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西南大賽 二(1 / 3)

原來女孩子是湯水養起來的,而不是碳酸飲料和涼白開……白禦桐不著邊際的想,從小到大他都一直很好奇為什麼大人們都說女孩是水做的。有一次他問龍雪陽說,女孩是水做的嗎。龍雪陽推了推鼻梁上並不存在的空氣眼框,裝模作樣地回答,嗯,都是水做的,比如我,我就是辣椒水做的……白禦桐豁然開朗,這比喻還真挺恰當的。

韓葵輕輕挽起耳梢旁的碎發,眼神細膩又溫柔。

“楓秋紅袖瀟瀟透,煙雨撫琴深深奏。君不見,黃葵采盡霜吹雪,撐船更貼江中月。仍不知,金花散去愁愈濃,比翼鳳凰落梧桐……”

她居然念了一首詩。

完全……聽不懂啊……白禦桐一頭霧水,如果詩句是以文字形式展現在紙上的話,他還能看出一點門道的,畢竟他的語文成績還是蠻不錯的。但光是靠聽,他一個現代化文藝青年怎麼聽得懂?就跟看京劇似的,如果不看台詞有幾個人能聽懂台中戲子所唱?

中高考作文題的取材範圍上都寫著“除詩歌外文體不限“的條件限製,連教育機構都不看重詩歌的發展前景,這讓白禦桐怎麼去通徹其中的奧義?

科技在進步,時代在發展嘛!西方的死神都已經不再使用鐮刀這種冷兵器了,而是列裝高精度狙擊步槍這種現代化產物;而中國黑白無常所屬的收容所福利機構也應用著台式電腦這種高科技產品來登記死者信息,這不僅節約了筆墨和紙張方麵的開銷,還積極響應了全球環保的口號,不可謂不兩全其美啊……

“好詩啊好詩!”短暫的寂靜後白禦桐鼓起了熱烈的掌聲,他總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要不然韓葵會很尷尬的。

真奇怪,我怎麼……會替她著想?白禦桐心裏這樣想。

“是浣衣娘的金花誦啊……好久都沒聽客人念過了,真懷念啊……”這時老嫗端了一盤剛蒸好的桂花糕走了過來。

“浣衣娘?”白禦桐問。

“就是洗衣服的姑娘,她一直在岸邊等那個男人回來呐……”她看了看韓葵,然後對白禦桐神秘一笑,“小夥子把握好機會呀!可千萬別誤了人家一輩子,女孩的青春年華可留不住幾年……”

老嫗格外的關照白禦桐他們這一桌,大概是因為韓葵給過她小費,哦不,年終獎的緣故。

嗯?麵對老嫗突如其來的說教白禦桐實在是摸不著頭腦,這通話聽起來像是情聖該說的台詞,但你一個老婆婆就不要出來串戲了嘛……

“嗬嗬嗬……就當老婆子多嘴了吧……”老嫗以過來人的身份走遠了。就在這一刻,白禦桐忽然覺得她的背影仿佛年輕了幾十歲,變成了一位花枝招展的小姑娘。

韓葵低頭用木勺舀著湯喝,她的另一隻纖手抓在柔順的長發上,這是為了防止秀發掉落到茶水一樣清明的金花湯中——女孩都會這種操作。

她怎麼突然那麼沉默,就像是……章若楠?白禦桐的心裏咯噔了一下,他忽然覺得這個場景很像是電視劇裏相親的橋段。而韓葵無論是外在形象還是內在表現都在不斷的章若楠化——天呐!她正朝著賢妻良母的方向越走越遠了。

不會吧?韓葵的人設在白禦桐的心裏轟然崩塌,他正試圖說服自己所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哥哥。”雨點喊道。

“哥哥。”雨點又重複了一聲。

“嗯……嗯啊!啥事啊?”白禦桐皺著的眉頭突然舒緩,他從沉思中醒悟了過來。

雨點哀怨地說道,“幫我拿桂花糕,太遠了我夠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