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幹什麼?”林炎炎眼神不善的看著祁裕,這裏是一家曖昧情調很濃厚的餐廳,也就是傳說中的情侶餐廳。而此時,她與祁裕正身處在其中一間帶著紫色迷離的包房裏,這種地方,她覺得應該是自己與喬博琰來才是。
祁裕為林炎炎拉開椅子,自然的笑道:“炎炎,你這麼緊張幹什麼?來,坐下。”他的聲音很清透,沒有任何的勉強,卻總是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至少,從小到大,林炎炎在這個一起長大的玩伴麵前,從未反駁過他的話。這一次,亦然。
看到林炎炎最終乖乖的坐下,祁裕微微一笑,繞過不大的餐桌,坐在了林炎炎的對麵:“去了一趟亞馬遜,你可是瘦了,也黑了些。”
林炎炎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道:“是不是也醜了很多?”任何女人都會在意自己的容貌,特別是林炎炎這種一直被心愛之人拒絕,對自身外表產生了強烈不自信感的女人。
“不,應該說更漂亮了。”祁裕搖頭,無比真誠的說。
林炎炎從鼻腔裏輕哼一聲,似乎並不相信祁裕這般恭維的話。
祁裕也不著急解釋什麼,隻是伸出白淨的手拿起桌上一瓶早已開啟的紅酒站起來,親自為林炎炎倒上,同時也為自己倒了一杯。他的動作十分的從容自然,紅色的液體從瓶口流出,形成一條直線,沒有濺出一滴。
林炎炎望著麵前倒映著自己身影的紅酒,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她已經多久沒有品嚐過紅酒了?在亞馬遜,別說是紅酒,就是幹淨的水源都很少有。
“我知道你喜歡紅酒,這家店雖然是情侶店,可是紅酒卻來自世界各大名牌酒莊。這隻是第一瓶。算是為你接風了。”祁裕重新坐下,將木塞蓋上,同時也掀開了桌子旁的一張白布,原來在那白布之下是擺放整齊的各種年份,各地酒莊的紅酒。
林炎炎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看到那些紅酒,猶如像是見到了老朋友一般。她已經記不得多少個被喬博琰拒絕的日日夜夜,自己都是靠這些東西麻醉自己,讓自己一直堅持等候喬博琰的回眸,漸漸的她也就愛上了這杯中物。隻是,這件事並無太多人知道,祁裕又是怎麼知道的?
想到這,她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祁裕。後者讀懂那眼神中的詢問,端起酒杯,輕輕晃了一下,酒香從杯中升起:“每次有機會與你一起出席同一個宴會,我都會發現你總是一個人落寞的站在或坐在一個角落喝著紅酒,你的神態並不像是買醉,反而像是品嚐。那副摸樣……很吸引人。”
林炎炎眸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因為祁裕的話想起了一些事情。吸引人麼?可惜,吸引的卻不是他……
眼中劃過一絲傷痛,林炎炎舉起酒杯一飲而入,完全不顧對麵祁裕端起來想要與之相碰的杯子。好在,後者也不介意,更不覺尷尬,隻是緩緩的收回舉杯的姿勢,將酒杯放回桌麵。
“你這樣喝,很容易醉。”清透而溫柔的聲音這樣說著,可是手中卻再次將林炎炎杯中添上。
“醉?”林炎炎有些譏諷的笑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試過醉是什麼滋味了。”
祁裕端起杯子,對林炎炎笑道:“今日為你接風,還有那麼多美酒等著你的垂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林炎炎望著對麵坐著的這個帶著幹淨笑容的男子,淡淡一笑,端起酒杯與他輕碰了一下,再次將杯中的紅酒喝光才道:“我倒是第一次發現你還會說風趣的話。”
祁裕同樣將杯中的紅酒喝下,紅色的液體在他唇縫上留下一絲紅,顯得誘人。林炎炎的話,讓他輕笑道:“那要看對什麼人。”說著,他另取了一瓶酒一邊倒一邊向林炎炎介紹酒的來曆。
等他倒完之後,林炎炎才笑道:“祁大少一直以來,在京城眾名媛中都是溫文爾雅的,難怪江孜宣那個小丫頭鍾情於你。”
之前那句話,祁裕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可是林炎炎卻避而不談,反而將話題引向了江孜宣身上。那個小丫頭,原本他確實打算好好運作一番,不過,他現在已經有了更好的計劃:“小宣還小,哪裏懂什麼感情,她不過把我當成哥哥罷了。”
林炎炎端起酒杯,在自己鼻尖下輕聞,感受著美酒的芬芳,玩味笑道:“你不必與我解釋什麼,我可管不到你的感情事。”
“好,今日我們不說別的,就品酒。”祁裕適時的結束了無謂的談話。若是繼續說下去,恐怕林炎炎會直接離開,而他今天的目的也就達不到了。思及此,他垂下飲酒的眼中泛起一抹冷光。
他的敵人,已經很強大了。如果再繼續任由其發展下去,恐怕這一生他都會被壓得翻不了身,所以他必須要采取最有效,最快捷的反擊方式。
林炎炎並不傻,之前她岔開話題就是聽出了祁裕話中那若有若無的表白。她和祁裕之間一直以來都是一種合情合理的關係,突然間這個男人說喜歡自己,她有些無法接受,更何況,在她心中還等著喬博琰來向她懺悔,乞求她的原諒。
所以,她本想就此離開,結束這個已經變得有點曖昧的約會,但是祁裕的話卻堵住了她想要告辭的話語。若是自己執意要走,反而顯得自己想太多。說不定還會因此和祁家的關係弄僵,她想要報複喬博琰的無情,自然需要盟友,而祁裕則是個不錯的選擇。
兩人一瓶接一瓶的喝著,沒有再談論其他的事,隻是圍著不同的紅酒說一些關於酒莊的小故事,這也讓林炎炎發現,祁裕對紅酒之道懂得比自己還多,難怪他會知道這個地方。此刻,他在林炎炎心中的地位已經上升到酒友的地步。
那麼多酒混在一起喝,就算是酒量再好也會有微醺的感覺了,更何況林炎炎之前的幾杯喝得又很急,根本就不是品酒,而是牛飲。
此刻,她雙眼泛著迷蒙的霧氣,卸下了在亞馬遜訓練出來的狠戾和冷漠,猶如一個小女孩一般用手撐著自己的臉頰,癡癡的望著自己杯中的紅酒傻笑。
林炎炎本就長得不差,身材也是極為火爆的。這一刻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雙頰酡紅,紅唇輕啟,呼吸間帶著淡淡的酒香,原本挺直的身體也柔若無骨般半靠在桌邊,那副慵懶迷離的姿態讓坐在對麵欣賞的祁裕眼中一暗,小腹也開始有些隱隱發脹。
祁裕並未喝多少,每一次都是淺嚐,之前已經說了是品酒,林炎炎自然不會多說什麼。況且,她在被紅酒誘惑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這些。從她心裏來說,對於祁裕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還是有著一分信任的。
“博琰……博琰……為什麼你就是不看我一眼……”林炎炎已經有些無力,內心突然升起的空虛感讓她無力坐在,隻能一手伏在桌上,自己則側臉靠在手臂上。嫵媚的雙眼帶著絲絲委屈看著紅酒,說著糊塗話。
這句話讓祁裕眸色冰冷了一分,可是他並未去打擾林炎炎,隻是輕撚著指尖,欣賞這林炎炎的媚態,品著紅酒。那帶著酒精的液體下肚,讓他小腹的火熱更添了一分。
不急,不急,還不到時候……
祁裕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博琰,你怎麼那麼狠心?把我扔到亞馬遜,你知不知道我好幾次差點死在裏麵……我恨你,可是又愛你……我該怎麼辦?”林炎炎糾結的話語重複的低喃,眼中凝結的晶瑩順著眼角落在手臂的衣袖上,濕潤了一片。
這些話一開始祁裕聽著並不覺什麼,可是就這樣反複的聽,卻不知為何讓他的眸中染上了一層怒意,那種怒意他也說不清楚是針對喬博琰還是針對林炎炎。
突然,林炎炎強撐著抬起頭,將杯中那半杯紅酒一口吞下,將空了的酒杯扔在地上,清脆的響聲並未讓她清醒,反而刺激著她隨手抓起一瓶還剩三分之二的酒瓶,就這樣對著嘴‘咕嚕咕嚕’的喝下去。
仿佛,隻有酒精能讓她暫緩心中的傷痛。仿佛,隻有酒精才能讓她暫時忘記喬博琰的無情。仿佛,隻有酒精才能讓她繼續欺騙自己,喬博琰對她並非無情。
祁裕並未阻止,似乎正是希望她這樣。一瓶紅酒下肚,林炎炎撐著酒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火燒一般,小腹中傳來一種莫名的空虛,急需要用什麼去填滿,心中極度渴望著什麼來捂暖她的身體,那種異樣而陌生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
“炎炎,你喝醉了。”祁裕適時的站起來,繞過桌子,向林炎炎走去。
異性身上傳來的氣息,似乎在刺激著林炎炎身上的每一個細胞,她想要極力的抗拒這種感受,可是卻又情不自禁的被吸引著靠近。“我沒醉。”她用僅剩的理智為自己辯駁了一句:“我要回去了。”似乎,她在理智最後殘留的一瞬,知道自己接下來最應該去的地方。
“我送你。”祁裕並未拒絕,隻是攙扶起林炎炎搖搖欲墜的身體。
林炎炎本能的想要推開,可是當她雙手抓住那西服,讓它出現褶皺的時候,原本的推開,卻變成了靠近。
她感覺祁裕身上男性的氣息似乎能夠舒緩她身體中的不適,那種感覺很舒服,而且讓人想要得更多。
祁裕順勢將林炎炎摟在懷裏,在她耳邊低喃:“炎炎,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隱隱約約聽到‘喝醉’二字,林炎炎掙紮著搖頭反駁,她沒醉,她怎麼會醉呢?在掙紮中,她仰起臉,對上祁裕,突然間,她眼前一片恍惚,原本那張幹淨、清爽帶著點小帥的臉居然慢慢變成了一張妖孽的臉,那雙漂亮至極的桃花眼中充滿了關切的看著她,讓她的心忍不住沉淪。
“博琰……”輕輕低喃著,林炎炎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祁裕站在原地,任由那小嘴在自己唇上輕啄。他的目的正在慢慢達成,可是他懷中的女人卻叫著別的男人名字。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火,幾乎燒掉祁裕的理智。
忽地,他將林炎炎攔腰抱起,大步走向包房屏風後麵,那個林炎炎都沒有注意到的圓床。這裏,是情侶餐廳,又怎麼會沒有這些後續的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