有的幾次，楚致遠都沒在辦公室。\r
梁溪卻是常見到那個眉眼都很溫柔的男孩子。\r
那時候，楚郝寧才高三。\r
很多高三生都被高考折磨得老了十多歲，隻有他，還是清清爽爽，青澀卻帶著朝氣。\r
那朝氣，梁溪覺得似曾相識。\r
明明從未見到過，她卻莫名覺得心底充滿了渴望。\r
梁溪將楚致遠和楚郝寧送到醫院門口，要走的時候，梁溪跟楚郝寧交代：“等下我就問問主任，看還有沒有實習醫生的名額。”\r
楚郝寧使勁點頭，跟梁溪暗示電話聯係後才跑著去追楚致遠走遠的背影。\r
梁溪站在門口的階梯目送。\r
薑悅寒不知何時走到梁溪背後，陰陽怪氣的說：“喲，這是又釣上哪家小年輕了？”\r
梁溪活了這麼多年，討厭的東西和人都很少。\r
偏偏薑悅寒把這兩樣占全了。\r
“薑醫生，希望你有點口德。”梁溪轉過頭，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晰。\r
薑悅寒無視梁溪的憤怒，反而上前一步，說：“我是沒口德，你有口德，你還不是被宗大哥甩……”\r
“啪……”\r
薑悅寒臉上挨了一巴掌。\r
“這巴掌，是要教教你，沒口德的人是會挨打的。”\r
“你爸媽不教你，我現在免費給你上一課。”\r
梁溪手揚在空中，氣勢絲毫不減當年。\r
薑悅寒捂著臉頰，柔柔弱弱的看著梁溪。\r
“梁溪，你別得寸進尺……”薑悅寒叫著，五指就要往梁溪的臉上抓。\r
“啪……”\r
又是一聲巴掌的聲音。\r
“誰得寸進尺，我想某人心裏最是明白。”\r
“薑悅寒，不管我和宗佐青以前是什麼關係，現在乃至以後會怎樣，這事兒都輪不上你這個局外人說道，你更沒有資格管。”\r
“這巴掌，沒別的意思，就算你當年欠我的。”\r
梁溪說完這句話，轉身進了醫院大樓。\r
薑悅寒捂著臉頰，站在原地，沒遮住的另一邊臉紅紅的。\r
她死死的瞪著梁溪的背影，恨不得能戳出個洞來。\r
梁溪，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哭！\r
兩人爭吵的事情發生在比較忙碌的時間，梁溪以為這事兒沒有人注意到。\r
但，下班的時候，鍾巧將更衣室的門關得嚴嚴實實的。\r
“到底怎麼回事兒？”即便關了門，鍾巧的聲音依然放得低低的。\r
“什麼怎麼回事兒？”梁溪脫下身上的白大褂，背著鍾巧換上自己的外套。\r
下午的時間很緊，梁溪尚不知爭吵的事兒已經傳遍了醫院各個科室。\r
梁溪雖然看起來溫柔，但是性格有點冷冷清清，與醫院裏的大部分人都不太熟絡。\r
旁的醫生護士見了她，最多就是點點頭問候，絕不再有別的進一步交往。\r
梁溪進醫院五年，最熟悉的，關係最好的也就包括張主任，鍾巧和楚致遠這三個人。\r
所以，醫生護士很少會在梁溪麵前說八卦聊天。\r
她也就不知道自己欺負薑悅寒的事情已經傳遍了醫院。\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