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不到,白晴提到“穀雨”二字,水婷月的感情閘門就像泄洪一般,“嗷”的一聲捂臉大哭起來。
“都怪我,是我不對,是我對不起兒子,對不起元朗,對不起所有人……”
白晴緊緊抓住她的肩頭,連聲安慰,“妹妹,你不要傷心,沒人怪你。”
嗚嗚嗚……
水婷月仍舊哭個不停,任憑怎麼勸,她就是止不住。
受到刺激,水婷月忽然變得歇斯底裏。
白晴明白,這是水婷月一個禁忌話題,不能急,要慢慢的滲透。
見水婷月始終冷靜不下來,白晴隻好同意護士給水婷月打了一針,沒多久,水婷月方才安靜的睡去。
這期間,嶽秘書進來告訴白晴,允陽市委辦公廳來電話,市委書記邀請白晴共進晚餐。
白晴果斷回絕,“我沒時間。”想了想又說:“要不然你代表我去吧,允陽市委幫了我的忙,一點麵子不給也不好。”
別看嶽秘書官不大,正處級秘書,關鍵他是陸臨鬆身邊的工作人員。
他才三十多歲,若要外放的話,基本上都會提上半級,擔任副廳級幹部毫無懸念。
所以,由他代表白晴去赴宴,允陽市委書記反倒稱心如意。
嶽秘書好歹是官場上的人,方便交流溝通。
白晴本打算一直陪著水婷月,既然她打保票把水婷月帶出來,就要負責到底。
同時,白晴也在聯係京城醫院,那裏治療條件沒得說,彙聚國內最好的精神疾病方麵的專家,總比允陽市精神病院好很多。
這邊剛聯係完,嶽秘書再次進來,“晴小姐,省委徐處長打來電話說,王書記晚上要請你吃飯。”
聽到是王占宏的邀請,白晴若是拒絕就太不近人情了。
王家,尤其是王銘宏,那可是老爸十分信任的人物。
想當年把她托付給王銘宏照顧,足以說明兩家關係非同一般。
“好吧,我同意。”
白晴晚上赴宴,小蘭小青都要帶上。
這不是她能左右的,因為臨來之前,陸臨鬆要求她倆,時刻不離女兒身邊一步。
考慮到還有小護士在,白晴臨走之前,再三叮囑她,一定要照看好水婷月。
畢竟她不同於正常人,需要時刻緊盯。
小護士年芳二十三歲,剛剛談了一個男友,正處在熱戀階段。
有白晴在身邊,她不能明目張膽和男友煲電話粥。
心中一百個希望白晴不在,好給她提供私聊空間。
晚上七點半,徐萬東親自開車接白晴和小蘭小青她們仨,直奔省委招待所。
王占宏之所以把時間定的有些晚,實在有公務脫不開身。
在省委招待所的包房裏,他是從另一個飯局下來,專門和白晴見的麵。
小蘭小青照例在門口當起門神,碩大圓桌隻坐著王占宏和白晴兩人。
精美菜肴擺上桌,王占宏喝的是白酒,白晴則以紅酒相陪。
王占宏首先問道:“小晴,首長身體還好吧?”
“謝謝王叔叔關心,我爸他挺好。退下來之後,人輕鬆了,吃飯睡眠都有規律,還胖了五斤呢。”
“哈哈哈!”王占宏爽朗大笑,“首長能伸能屈,心態不是我們能夠比較的。”
白晴舉杯敬了王占宏,並問:“王叔叔,你有……元朗的消息嗎?”
王占宏抿了一口酒,徐徐放下酒杯,頗具玩味的反問:“小晴,你還對厲元朗念念不忘?”
“王叔叔,我隻是關心他,還沒上升到念念不忘的程度。”白晴說出這番話,感覺到臉頰一熱,原來她說謊臉也會紅。
王占宏對此視而不見,慢悠悠說:“小晴,你能叫我一聲叔叔,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厲元朗目前正處於關鍵階段,他所經曆的任何事,我不方便和你說。”
“我隻能告訴你一點,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打攪他。你如果真心喜歡他,就聽從我的勸告,因為這對他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晴真不明白,老爸這麼說,王占宏也這麼說。
到底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