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開眼,夏城就看見來回走動的“風衣男”: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警察製服,頭戴一頂黑色的大簷帽。
“你醒了?”
“我怎麼會在這?”
“你昏過去了。”
夏城此時心裏完全沒了主張,他翻身下床,來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座繁華的都市。
外麵不知什麼時候下了一場雨,地上濕漉漉的,但現在陽光燦爛,一大一小兩個太陽掛在天上,景色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但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那麼,”夏城略微調整了一下思路,小心地問道:“現在誰掌權?”
“藍星總統。”“風衣男”平靜道。
“噗,”夏城忍不住笑道,“不是你瘋了,就是我瘋了。”
“風衣男”卻道:“是你入夢太深了。”
“這位先生,不知我該怎麼稱呼您?”夏城正色道,“我不知道您的目的是什麼,逗我開心麼?但我覺得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風衣男”仍舊不緊不慢道:“他們都叫我白秘書,不跟你多說了,我先走一步,趕緊換身衣服,一會來找我,我們要開會商討下一步行動。”
“開會?”
“你現在要做的事是戴罪立功。”
“那你們要我做什麼?”
“臥底。”
“什麼樣的臥底?”
“一會再跟你詳談。”
“出賣人的事我不幹。”
“你即便不為自己想想,也應該為家人想想。”
“哈,不好意思,讓您失望了,”夏城笑道,“我是試管嬰兒,沒家人。”
白秘書冷冷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有一個女朋友叫小麗吧。”
媽的,這“小麗”兩個字從丫髒嘴裏吐出來就像是小麗本人受到了玷汙一樣。
“哼,”夏城也不甘示弱道,“她在月球上,你能耐他何?”
“這個你放心,既然都攤牌了,我們自然有我們的辦法。”
聽他這麼一說,夏城一時陷入了沉思,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概是因為看見他沉默不語,白秘書變乘勝追擊道:“況且,你不是想從這出去嗎?那你就得幫我們做點事。”
“去哪開會?”
“待會咱們去一家酒吧。”
“酒吧?”夏城滿腦問號,“哪家酒吧?”
“孤星酒吧。”
“孤獨之星?”
“對。”
“不會吧!”夏城徹底糊塗了,“你到底是誰?”
見白秘書愣在那,夏城又追問道:“我是誰?”
“看來您病得不輕啊!”“風衣男”一臉鄙夷道。
“不不不,不是開玩笑,我是誰?”夏城大吃一驚道,“這是哪?”
“這裏是雙河市立醫院。你該不會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吧,夏城。”
“雙河?”夏城尋思道:“莫非我還是在做夢?”
白秘書笑道:“你大概是昨晚摔壞腦子了。”
“你究竟是幹嘛的?”
白秘書頭也不回地走了。
夏城重重地坐下,沙發床發出吱吱咯咯的聲音。這都是什麼家具啊?
電話鈴響了,鈴聲不一樣,看來座機也換成了古董座機。
夏城提起老式電話的話筒,是白秘書的電話:
“快下來,還是一塊去吧,讓你自己來,不知還要磨蹭多久。”
一輛黃綠色的軍用吉普車停在樓道門口。
白秘書搖下車窗,他已經換了一身便服,頭衝他一歪——上車。
“去哪?”夏城小心翼翼地問道。
“跟我走,別吭聲。”
他看白科長在打老式的手提電話,他在電影中見過這玩意,有點像衛星電話。撥一個新電話號碼要撥十二位數,夏城心裏直發笑。
他尋思道:“看來我真是做了長長的一個夢!”
吉普車靠街邊停下。
“到了。”白秘書道,“你的任務就是混到這幫人裏麵去,可以用任何方式、一切手段。”
“然後呢?”
“再等我通知。”
我一看車窗外,這酒吧居然真的也叫孤獨之星,外形也類似,隻是米黃色的外牆變成了藍色。
酒吧裏已經坐滿了人,烏煙瘴氣。見我倆進來,一個個都向我們點頭致意。
白秘書徑直走向大廳中間,人群停止了喧嘩,聚攏在他周圍,夏城在吧台邊的一個座位坐下,。
“諸位,今晚他們要把路障設起來,每條通往議事廳廣場的要道都會設。”夏城聽見有人在喊叫。
吧台的女服務員走過來問道,“喝點什麼?”
“礦泉水,”夏城注意到這個服務員長得很胖。