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中正高中教學樓的天台上,兩位穿著短裙校服的少女迎風而立。『可*樂*言*情*首*發(www.klxsw.com)』清風拂過,吹起兩人的發絲在半空中飛舞,陽光下這兩個氣質不一樣的少女都同時給人一種少女漫畫人物的感覺。
司徒鳳突然看向安雲兮,在後者的疑惑眼神中笑道:“突然覺得,你和雲少給人的感覺倒有幾分相似之處。”
這突兀的一句話,讓安雲兮心中一跳,心道:好一個敏感的丫頭。
“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安雲兮笑道。
原以為司徒鳳會說出很多比如出來,可是卻沒想到,她在安雲兮的話落之後,微微皺眉,好像也為自己的這種感覺感到奇怪,半響,她才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你們是一類人,又或者隻是氣質接近。”
安雲兮笑笑,沒再說話。世界上千百種人,相似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安雲兮無意中攪入到天道盟的視線中,她以雲少的身份在後麵擺平了。晚上就會去見羅貴,讓他暫時放手這件事。至於之後,他還有沒有命報仇,這就兩說了。
沒想到,安雲兮這個實實在在的身份如今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櫻花社的殺手,靜岡植樹,如今又添了一個天道盟的羅貴。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自己注意。如果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會立即趕到。”司徒鳳對安雲兮道。
安雲兮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之後,司徒鳳先一步離開了天台。安雲兮在天台上目送她的身影離開教學樓遠去後,自己才轉身返回教室。
回到教室中,安雲兮就被冷甜甜在其他同學的異樣眼神中給拉回來自己的位子,田妮也隨即圍了過來。
“怎麼了?”安雲兮疑惑的道。
冷甜甜瞪了一眼四周飄過來的眼神,壓低聲音小聲道:“都是些無聊人的八卦。”
安雲兮挑眉。
田妮補充道:“還不是因為剛才司徒學姐來找你,你們走了之後,他們就在瞎猜,說是因為齊軒的事司徒學姐才會找上門來,找你算賬。”
原來是這樣。安雲兮了然,笑道:“隨便他們怎麼說好了,反正也不是事實。”
冷甜甜和田妮點點頭。前者按耐不住的問道:“那司徒學姐找你有什麼事啊?難道又找你去看病?她爸爸的身體不是已經好了麼?”
“八卦妹。”安雲兮失笑。卻不回答冷甜甜的問題,這讓她不滿的撇撇嘴:“最近你老是神神秘秘的,經常動不動就失蹤,你在忙什麼呀?”
安雲兮用筆頭敲了敲冷甜甜的腦袋,笑道:“好奇心那麼重,當心惹禍上身。”
誰知,這丫頭居然一點也不害怕的道:“我才不怕,反正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說完,眼神已經飽含深意的看向了安雲兮。
安雲兮失笑,這個妮子。
台灣交換生的生涯再有幾個月就要結束,之後,三人可能見麵的機會會變得很少。在來台灣之前,安雲兮沒有想過會在這裏交上朋友。
安雲兮表麵看上去很隨和,仿佛跟誰都可以聊幾句,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想要走進她的心卻很難。她來台灣最初是為了出雲社在東南亞方麵的事業,還有對地下市場的把控。卻不想在這裏發生的一連串意外和得失讓她認可了眼前的冷甜甜和田妮。還有,冷若冰霜的司徒鳳。這個外冷內熱的少女從第一眼開始就給了她很好的感覺。
如今司徒鳳畢業在即,她也要離開。說真的,在安雲兮的心中還有些微微的不舍。但是,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也隻能將回憶珍藏。
晚上,與冷甜甜和田妮吃完飯後,安雲兮就找借口再一次的從宿舍裏金蟬脫殼。變身成為雲少,去赴約。
赴約,自然是與司徒劍南和羅貴商量洪蓮之事的善後。
這件事還未通報到洪霸那裏,但是如今洪蓮滿身的傷痕,神智還有些混亂,洪門會的人這兩天也會到了,若是看到此刻洪蓮的樣子,恐怕會引起更大的事端。
一家靠近湖邊的農家樂,裏外三層都有著無數人在把守。而農家樂裏的一間房內,三人各執一角而坐,此刻,都默不作聲,誰也沒有先開口。
羅貴的臉色很陰沉,眉宇間帶著戾氣。手下得力幹將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任誰心裏都不會痛快。
司徒劍南看安雲兮不打算先開口,隻好自己沉聲道:“羅老大,這件事不管起因為何,都是蚊山做過分了。我竹聯幫那三個還在昏迷中的幫眾我也就不說了,但是洪小姐,是他蚊山可以動的麼?”
羅貴臉頰上的肌肉一抽,沒有說話。
司徒劍南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此刻,洪會長還不知道這件事,可是我也跟你說過洪門會的人這幾天就會過來接洪小姐回去。如今,咱們還是想想該怎麼解釋,才不至於讓洪門會遷怒吧。”
“蚊山現在已經死了,還不夠?”羅貴恨聲道。
安雲兮抬眸看了他一眼,從懷裏掏出一個金屬盒子扔給司徒劍南,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中解釋:“這是專門祛疤用的,效果顯著。帶回去,交給令千金,讓她每日三次為洪小姐塗抹,幾天之後就會恢複原來的肌膚,不會留下疤痕。”
司徒劍南心中一喜,忙把盒子收起來。
安雲兮又道:“外表的傷能夠治愈,但是內心的創傷在下卻無能為力了。這件事,總歸是瞞不住的,我不擔心洪門會的責問,擔心的是四海幫是否會趁機發難。”
這句話提醒了在座的兩人。事情發生到此時已經快要有24小時了。消息因為兩幫的聯合封鎖暫時未傳出去,他們隻是想著遠在東南亞檳城的洪門會將會有如何的震怒,卻忘記了此時此刻在近處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四海幫。
若是洪蓮被天道盟蚊山虐打的消息傳到了四海幫楊光彪的耳朵裏,他不趁機做些事情出來,是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
羅貴與司徒劍南交換了一下眼神,看向安雲兮。後者咧嘴一笑道:“既然紙包不住火,那麼就隻能在對方還沒有下手之前先下手為強了。”
“你的意思是……”羅貴皺眉看向安雲兮。
安雲兮笑道:“羅老大,咱們最終的目的是要滅了四海幫,如今前麵的小打小鬧都已經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該一決勝負了吧。”
羅貴垂下眼皮,沒有說話。
司徒劍南同樣沒有說話,隻是他在看著羅貴,那眼神中似乎也有些別樣的情緒。
安雲兮的嘴角揚起一抹無聲冷笑,她道:“過幾天洪門會的人就要到了,就算是有仙丹妙藥也不可能讓洪小姐在這一兩天內就痊愈。要搶在洪霸知道之前,把台灣的局勢穩定下來,那麼看在蚊山已死的情況下,說不定洪霸就算要報複天道盟也會尋思幾分。”
“那要如何做?”羅貴抬起眼看向安雲兮。
安雲兮笑道:“自然是……”
農家樂的房間裏,三人密謀如何結束台灣的動蕩,從中獲得最大的利益。羅貴離開後,臉上的陰鬱少了些,仿佛已經開始幻想成功之後的果實。
司徒劍南與安雲兮臨別時笑道:“看來羅貴是脫不了你的算計了。”
安雲兮淡然的道:“貪心不足蛇吞象,若是他沒有這貪心,我也算計不到他身上。”
“那我們接下來……”司徒劍南有些不確定的看向安雲兮。
安雲兮笑道:“接下來,就按照之前商量的計劃一樣,等到最後一擊時,出雲社的人會趕到的。”
司徒劍南點點頭:“那就等著四海幫那邊上鉤了。”
“對了。”司徒劍南突然麵有難色的看向安雲兮道:“洪小姐那邊,你要不要去看看?她今天人雖然清醒過來,但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吃東西。”
安雲兮想了想,點點頭道:“我跟你回去看看吧。”這件事在安雲兮心中多多少少有點自責,若不是她放任洪蓮自己跑出去,就不會有這件事發生。雖說最後依然是自己救了她,但這卻彌補不了什麼。
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的好。安雲兮在心中對自己道。
跟著司徒劍南回到竹聯幫,來到洪蓮暫住的房間時,司徒鳳正在裏麵照顧她。原本風風火火的女人,如今確如木偶般坐在床上任由人擺布,這幅畫麵確實有些讓人心裏不舒服。
司徒劍南在門外對安雲兮詢問道:“我先拿藥膏給阿鳳,讓她先上藥?”
安雲兮點點頭。
半個小時後——
安雲兮坐在洪蓮房間的沙發上,對著床上的她,沉默不語。司徒鳳已經離開,房間裏隻剩下她們兩人。因為剛剛擦了安雲兮帶來的藥,所以在房間裏的空氣中帶著點淡淡的藥香。
床上的人屈膝坐著,雙手環抱著腿,把自己的臉整個埋在雙腿間,顯得沉默安靜,不知道她是想逃避還是不想看到安雲兮。
安雲兮輕啟紅唇,淡淡的道:“你不必如此。”
聲音讓床上的洪蓮身子一震,然後又恢複了平靜。隻是,安雲兮看得出,她的雙手在微微發抖,似乎還未從那夜的害怕中醒過來。
“蚊山已經死了。”安雲兮道。
洪蓮沒有反應。
“你是打算就這樣一輩子把頭埋著過日子麼?曾經那個膽大直率的洪蓮哪裏去呢?”安雲兮繼續道。
可是,洪蓮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安雲兮心中歎了口氣,站起來,順手彈了彈未沾灰塵的衣袍,向外走去,邊走邊說:“既然你要當鴕鳥,那我也不必在此浪費口舌了。”
“我……我已經毀了!”當安雲兮走到門口,正要伸手開門時,洪蓮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帶著哭腔吼出來。
安雲兮的動作止住,收回手,轉身看向她笑道:“你身上的傷痕,已經有了可以完全去除的藥膏,蚊山也並沒有把你怎麼樣。曾經在場的人也都被處理,隻要你自己不把這件事當成陰影,它對你來說可以算是毫無影響。你這個毀字從何而來。”
“你不懂!我已經配不上你了。”洪蓮哭喊著道。
安雲兮嘴角一抽,向她靠近兩步:“洪小姐,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些什麼誤會?雲某一直以來隻是待你如朋友,並無其他想法。”
這是安雲兮第一次開口直言拒絕一個女人的感情。就算是麵對妮娜的時候,因為知道對方的結局,所以她還是讓她帶著一個希望離世。
洪蓮終於將自己的小臉從雙腿間抬起,臉上的淚水滑過傷痕,如針紮的感覺讓人很難受,可是此時此刻,再難受也比不上安雲兮的這句話。
她看著安雲兮,眼眸中痛苦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
“我正是因為不希望你最後失望,所以才會及時阻止你這不可能有結果的想法。”安雲兮正色道。
“什麼意思?你就確定你不會喜歡我嗎?說到底,你還不是嫌棄我如今變成這個樣子。”洪蓮說到後麵有些自憐自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