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兮一愣,覺得聲音有些耳熟。『可*樂*言*情*首*發(www.klxsw.com)』等她看向那道發出聲音從黑暗中靠近的人影時,嘴角一抽。她分辨出聲音的主人是誰了。
喬博琰!這個家夥……什麼時候出現的……
“你是誰?”龔子良顯然也看到了第三者的存在。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敵意。
安雲兮眼珠一轉,嘴角浮現出玩味的笑容。既然有人願意出麵為她解決麻煩,自己自然是樂於退居一旁看戲。至於所用的借口,等一會再找罪魁禍首算賬便可。
心中這樣想著,腳下已經退後了兩步。喬博琰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二人眼前。高大、筆挺、即使沒有看到他絕美的容貌,光是身形也帶著震懾的威力。
“你是誰?”壓迫人的氣勢麵前,龔子良再次發出同樣的問題。隻是,這一次聲音中更多的是懼意。
“我是她的男人。”喬博琰絲毫沒有任何心理障礙的在安雲兮麵前大放厥詞。
同樣,當這句話出現的時候,安雲兮的太陽穴猛跳了一下,感覺一頭黑線掉了下來。什麼叫她的男人?
龔子良的臉上變得陰沉。這對於兩個視力都超越常人的人來說,並沒有因為藏於黑暗就不得而見。
“我不信。”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三個字。
“事實由不得你不信。”喬博琰說著,走到安雲兮身邊,長臂一攬,就把她摟入了自己懷中。
感覺到懷中人兒的掙紮,喬博琰帶著輕笑俯身在她耳畔,用隻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想要以後不備小男孩追逐,就配合一下。”
這句話,徹底打消了安雲兮內心的抵觸。
兩人之間的‘親密’讓龔子良看得心中升起一片怒火,手中的鮮花早在安雲兮拒絕的時候就開始變得萎靡不振。
此時,更是成為了龔子良手中的發泄對象。
啪——
一路小心翼翼保護著的鮮花,被龔子良無情的扔在地上。雙腳發泄似的在上麵狠狠的踩著。
“安雲兮,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還不如李君茹!”將腳下的鮮花蹂躪完了之後,龔子良的怒火似乎還未發泄幹淨。憤怒的他將槍口對準了被喬博琰占有式的摟在懷裏的安雲兮身上。
安雲兮冷笑道:“我是怎樣的人,就不勞煩你費心了。隻要我的男朋友不討厭就行。是不是啊,男朋友?”
男朋友這三個字咬得極重。但喬博琰依然在安雲兮的眼刀中巍然不動,反而似水溫柔的回答道:“那當然。我的女朋友隻需要被我一個人了解就夠了。”
兩人的一唱一和,徹底擊碎了龔子良的驕傲。他幾乎想要找個地洞鑽下去,掩蓋自己的羞辱。
憤恨的哼了一聲,他不再停留,衝出了足球場。
望著他的背影,安雲兮沉默不語。“怎麼?後悔了?”耳邊響起喬博琰的調侃,其中隱藏了一些安雲兮自動忽略的酸意。
不解的看向喬博琰,雙眼中的神情似乎在詢問‘你腦子秀逗啦。’這讓喬博琰心情頓時愉悅的同時,嘴角也不自然的一抽。
“戲都演完了,還不放手?”安雲兮瞄了一眼摟住自己的大手,冷冰冰的道。
喬博琰悻悻的收回手,換了安雲兮自由。心中不舍的同時,也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自己會從新,正大光明,名正言順的摟住這個嬌弱無骨的身子。
“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安雲兮還沒有無聊到去追尋喬博琰冒充自己男朋友的意圖,她更關心的是他突然出現在K市的動機。
“想你了,來看看你。”喬博琰直接回答道。
可惜,安雲兮眼中明顯的露出‘不信’兩個字。
喬博琰無奈的撇撇嘴:“好吧。我是有任務路過這裏,所以就抽時間看看你。隻有一晚上的時間。”
這樣的答案讓安雲兮要相信很多。可是,她接下來卻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什麼學校讀書?你調查我?”
“咳咳。”喬博琰假咳了兩聲:“你知道,我要調一份檔案看看,不難。”
“哼,你是在想我顯擺你的特權,告訴我,我們這種小屁民,在你們這些大人物眼中沒有半點**可言嗎?”安雲兮冷聲道。
這有些任性的胡攪蠻纏,讓喬博琰寵溺的輕聲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聽的聲音,讓安雲兮嘴角扯了一下,特別是那寵溺的語氣,讓她感覺自己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
“你不喜歡,以後我不這樣就是。有什麼我直接問你可好?”喬博琰又補充道。
這樣的語氣讓安雲兮極度的不自然,心有一秒鍾的錯拍。她下意識的去無視這樣不正常的情況。
“你看也看過了,可以走了。我還要回去看表演。”安雲兮道。
“我說了,我有一夜的時間。”喬博琰再次申明。
“可是我沒有時間。”安雲兮雙手一攤。
“我可以陪著你。”喬博琰繼續道。
頭疼。如果讓這個妖孽出現在自己身邊,在大庭廣眾下曝光。自己以後還要不要活了,光是想到程萱和劉曉的八卦,就讓安雲兮有一種想要逃走的感覺。
“不方便。”安雲兮幾乎是壓抑著怒火說出這句話。
“我等你。”喬博琰的回答依然簡單明了。
安雲兮深呼吸了一口,看著喬博琰麵帶微笑的道:“喬先生,我知道您貴人事多。真的不用在我一個普通學生身上花費太多的時間,您去忙您的國家大事去吧。”
喬博琰輕笑出聲,想要伸手去揉揉安雲兮的頭發。又怕這隻抓狂邊緣的小貓咪真的抓狂起來,所以隻得退讓一步:“我的車在校門口對麵的馬路上。我在那等你。”
什麼意思?
安雲兮很明白,喬博琰話裏的意思就是告訴她,等她忙完自己的事後立馬去見他。這種帶著一點命令式的口吻讓安雲兮下意識的就想要拒絕。可是,她對上喬博琰那張妖孽的俊臉時,卻妥協的點點頭。
喬博琰滿意的離去。安雲兮卻在心中鄙視自己,重生兩世,經曆那麼多,居然敗在了一張臉上。真的是一種恥辱啊!
這種感覺直到她回到晚會的現場,在熱鬧的氣氛中才得到緩解。特長班的節目果然在整個開幕式的晚會中取得了很大的好評,另類的節目演出,帶動了現場氣氛的同時,也給師生們帶了了新穎的享受。
就拿這一夜過去之後,一位三中老教師對班主任楊老師所說的話來總結:“這樣的節目開拓了學生們的眼界,也刺激了他們發揮想象的藝術細胞。在這樣的領導下,相信之後每一屆的藝術節都會有令人難忘的節目出現。”
開幕式結束後,安雲兮陪著依然在激動中的程萱和劉曉好一會,目送兩人樂滋滋的回家後,才避開人群,無奈的走向校門外。
此時,已經是夜裏11點左右,在這個年代還沒有太多娛樂活動的K市,已經可以用夜深人靜來形容。
三中的馬路對麵,停放著一輛掛著G省軍牌的吉普車,充滿線條感的車頭上寫著‘猛士’二字。這是華夏軍區最常用的吉普車輛。
這種車隻有兩種顏色,軍綠和迷彩,是代表著軍人的顏色。
這輛安靜的停留在三中對麵的猛士吉普軍車,就帶著屬於野戰軍顏色的迷彩外衣。此時,車內外安靜一片,好像這隻是一輛暫時停放的空車。
安雲兮穿過馬路走到猛士車旁,車門邊被人從裏麵打開。喬博琰高大的身影從車上下來,看著安雲兮,桃花眼中滿是笑意。
這個笑容晃花了安雲兮的眼,在心裏罵了一聲‘妖孽’後,白了他一眼。“去哪?”
喬博琰無所謂的聳肩:“這裏你熟,你說去哪就去哪。”
丟了一個‘毛病’的眼神給他,安雲兮繞道副駕駛室那一邊,準備上車。
車門被喬博琰搶先一步打開。安雲兮坐上車後,喬博琰有紳士的替她關上車門,這才返回到駕駛室。
“首長,接下來我們向哪裏出發?”喬博琰玩笑道。
“順著路走,到了轉彎的地方,我會提前告訴你。”安雲兮眉梢一挑,對於喬博琰玩笑稱呼的‘首長’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應。反而,隨著杆子就上去了。
“明白!”喬博琰發動車子。一陣低沉的‘怒吼’之後,猛士車順著道路消失在街的盡頭。
……
離K市市區大概十公裏的地方有一條從古至今從未幹涸的河流,當地的人都稱為阿巴河,聽起來好像不似漢語,實際上,這裏古代的時候原本就是少數民族的集聚地。
阿巴河,在汛期的時候河水深至三米左右,曾經吞噬過不少人的性命。此時,已經到了初冬十分,河水最深的地方隻有不到兩米。
河岸邊滿是大小不一,圓潤光澤的鵝卵石河灘。一輛全身塗滿迷彩色的猛士車在月光的照耀下,安靜的停在河灘上。兩道人影在離車不遠的河便坐著。
安雲兮的視線從喬博琰攤直的左腿,沒有發出一句問候的言語,又淡淡的收回了視線。這一幕,讓喬博琰內心有著輕微的失落,但很快他又打起精神,對著安雲兮突然說道:“我受傷了了。”
你受傷了管我什麼事?!安雲兮下意識的反應。但是在看到喬博琰那張妖孽的麵孔還有那雙充斥著無辜和可憐的桃花眼時,她還是忍住了這種反駁。“呃…哦。”
“哦?”喬博琰的聲音變得有些危險,看著安雲兮的眸子中,那抹眼底的紫色變得妖冶。
咳咳——
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回答有誤,安雲兮補充道:“看你現在生龍活虎的應該沒事了吧。”
雖然不是自己心中期盼聽到的話,但怎麼也比一個‘哦’字好。喬博琰扭頭看向自己的左腿,伸手拍了拍。“醫生說需要靜養至少三個月,之後做些複檢就能恢複如初了。”
“受傷了還要執行任務?你們的領導真會折騰人的。”說完,不等喬博琰回話,有繼續好奇的問道:“怎麼傷的?”
上次,意外接到喬博琰的電話,在那通電話後,她就肯定當時的喬博琰受傷了,隻是當時她就好奇到底是誰有本事傷了他。
“被一種很厲害的武器打傷的。”喬博琰淡笑回答道,忽略了前半句的話。
武器?還很厲害?安雲兮眼睛一亮,興趣大增。“你應該知道我會醫術,我幫你看看?”
“在這裏?”喬博琰的語氣中並沒有抗拒,隻是有些不了解這樣漆黑的環境下,安雲兮如何為自己診治。
“車上不是有燈麼?”安雲兮白了他一眼。
喬博琰勾唇一笑:“好,去車上看。”
說著,兩人從石堆上起身,轉身往猛士車走去。半途中,安雲兮突然恍然大悟的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突來的話語,讓喬博琰不得不止住腳步,看向安雲兮在月光下清秀的側臉。
“你是不是從濯家那裏知道我的醫術精湛,想讓我為你診治,卻又不好意思開口,才故意這般讓我主動說出來?”安雲兮笑道。
喬博琰心裏小的開懷,看到眼前的小人兒一副表現出精明的模樣,寵溺的點點頭:“是啊。被你看出來了。”
“那當然。”安雲兮得意的道。
喬博琰笑了笑,繼續向前走去。安雲兮跟在身後,嘴角勾出一抹弧度。不管喬博琰為什麼找到他,但她剛才的表現都足以打消他,察覺自己對他傷勢的興趣。
……
猛士車上,喬博琰坐在後排,在車內燈的照射下,挽起自己的左褲管。白色的紗布緊緊的裹著喬博琰的小腿直至大腿。紗布傳來淡淡的藥香,有些地方還滲出了一絲淡淡的紅色。
安雲兮雙眉微蹙,喬博琰在她麵前表現得若無其事,卻想不到他的每一個行為,都會給他的傷口帶來傷害。
“這麼嚴重為什麼不好好在醫院躺著,出來執行什麼任務?”責備的話不自覺的說出口。隻是,連安雲兮也未察覺到這話中所隱藏的一絲憤怒。
“沒事。一點小傷。”喬博琰安慰道。
粉嫩的雙唇緊抿成線,安雲兮不再搭話。而是接過喬博琰的活,自己親自蹲在車裏的地上輕柔的為他拆開紗布。
她的動作很輕。當然,這並不是心疼喬博琰的表現,而是作為一個合格的醫者,麵對病患時,絕對不會做出再次傷害患者的動作。
紗布被完整的解開,露出正在愈合的傷口。傷口密密麻麻,好像是被釘子錐過一樣。每一個傷口上都留著細小的十字紋,這是用手術刀切開過的樣子,雖然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但估計就是傷好之後也會留下疤痕。
說著,很是容易。但是在一條腿上,留下那麼多手術傷口,可想而知當時有多疼。
“這是什麼武器?”安雲兮望著那些傷口,雙眉不由得皺緊。
頭頂上傳來輕笑,讓安雲兮一愣。心道失言。抬起頭,一雙無辜的清澈眼睛隔著鏡片看向正低著頭看著她笑的喬博琰。
“幹嘛好端端的戴副眼鏡?”喬博琰說著,手已經伸出去從安雲兮臉上摘下了眼鏡。
這個曖昧而親密的動作,讓整個車廂的空氣都變得旖旎起來。安雲兮有些僵硬的低下脖子,手已經從喬博琰手裏奪回眼鏡,重新戴上。冷冰冰的回答:“我喜歡。”
喬博琰淡笑不語,而是回答安雲兮之前的問題:“這是美國一種新型研發的武器。它的子彈在接近人體時,會自動分散成為上百顆細小子彈,進入人體後會順著血管流入心髒,讓人在極度痛苦下死亡。”
“為什麼告訴我?”安雲兮愕然。
“你不是想知道麼?”喬博琰寵溺的笑道。
我是想知道沒錯,可是這些不是應該屬於機密嗎?安雲兮心中腹誹。
“我並沒有告訴你武器的名字,型號還有其他參數。不算泄密。”看出安雲兮內心的疑惑,喬博琰解釋道。
安雲兮做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點頭。低下頭認真查看喬博琰的傷勢。“處理傷勢的大夫外科一定很好。”
“他確實是有名的外科大夫。”喬博琰讚賞的道。
“但是……”安雲兮皺眉道:“你這樣的手術,是不能使用麻醉藥的,不然在手術過程中可能會因為病人無知覺而錯切神經。你是硬抗的?!”
不知道,為什麼,安雲兮想到了不久之前的那個電話。那個電話裏,喬博琰的聲音比平時要低沉很多,還有那個俄國醫生的話……在那種情形之下,他居然還有心思給自己打電話。
低垂的眸中神色幾變,安雲兮心情有些複雜起來。
“在那種情況下隻能硬抗。”喬博琰無所謂的答道。
“那個人呢?”安雲兮突然問道。聲音不知為何有些冰冷。
“死了。”喬博琰雙唇微微打開,突出兩個淡淡的字。
死了?!
很好。在這一點上,安雲兮很是欣賞喬博琰的做法。因為,她也是有仇必報的人。
“這些傷口恢複得不錯,隻要好好調養就行了。這些疤痕我也有辦法消除,你需要嗎?”安雲兮平靜的說著。最後一句帶著明顯的詢問。因為,她曾經聽過,傷痕對於軍人來說是一種榮耀,是血肉鑄成的軍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