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禦桐帶給金百味的卻是一種巨大的挫敗感,那種感覺類似於吞了一個正在說相聲的藍牙音箱。
女孩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冷漠得像是在看戲,她搞不懂自己的老爹為什麼會把自己賠給這麼一個癟三。
難道我不是親生的?金百味傻傻地想。
金居城將手裏的牛肉扔回了碗內,他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滿臉都是陰鬱的表情,“既然你不服從我,那麼就再餓幾天吧!百味,你留在這看著他,別讓他跑了,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
“好的,爸爸。”金百味目送著金居城離開後,稍稍鬆了一口氣。
白禦桐將嘴湊到肩膀旁,然後偷偷地用肩上的衣物擦了擦嘴角殘留的口水,這時他的肚子發出了一連串愉快的咕咕聲。
白禦桐努了努嘴,下一刻他整個人都靠在了身後的椅子上,然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金百邁著輕鬆地步姿朝那個男人走了過去,像是穿牆的幽靈,她從容地端起了木桌上的那碗鹵牛肉,停在了白禦桐的麵前,然後俯下了身子。
“吃點?”金百味冷冷地說,她這麼做隻是出於對白禦桐的可憐,當別的英雄好漢在獄中忍受駭人的刑罰而威武不屈時,白禦桐卻對眼前的鹵牛肉饞得留口水,明明都是強者,他卻表現得像個弱智一樣。
金百味的心眼其實並不壞,她隻是不敢反抗自己的父親而已。
“哼!”白禦桐鬧脾氣似的別過頭去,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大有幾分“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決絕之意。
“真的不吃?”金百味懶得伺候這個智商堪憂的傻子,她故意踏出重重的腳步聲,“那我走了……”
“等一下!”聽到腳步聲後,白禦桐顯得有些懊悔,“額,我是說……我想……我要吃一塊,就一塊!”
金百味這時捂著嘴偷笑,“你就不怕……我下了毒?”
“額……”白禦桐哭喪著臉撒嬌,“你怎麼能耍我啊……這要我怎麼辦嘛……我都好幾天沒吃飯了!肚子好餓……”
白禦桐本來就帥,撒起嬌來就更賽一籌了。
金百味臉上的笑意更甚,她調侃地說道,“那如果你不怕我下毒的話,我就喂你吃一塊兒?”
白禦桐犯難,“哼!不吃了,你快拿走吧!”他決定再也不要相信這個女人了。
“算了,不逗你了,趁我爹還沒來,快點吃一點吧。”金百味沒了興致,她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
“哼!”白禦桐沒好氣地轉過頭去。
金百味捏住白禦桐的下巴,然後抄起一片鹵牛肉塞進了他的嘴裏,“給我吃了!還治不了你了?”
白禦桐含著淚咽下了牛肉,唉呀媽呀!太香嘞呀……時隔三天他終於吃上了一口蛋白質。
金百味又捏住白禦桐的下巴,然後往他的嘴裏撒了一把留有餘溫的鹵牛肉。
白禦桐用力咀嚼著嘴裏的牛肉,兩腮鼓起,他的吃相很難看,就好比《功夫熊貓》裏的阿寶。
“大姐……你人……整(真)好……”白禦桐含糊不清地說道,淚水打濕了他三天沒洗的臉龐。在困境中,居然有一個妹子不顧一切地在背後偷偷嗬護著你,真的很感人啊!
“我隻是覺得你有點傻,居然會那樣說,說好聽點是孩子氣,說難聽點就是蠢,為了你所謂的朋友把命丟了可不值……”金百味又往白禦桐的嘴裏塞了幾片嚼勁十足的牛肉。
白禦桐嚼得很慢,“因為他們是我的朋友,朋友就是你願意為他豁出去的人啊,你也有朋友吧大姐?”
“不,我並沒有朋友,爸爸說朋友是一種很靠不住的東西。”金百味淡淡地說道,“他們總是無償地接受你的給予,但總是會在你需要他們的時候逃之夭夭……”
“怎麼會?那樣的東西怎麼能叫朋友呢?”白禦桐犀利的目光似乎透過了遮眼布,射進了金百味的內心深處。
“朋友一共分為兩種,一種叫死黨,一種叫閨蜜!”
“死黨?閨蜜?”金百味不解地重複道。
“死黨就是上課一起開小差,下課互踢屁股的好朋友;而閨蜜就是上課一起偷吃小零食,下課手挽手上廁所的好朋友!”白禦桐越說越沉重,“死黨和閨蜜可不止是我認識你,你認識我的關係,大姐你看過《伯牙絕弦》嗎?”
“《伯牙絕弦》?那是什麼文獻?”金百味呆呆地問道。
“《伯牙絕弦》講的是很久以前,有一個叫俞伯牙的老哥特別擅長彈琴,還有一個叫鍾子期的靚仔特別擅長聽音樂。一天老哥在彈關於高山的曲子,這時靚仔路過,並讚同地說"這首歌賊好聽!我從裏麵感受到了高山的俊俏”。不久老哥又彈起了關於流水的曲子,靚仔又讚美的說“這首歌超帶勁兒,彈出了流水的潺潺”。今後靚仔就和老哥成了一對很好的朋友。但是有一天,那位擅長聽歌的靚仔突然哽屁了,彈琴的老哥就摔掉他最心愛的古琴,再也不彈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