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改弦易轍,洪蓮的恨(1 / 3)

子彈齊飛的景象恐怕見過的人不多,即便是在會議室中坐著的各位雖然槍林彈雨中來來回回不少次,可是像此刻這樣,肉眼可見子彈的軌跡集體射向那高坐在首位的淡然女子的情景卻是從未見過的。『可*樂*言*情*首*發(www.klxsw.com)』

不是他們的眼睛出了問題,變得可以看見高速運動中的事物,而是不知為何,那些子彈來到女子前麵,就好似撞在了一堵透明的牆上,隻是那一瞬間過後,在子彈和女子之間就突兀的出現一道金色的火焰屏障,將子彈燒成了灰燼。

“魔鬼!”

如此讓人驚異的場麵,終於讓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發出了他們的驚呼。

這一叫不要緊,卻成為了這震驚場麵中人們情緒的導向標。似乎為了印證這兩個字,山口組在場的人紛紛色變,不約而同的離開座位往後退去,想要拉開與安雲兮之間的位子。

就連小田純一也臉色發青,雙唇發抖的看向安雲兮,心中默默念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是常人……若是我不遵守諾言,她不會放過我的……

藤原季綱站在小田純一的身邊,在這詭異的一幕發生的時候本想問他,卻不料在轉眸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他這般怯懦的模樣,心中歎息一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槍聲還在繼續,之前那些拿著槍指著安雲兮的人並未因為之前的詭異場景而放棄對她的格殺,相反因為內心的害怕與恐懼,促使了他們加快的射出子彈,似乎這樣做能夠為他們帶來安全感。

另一邊,發布命令向安雲兮開槍的野田直人早已躲到了屬下們的背後,他臉上布滿了震驚之色,但那雙精明的小眼睛中卻光澤莫名,似乎在考慮如何在這樣的情況下保命。看到這樣匪夷所思的一幕,他已經不奢望在這裏取了安雲兮的性命。

甚至,他現在要考慮的是逃離這裏之後,該投奔誰,借誰的庇佑,拜托來自雲中城的追殺。他不會忘記眼前這個身份不凡的女人從來都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

隻是,想法雖然不錯,但是他依然低估了安雲兮的能力,或者高估了安雲兮對敵人的寬容之心。

嘴角上掛著的冷笑依舊,她笑看著那些向自己飛射而來的子彈。無論是安雲兮還是喬博琰在麵對這一幕的時候,都顯得是那麼的雲淡風輕,似乎那些飛來的不是子彈而是花生米。

突然,安雲兮清澈的眸底閃過一道金光,原本在她身前凝結而出的火焰屏障突然幻化成為無數小火焰,向不同的方向射去。

那些火焰看似雜亂無章,但卻好像有著生命一樣,知道各自的目標是誰,它們飛出的方向與子彈射出的方向剛好相反,速度一點也不比子彈差。

在瞳孔中瞬間變大的火焰讓拿著手槍的山口組部眾都愣了一下……請相信,他們並不想愣這一秒,但是眼前這一幕超越正常人理解的現實卻讓他們的身體做出了最忠實的反應。而就因為這一秒,留給了在這一夜過去後仍然活著的人心底那難以抹去的震撼。

啊——

淒厲的喊叫聲在會議室中此起彼伏。按道理,如此的混亂,又是槍聲,又是叫聲早應該引起了外麵守衛的警惕,但是到如今依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衝入會議室中,到底是為什麼,此時此刻,身在會議室中,陷入恐懼深淵的人們沒有閑心去想這個問題。

火焰落在人體上,如跗骨之蛆一般無法擺脫。被火焰看中的人們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叫喊,就在眾人眼前化為了無色的氣體。

同一時刻,在會議室中出現幾十具人體火把,將會議室照得通亮。可是,卻讓幸存的人們越發向後靠去,直到早已被冷汗淋濕的後背碰到了冰涼的牆壁後才不得不停下。

有些人離會議室的大門很久,看到那扇緊閉的大門,他們仿佛看到了逃生的希望。但是,當安雲兮那清冷的目光淡淡的掃過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都如同被人使了定身術一樣,無法動彈。

當然,也有些性情狠辣,敢闖敢幹的人,無視安雲兮的壓迫,直接向門口衝去。隻是,才剛到門口,伸出去的手還未來得及摸到門把,一道金色的火焰牆就突兀的從地麵而升死死的堵住了出去的路。

那以身試險的男子來不及收回手指,不小心觸碰到火焰,接著,在場的人們就看到了那金色的火焰順著指尖而上,迅速吞噬著男子的身體,頃刻之間,他就在眾人眼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安雲兮冷漠的看著這一幕,不言不語。天火噬體的滋味她不是沒有嚐過,她也曾經被天火化為灰燼,若不是有著混沌精元,她早就在天地間煙消雲散。

那種滋味,她這一生都不想再去嚐試。所以,雖然她從未說過,但是在她的心中把‘天火噬體’作為最高的刑罰。若不是有著驚天的仇恨,或者讓她深惡痛絕的背叛者,她是不會輕易用這一招來殺人的。

今天讓她肆無忌憚的使用這一招的原因隻是因為她麵對的是一群日本人。雖然她沒有親臨那個時代,沒有親眼見過那些慘不忍睹的屠殺,但是,她不得不承認華夏在這一塊戰爭教育中做的很好,凡是有著熱血的華夏人,對那一段曆史都是極度反感的。

她同樣是長在新華夏陽光下的花朵,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她對日本這個國家,對這個民族都始終無法喜歡。

若是這些人乖乖的接受小田純一的安排,歸於她的麾下,她到不至於動怒如此。但是這些人的狂妄,還有那種對華夏人的歧視都在激怒她。

殺雞儆猴?

不,對付日本人,安雲兮沒有那個閑工夫。此刻,在她的心中就一個想法,不服就殺,殺到服為止。這不是日本一貫的做法嗎?什麼以德服人,真情感化那些都不適應這個民族,他們所信服的隻有比他們更強大的人,誰能令他們恐懼,誰就是他們的主人。

火焰在吞噬掉生命之後,並未消失,反而猶如有著生命一樣懸浮在半空中,伺機而動。它們的依然存在告訴著還活著的山口組成員,隻要安雲兮一個念頭,災難就會再次重演。

減少了三分之一的人後,會議室要顯得比之前空蕩一些,再加上剩下的人幾乎都擁擠在一起遠離安雲兮,中間的空間反而被空了下來。

野田直人躲在人群中,雙腿忍不住發抖,此刻他已經不敢再出聲挑釁安雲兮,他不想成為下一個消失的對象。

“小田先生,你準備好的轉讓資料呢?”似乎很滿意現在的氣氛,安雲兮微微一笑,轉眸看向被藤原季綱保護著的小田純一。

小田純一此刻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緊抿的雙唇白得毫無血色。在安雲兮開口的時候,他的身體忍不住輕顫了一下,那種森寒之氣竄入脊梁骨的滋味幾乎讓他癱軟倒地。

‘她比幾年前更加可怕。’小田純一在心中恐懼的道。但是,還是按照安雲兮說的話,將早已準備好的文件親自送了過去,放在安雲兮身前的桌麵上。

這一刻,沒有人再提出反對的意見。安雲兮的態度已經很明確,擺在這裏的就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就是服從,要麼就是死亡。

從頭至尾,站在安雲兮身後的喬博琰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阻止過她的行動。仿佛安雲兮殺人就像是殺雞殺狗一般,沒有讓他的情緒有過一絲的波動。當他看到那些轉讓文件都整齊的擺在安雲兮麵前是,嘴角甚至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安小姐,這些文件我都已經簽署過,隻需要您簽字就可以生效了。”小田純一恭恭敬敬的站在安雲兮身旁,雙手捧著簽字筆遞給她。他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身體,盡管他的雙腿此刻在不斷的打顫。

安雲兮挑唇,伸手接過簽字筆,纖細的筆身在她的手指中旋轉了一圈,最終被手指掌控。她垂眸,眼神在文件上一掃,卻並不急著簽字。

這不慌不忙的態度,讓小田純一心驚,擔心有出現了什麼紕漏惹得眼前的女子不悅。

突然,安雲兮抬起眼眸,雙眼微彎的對藤原季綱道:“我想在這樣的文件中多一個見證人的名字應該會更好一些,不如這個見證人就由藤原先生來擔任吧。”

若是有著這位老人的簽字,那麼這些轉讓文件可就名正言順多了。至少,在明麵上山口組不敢反。

藤原季綱的心中因為安雲兮的話而鬆了口氣,他沉默了兩秒,略帶同情的目光看向躲在人群中的野田直人,最終緩緩的走出來,在眾人的注視中向安雲兮走去。

他不是傻瓜,別說在此刻與安雲兮作對的下場如何,就算是她今天把這裏所有的人都殺光了,再簽署文件,也不是不可能,既然結局無法改變,那麼要做的就是審時度勢。

況且,安雲兮已經給他發出了友好的信號,他不能不識抬舉的自掘墳墓。華夏不是有句話叫良禽折木而棲麼。挑了他作為見證人,那麼最起碼自己按照這個去做了,自己今天就不會死,他不死,那麼要死的人就是野田直人了。

到了他們這個位子高度的人都清楚,如何有效的在短期內接手一個幫派。他明白,野田直人也明白,所以當他在聽到安雲兮喊出的人名不是他的時候,他當下臉色一變,神情開始慌亂起來。

“藤原季綱你這個叛徒,你忘了老代目對你的知遇之恩麼?如今你居然幫著小田純一這個白眼狼將山口組拱手讓人。”在藤原季綱走到小田純一身邊時,野田直人突然撥開人群站出來,指責怒罵。

他必須這麼做,必須要讓場麵重新混亂起來,最好就是讓所有的人都站在他這邊,然後伺機謀求生路,否則事情繼續發展下去就是他身死之時。

安雲兮淡淡一笑,並未開口,反而一副看戲的樣子,等待著藤原季綱的回應。

藤原季綱雙眸垂下,猶如老僧入定一般,並未因為野田直人的話而露出羞怒的表情。當在場的人大多因為野田直人的話露出敢怒不敢言的神色時,他才緩緩的道:“既然山口組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那麼我就隻能選擇保住老代目唯一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