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其中緣由安雲兮並不知曉,隻是在努力回憶自己睡過去前的那一刻場景。她清楚的記得,因為暴發戶老總再一次的靈感突至,導致她所帶領的策劃團隊點燈熬夜,通宵加班修改策劃方案,準備第二天一大早呈上去給大老板‘禦批’。
對於這個老總,安雲兮心底是有怨言的,有錢、有勢,但也僅此而已。最大的特點就是,非常喜歡用他所謂的90年代下海打拚的經驗對下屬部門指手畫腳。
偶爾一次也就算了,可是他卻會動不動的因為冒出所謂的靈感而要求整體修改方案,而下麵的人就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忙得人仰馬翻,最終把方案改得不倫不類,競標失敗之後還要承受他的滔天怒火,當然這個怒火隻有小部分是對自己的下屬,絕大部分還是覺得那些有關部門沒有眼光。
不過,因為他這20來年的打拚,憑著人脈關係還是能拿到一些案子,這也使得他越發覺得自己聰明絕頂,更加喜歡修改方案。還好安雲兮早就過了職場憤青的年紀,隻是抱著拿著工資幹活的宗旨,所以雖然心裏有不爽,但還是可以忍受。
可是團隊裏的小年輕可就不會這樣想了,他們還是需要在職場上證明自己能力的。在安慰過她團隊裏的職場小年輕們之後,她一個人留下了,準備把其他人一夜的辛勞成果總彙整理,也好讓其他人回去休息。
這些工作安雲兮是十分拿手的,算是托了上一份工作的福。那是一家跨國企業華夏區策劃部門的總經理,那家企業見證了小安同學由職場菜鳥慢慢變為職場老鳥的經曆,其中的辛酸苦楚不足為外人道,可惜所有的努力還是抵不過人家的背景深厚。
一位總部某位股東的兒子要下來鍍金,看中了她這個華夏區策劃部老大的位置,她隻能讓位,讓位後所麵臨的尷尬就是總經理助理這樣一份打雜的職位,在體驗了一個月新來老大的‘能力’之後,安雲兮終於丟掉這份拿著總助的工資幹著總經理的活,同時還要時不時忍受上級騷擾的工作,瀟灑的揮一揮衣袖離開了這個讓她奮鬥了5年的公司。
離開公司之後,她轉身投到了這家讓她‘堅守到最後’的民營企業,雖然這家企業的規模遠不如上一家,但勝在沒有那麼複雜的人際關係和規矩,需要討好的老大也就隻有一個。除了這個老大的腦袋有時候會間歇性抽風之外,總體來說還是讓安雲兮滿意的,所以這份工作一幹就是兩年,直到她莫名其妙的重生。
安雲兮曾經在失望的離開那家跨國企業時有考慮過自己創辦公司,由小做起自己創業,不過最後還是因為心理上沒有完全準備好而放棄了。
她天生是一個怕麻煩的人,不願被束縛,不願背上不必要的責任,因為她知道自己是一個護短的人,一旦有人或事劃入屬於她的範圍她就會把一切都扛起來,這樣的生活太累,她喜歡的生活是不受約束,隨心所欲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若不是她需要養活自己不讓父母擔心,她覺得自己應該是一個在世界各地流浪探索未解之謎的冒險者生命的賭徒,可惜生活的現實教會她,她想要的生活隻不過是她的臆想而已。
一個人生活,畢業後就離開父母獨身到經濟特區闖蕩,有幸運的時候也有倒黴的時候,但最終安雲兮還是憑著自己的堅持闖了下來。
如今,一個‘玄幻的遭遇’讓她回到了自己小的時候,她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下一刻她又會回到自己正確的生命軌跡,去完成那份還未寫完的方案……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她已經分不清了。
抬頭望向教室門框上方懸掛的班級名稱,四(一)班,安雲兮在心中默默推算著自己的年紀,原來自己這一跨就回到了自己十歲的時候,1995年。
安雲兮從小聰慧,比同齡人讀書要早,小學六年製,初中三年,高中三年,18歲考入大學,22歲畢業,算是一路平順了,所以一看到四年級她就知道自己此刻的年齡了。
小時候的記憶早就隨著安雲兮的成長變得遺忘、模糊,而現在一切倒退,有許多早已被安雲兮遺忘的人和事在她的腦海裏漸漸清晰起來。
在安雲兮慢慢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實時,下課的鈴聲終於敲響,這也就意味著安同學的罰站到此結束。
90年代的學校,適度的體罰和拖堂這些被後來明令禁止的教學‘陋習’是存在的,不過安雲兮猜想今天這堂課絕對不會拖堂,因為她心中的張胖胖還會利用課間時間找她談話。
果然,下課鈴剛結束,教室裏就傳來亂糟糟的腳步聲,繼而便是教室門被打開,衝出一群被上課40分鍾折磨的快要瘋掉的小野馬。
安雲兮默默活動一下有些僵硬雙腿,不理會幾個小屁孩對自己扮的鬼臉,等待著那個在她現在看來略顯龐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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