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觥籌交錯，碰杯聲，勸酒聲，黃段子，抖風聲，笑聲，呼喝聲，此起彼伏。
“萬導，來我敬你一個，你放心《通緝令》在魔都拍攝，我們市政府一定做好配合，爭取讓這一部最大投資的華語電影，拍出最好的場麵。”
“謝謝馬市長關心，這杯酒我敬你。”
“小虎，再走一個，有困難隻管跟我說，我在魔都不是一二把手，但是也是進常委的常務副市長，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可以來找我。”
“馬市長仗義，以後一定多麻煩，來，我敬馬市長。”
“小虎，喝。你這個小夥子好樣的，馬叔閱人無數，就覺得你能成大器，導演不是好當的，張一謀他們比起你都差了一截。”
“我敬馬叔，有馬叔你們提點我，我對未來也是很有信心的。”
酒桌上，眾人的焦點，自然就是馬常務和萬小虎。一個是魔都十三巨頭之一，還是排名第五的巨頭，副省級高幹。另一個是中國最年輕的大導演，連總理都要誇他電影拍得好，文化界的青年領袖。
馬常務有六十多歲了，進步無望，但是在魔都這一畝三分地，能量巨大。
萬小虎這一年多以來，已經不是很拚命喝酒了，在酒桌上，也就是與馬常務碰杯，應聲而幹，與其他人都淺嚐輒止。
煙搭橋，酒開路，幾杯貓尿下肚，稱呼也是一變再變。
剛開始是萬導、馬市長的客套，到最後幹脆就是馬叔、小虎的透著親熱勁了。不得不說，上輩子十多年的世事沉浮，把萬小虎的棱角早已磨平，即便事業有了如此大的成就。崢嶸頭角依然深深掩埋。
在場麵上，還是隨大流的圓滑。
別人看不出來，還當萬小虎天生會做人。
隻有坐在萬小虎旁邊，時不時看看萬小虎的蔡藝儂，偶爾會從萬小虎與人喝酒時，眼角的輕輕收斂。看得出這個小青年，是在刻意的遮掩自己的傲氣。
“或者，小虎從來就沒看得起這些所謂的官老爺們吧。”
“他們是肥腸滿腦，小虎卻有藝術家的清高傲氣。”
“從一開始，小虎就不願意做場麵上的應酬，卻又能做的如此滴水不漏。”蔡藝儂停下筷子，開了小差，“這個人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就這麼大嗎，導演才華無人能及，交際應酬也如魚得水，做生意也厲害。”
“唉，也不知道哪個女人能夠有幸，嫁給這樣一位完美的男人。”
“蔡總？蔡總？”
蔡藝儂剛走神，就聽到萬小虎再喊她，沒反應又碰碰了蔡藝儂的胳膊。
蔡藝儂這才反應過來：“啊。什麼？”
萬小虎不知道蔡藝儂在想什麼，還以為飯局太吵的原因：“蔡總。我跟馬市長說好了，在魔都這一塊，唐人有什麼困難了，馬叔替你們撐腰，你敬馬市長一個。”
“馬市長，我敬您。”
“坐下喝。我跟小虎很投緣，唐人是優秀公司，政府會大力支持你們，為你們做好後勤工作。”麵對蔡藝儂，馬常務就有些矜持。自持身份了。
一頓酒，喝到十點多。
饒是萬小虎拚命節製，依然喝了個半醉。
送走市政府的官員們，蔡藝儂開萬小虎的紅色寶馬跑車送他回去。她是女人，酒桌上都是喝飲料代替，有萬小虎做擋箭牌，也沒人強迫她喝白酒。
“現在幾點了？”萬小虎揉著太陽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