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兮,聽說你今天上課時睡覺啦?怎麼回事,昨晚沒睡好?”正在安雲兮坐在自己房間書桌前的椅子上望著窗外未知的遠方,吊唁回憶著已經成為過去的未來時,母親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來。『可*樂*言*情*首*發(www.klxsw.com)』
看吧,小縣城是沒有秘密可言的。瞧著傳播速度。安雲兮收回心神,在心中苦笑了一下,起身走向門口,看到正在彎腰換鞋的老媽。
十九年前的安媽媽,隻有30多歲,很年輕,美麗的五官並未被歲月留下太多的痕跡。隔著飯廳望著年輕的母親,想到那個自己消失或者說死亡的未來,已經50多歲的父母該有多傷心?突然一種心酸悲傷的情緒席卷著安雲兮的心頭。
不知道安媽媽是感受到了女兒身上的悲傷還是久久聽不到女兒的回音,她疑惑的抬起頭,看向安雲兮道:“兮兮怎麼不回媽媽的話?”
安雲兮強壓住內心的悲傷,換上笑臉向安媽媽走去,接過她手中的包,笑道:“你又聽哪個阿姨說的?我隻是當時有點犯困,還沒睡著呢就被張胖胖發現了,結果被罰站了一節課。”
“還被罰站啦?怎麼這麼嚴重,那你不是少聽了一節課?”安媽媽順手關上門,嘴裏跟女兒聊著,卻沒有責怪的意思。
這就是安媽媽與安雲兮的相處模式,就像朋友一樣,不會擺出長輩的樣子,包括安爸爸都是很風趣的人。
“沒事,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兒,我可是偉大的安仕傑同誌和美麗的林翠女士的寶貝,美麗與智慧並存的安雲兮小天才,今天那些課我都預習過了,早就弄懂了。”安雲兮將包掛在牆上的掛鉤上,轉過身一把抱住安媽媽小腦袋在她懷裏蹭了蹭,故意撒嬌道。
這個動作安雲兮可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即便是29歲的她從工作地回家看望父母的時候也經常這樣在母親懷裏撒嬌。
安媽媽被安雲兮的樣子逗得‘咯咯’笑,寵溺的輕怕她的小腦袋:“你這鬼丫頭,你說沒事就沒事吧。累了就去休息,等飯好了媽媽再叫你起來吃。”
“就知道媽媽最好!”安雲兮從母親懷裏抬起小臉,笑得像一個偷吃成功的小貓,踮起腳在安媽媽臉上‘吧唧’了一口,在母親抬手揮向自己之前躲開跑進自己的房間。
安媽媽抬起的手落空,也沒有繼續糾纏,隻是搖頭笑笑便轉身進了廚房準備母女倆的午飯去了。今天安爸爸下鄉不回家吃飯,所以隻用準備兩個人的飯菜,而安同學這個時候也沒有精神去管父親的去處。
回到自己的房間,安雲兮收起臉上笑容,整個人的氣質瞬間沉浸了下來,不再是調皮張揚,可愛機靈,而是一種超然世俗,雲淡風輕,淡然平靜的樣子。就猶如爺爺為她所起的名字,安雲兮,雲兮雲兮,雲啊雲啊,飄在天空中的雲,行蹤不定,飄渺無依,聚散無常,看得到,抓不著,隻能感歎。
或許不會再回去了,也或許明天一覺醒來發現這不過是南柯一夢,自己仍在為策劃案奮鬥。安雲兮盡管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內心的慌亂,她想回去,在她看來現在隻不過是她已經經曆的過去,她更加希望自己回到原來的軌道,繼續她的人生,哪怕依然存在遺憾,但最起碼讓她感到真實。
是的,現在的一切都讓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甚至分不清出自己現在是睡著還是醒著。可是最直接的感官卻又不停的在提醒她這一切都是真的,她確實重生了,她的人生可以重來,她如果願意可以走出不一樣的人生。
吃過飯,一直到上學時間,安雲兮都還是照著曆史的軌跡行動著,上課下課,上學放學,依然沒有和任何同學產生交流,也沒有去赴曾曉嬌的約會,在同班同學眼中小安同學今天被老師打擊了,沉默了,不要去惹她。包括張黎和柳詩詩都與她說不上話。
晚上,安爸爸回到家,與安媽媽一樣安雲兮覺得這個爸爸很年輕,可不是很年輕麼,整整年輕了19年。安爸爸今天不在縣城,不知道安雲兮早上打瞌睡被罰站的事,當安媽媽告訴他的時候,他也隻是拿這事逗樂了安雲兮兩句,就不再糾纏這事了。
安雲兮小時候的家教很嚴,放學回家做作業,吃飯後看半小時電視,然後溫習和預習功課,這個時候就是安媽媽檢查作業的時間。9點準時上床睡覺,第二天7點自己起床,洗漱穿衣,然後拿著安媽媽頭晚準備的五毛錢早餐錢在父母的睡夢中出門去學校。
90年代的電視台沒有幾個,電視節目也很少,小縣城的娛樂活動不多,所以當安雲兮躺在那張曾經睡了十多年的單人床上時,外麵已經安靜得隻聽到風聲和草叢裏蟋蟀的叫聲。
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的安雲兮一點睡意都沒有,她發現自己的思維陷入了一個怪圈,她不考慮現在的一切是一場夢會怎樣,因為這根本不用考慮,如果是一場夢那就簡單了睡醒之後該幹啥幹啥。
可是如果這不是夢,自己再也回不去了,那麼自己該怎麼辦?按照曆史走下去?還是憑借著自己對未來19年的‘先知’做些什麼,彌補自己留下的遺憾?此時的安雲兮並沒有什麼大的抱負,隻不過想做些什麼改變一下自己將來工作後的苦逼狀態,她很害怕改變太多之後她這隻小蝴蝶的翅膀會改變曆史的走向,甚至會毀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