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可以不管別人,卻沒法不管斷臂的這位仁兄,雖然他斷了一臂,傷勢很重,但是卻奇跡的傷口沒有出現潰膿發炎,幾天下來,傷口已經開始逐漸愈合,但是他的情緒卻極為低落,整天躺著一句話都不說,眼神沒有一絲的光彩,呈現出一片死灰。
其實他的年紀並不算大,現在也不過隻是二十四五歲的年紀,所有人都明白他為何如此,因為對於一條漢子來說,他現如今臉上中了一箭毀了容到還沒啥,但是斷了一臂之後,他就成了廢人了,就算是傷愈歸家,也很難繼續像一般人那樣,當全勞力了,隻能算是半個勞力,以後也不可能當府兵了,隻能成為家裏的累贅。
而他家裏還有老婆孩子,他成了殘廢,家裏以後就失去了壯勞力,以後的日子就苦了,哪怕是這次朝廷賞下來了幾貫錢,可是對於他來說,等回頭這些錢花完,遲早家還是要敗的。
徐淼救不了那個傷口感染的傷卒,眼看著他傷口開始潰爛,全身都開始高燒,因為手頭沒有抗生素,這種情況別說他沒辦法,就算是把眼下大唐的神醫孫思邈給找來,也沒有一點辦法。
所以徐淼看過那個傷兵之後,一臉悲痛的對尉遲寶琪搖了搖頭:“我救不了他!傷口到底還是潰膿了,而且傷及了內髒!沒人能救得了他了!”
尉遲寶琪直到這個時候,臉上也露出了悲色,對於這種情況,他更是毫無辦法,而那個傷卒因為高燒,時而清醒時而昏睡,已經處於了彌留狀態,尉遲寶琪隻能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徐淼坐在了斷臂的這個傷卒身邊,解開包紮的繃帶,檢查了他的傷口,而那個傷卒卻躺著一動不動,徐淼早就看出了他的想法,於是拍了拍他道:“老胡,犯不著這樣!不就是斷了之手嘛!你的腿腳又沒事,怎麼就跟死魚一樣躺著了?
更何況你這隻手雖然沒了,但是小臂還在,等回頭我給找材料你做個假肢,鐵打的那種,雖然比不上原來的手好用,但是隻要你好好熟練一下,還是能幹不少活的,算不上是個廢人!
我知道你在想啥,不就是怕以後少了隻手,家裏日子以後過不下去嗎?這樣吧,近期我發了點小財,接下來我打算開一家飯館,養活你全家沒有一點問題!以後你就留在長安,跟著我混吧!
別瞧不起我,不是我吹,想要發財對我來說,根本什麼都不算,你和老張他們救過我的命,以後隻要有我一口吃的,我徐某就絕不會讓你妻兒老小餓肚子!你看咋樣?願意留下來的話,就給我振作起來,別跟鹹魚一樣躺著了!
起來活動活動,傷口恢複的更快!”
這個斷臂的傷卒姓胡名昊,在聽了徐淼的話之後,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特別是徐淼說能給他做個鐵打的假肢,以後還能幹活,就更加讓他興奮了起來。
至於徐淼說讓他留下跟著徐淼混,他更是沒意見,自從認識了徐淼之後,雖然看起來徐淼以前也挺窮的,可是徐淼是個識文斷字之人,還精通算學,更精通籌劃,甚至還懂瘍醫之道,除了身子板弱了點,但是畢竟他年紀還小。
這種人在大唐,想要做點事簡直是太容易了,隨便投效到勳貴之家,都會受到重視,現如今他給尉遲寶琪幫了大忙,尉遲寶琪對他也很不錯,將其視作好友,以後徐淼想要幹點事,有尉遲家隨便照料一下,都沒幾個人敢不給他麵子的。
自己這種廢人,要是能跟著他混,以後日子肯定差不到哪兒去,也不用為以後的日子咋過發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